復活亂墳嶺 383、死因不明

作者 ︰ KKUU

洪書記暗想,難道在水中下毒了?他記起他曾經拿下過毒的養顏口服液給甜甜吃,甜甜舍不得吃,給了老尼姑,把老尼姑眼楮給毒瞎了,蘭蘭會不會以牙還牙呢?她肯定是有動機的,因為她有心計,但不知她有沒有這個膽,從白大夫的化驗結果顯示,紫青體內並無毒素,看來水中沒下毒。

「蘭蘭與你後媽說了些什麼嗎?」

「就是說讓蘭蘭媽回來的事,說讓蘭蘭親自去請,蘭蘭說她也不知她娘在什麼地方,後來就談到婚事,說只有等蘭蘭媽回來才可以成婚。」

「你後媽是你倆去她房里才死的,是你們害死的嗎?」

「沒有,我跟蘭蘭離開時,後媽還笑呢,說要喝我們的喜酒!」

「你有沒有發現你後媽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後媽就是身上老癢,我站得遠遠的,她一會兒就拿熱毛巾去敷,多半是背對著我的,不讓我看,那嬰兒吮吸她的指頭,她好像就不癢了,抱著嬰兒躺在床上。蘭蘭想笑,說嬰兒不吃女乃頭吃指頭,幸好沒被後媽听見,我們便出去了。蘭蘭小聲對我說,後媽身上滿是魚鱗片,油滑滑地真惡心,估計是活不長久了,我還說她瞎說,沒想到讓她說中了。」

「後媽死了你高興嗎?」

「高興。」

「蘭蘭呢?」

「也高興,後媽毒辣,我們都怕她。」

「我死了呢?」

「你不會死——哦,對了,我們出門時,有只貓溜進去了,一截腸子拖在地上,差點拌倒我,那嬰兒奇怪地笑起來,跟大人笑一樣,嬰兒的眼楮有些像貓,蘭蘭想回轉身跟後媽說聲的,讓她把貓給趕出來,可是門關緊了,里頭是嘩嘩地洗浴聲,估計後媽在洗澡。」

洪書記很自然地將洪圖所說的與他所見的聯系到一塊,如果洪圖沒說假話的話,蘭蘭算是清白,至于嬰兒與貓,確實有些邪氣,聯系到近來天降蛇魚,隕石飛升之事,只能把紫青死亡之事歸之天意了。

葛杰與蘭蘭在外頭等了許多,還當是洪書記在交代後事寫遺囑呢,洪圖一出來,蘭蘭又叫了進去,洪書記略微對了對口供,然後承諾似的說︰「你與洪圖的婚事,還是你們年輕人作主,最好簡單些,我身子不舒服,不能應酬,一切由葛叔叔代勞。至于官場上的一些人物,不要讓他們知道,搞得影響不好,送禮送物的我們也沒處消受,你說要請方書記,就單請他一人,酒席就在自家擺,你母親最好到堂,日後也有個交代。」

蘭蘭點著頭,說了謝謝,洪書記支撐不住,臥在床上,捂著胸口叫疼。葛杰在一旁替他按摩。洪書記偶爾從嘴里蹦出「貓與嬰兒」的字眼,葛杰听了很上緊,問道︰「什麼貓與嬰兒?」

洪書記說︰「紫青死得不明不白,死時有嬰兒與貓在堂,我疑心與它們有關,可嬰兒與貓又不會說話,小小之物與死有關麼?」

葛杰一听,大驚失色,上回去趙萬松家時,尸體邊也有只綠眼濕貓,後來嬰兒不見了,原是只貓叼走了。他沒有跟洪書記說白,怕影響洪書記養病,把恐懼留給了自己。而且,這嬰兒是紫白難產下來的命根子,怎麼老跟一只貓混在一塊,麼不是那貓是紫白變的?

洪書記說︰「你愣什麼呢,我問你話呢。」

葛杰支吾著︰「紫青只有這麼長的壽,怪誰都沒用,正應了紅顏薄命這句話,貓和嬰兒沒有罪,是你疑慮太重。」

過不多久,柳媽與兩個保鏢撞進屋,對著紫青的遺像大哭一通,洪書記听得悲切,也跟著落淚,像陪人喝酒似的。柳媽收淚道︰「洪書記,我找遍了大半個城鎮,也不見甜甜的蹤影,她好像從人間消失了似的,有兩位值勤的叔叔可以作證。」

兩個保鏢見紫青一死,威勢大減,不敢對柳媽怎的,只是擔心自己的工資要打折甚至泡湯了,因為洪書記治病花了許多的積蓄,他們上半年的工資還拖欠著。保鏢附和著︰「甜甜確實不見,估計遠走他鄉了——洪書記,我倆的生活費成問題了,能不能——」

洪書記為難地說︰「人是紫青請的,如今她死了,還用保鏢干什麼?」

保鏢說︰「可我們前五個月的生活費一直沒付呢?」

洪書記說︰「這我哪里知道?你問紫青去吧,讓你們找回個人來,找了大半個月,一點收獲沒有,開口便是問錢,沒收獲哪來的錢啊?」

保鏢似有怒意,看葛杰在場,不好發作。而葛杰卻看出了一些凶兆,只好笑臉迎上,說道︰「上回在趙萬松家,多虧二位相助,還挨了幾記鐵棍,當保鏢也不易啊,我身邊正好帶了些錢,替紫青一並付了,你們拿著吧。」

兩個保鏢接過錢,看數目不差上下,便扭頭走了。柳媽還愣愣地看著相上的紫青,眼楮也哭紅了,轉而又跪伏在洪書記的床前,滿是感動地說︰「怎麼會這樣呢?沒幾天的事兒,家里翻天覆地的變化,洪書記,你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啊,當年柳夢柳穎柳倩三姐妹死之時,

你也沒這麼傷痛過,怎麼一下子像變老了十幾歲一樣,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洪書記看看柳媽,她也是五十多歲的老女人了,從二十來歲到洪家來,過了三十幾年,一直侍候著他,沒有婚嫁過。洪書記做了官,家業興旺,柳媽是勤勞地操持著,洪書記退下來,家破人非,柳媽還是勤勞地操持著,不計個人的得失與報酬。她是隨柳氏三姐妹陪嫁過來的,柳氏三姐妹過世了,她還呆在洪家,尤其是上一回,紫青將她綁住關在暗室里,讓她受了委屈。洪書記想起這些,對柳媽橫生一份崇敬之情。

洪書記說︰「還是柳媽心腸好,不是親情,勝似親情!」

「洪書記說哪里去了,我是柳家的童養媳,你是柳家的郎,怎麼不沾親呢,我最大的過錯就是讓佳美把貴貴換走了,讓你缺了個兒子,也對不起死去的柳穎。」

「過去的事還提它干嘛。——你有沒有去甜甜家找過?」

「甜甜家早些年就沒住過人了,房上長滿了草,里頭又死過一個沒頭的女人,誰敢住呀!」

「她們家不是有幢新房嗎?」洪書記問。

「你怎麼知道?」

「當年我壓死他老子時,賠了個二十萬,刁三與憨大分不平,動起刀子來,刁三殺了憨大,不是判了刑嗎?那錢就是用作蓋房子的。」

「這我就不大清楚了,要問問她女兒蘭蘭。」

蘭蘭就立在門邊,見里頭議論她家的事兒,與洪圖一塊兒進來了。葛杰見洪書記說話吃力,代問道︰「你家是不是新蓋了一幢樓房?」

「嗯,我爸被抓時蓋的,那房還是個土坯房,沒裝修,一直被佳美佔著。」

洪書記說︰「甜甜受了錢,肯定會回家的,尤其听到紫青死了,沒了威脅,她還藏身干什麼。你回家去看看,在村子里打听打听,看看你媽是否回過家,若沒回去,你可放出風去,就說你回家了,甜甜听到你回家,肯定來看你。」

蘭蘭瞪大眼楮說︰「你不會怪罪我媽吧?」

洪書記說︰「哪能呢,不是為你的婚事嗎?」

「那就好!我跟洪圖一塊去,如何?」

「你倆愛去哪去哪,這邊有柳媽照應,我也不指望你。」洪書記看著柳媽說。

葛杰也起身告辭,像拋卻了一個重包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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