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感覺特想吃小孩體液,作陪女子拉我到了王府,那里邊關了一堆鄉下的小孩,髒兮兮地哭鬧著。把守王府的黑衣漢子像跟我很熟似的,沒有阻撓我的行動,我捉住了一個小孩,以胸骨*****他未合上的後腦骨內,抽煙一般地吸著,一股股白氣似有液體轉輸入我腦中的黑針中。那些小孩的腳上都綁著繩子,像一簍待宰殺的鴨,被吸干腦液的小孩不會哭鬧,很乖巧地睡著了。那作陪女子則咬著孩子細女敕的手臂,引起一陣尖叫,作陪女子也陰陰地笑著,她的腦部也像插著一根黑針,難道被高士校長控制了嗎?
我瘋狂吮吸著,一會兒功夫,我的腦部脹得慌,如醉酒一般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暈厥過去,連夢也沒有,連記憶也沒有,觸覺視覺听覺全失去了信號,我的呼吸也停止了。漸漸地,我似乎想掙月兌某種束縛,我的腦海里呈現出鯤鵬銅磬上刻著的陽陰二字,那兩個字發著光彩,像陽光一樣照在我的身上,我想動一動手,但我不能,好像我的神經傳導系統出了錯一般,我用意念睜開眼皮,可是眼皮還是緊閉著的,我開始感覺到冷,極度地冷,仿佛處于千年冰窖中一般。這時候,大地開始顫抖,狂風肆虐,我被一只巨爪抓向半空,我打開眼皮時,耳畔是嗖嗖風聲,雲朵就在頭頂。一雙窗戶大小的碧眼在我面前轉動,我嗅到開裂似峽谷一樣的長嘴里噴出的霧氣,那些個尖牙就是一座座山峰,氣息化為雷一樣的響動︰「陽陰,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你吸取的小孩體液助我煉成了仙界的大乘境界,哈哈,沒有誰能戰勝我!我要統治這個世界!」
「放開我,放開我!你不能這樣做,上天會懲罰你的。」我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你對我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不是看在你吸取小孩體液的份上,我一爪子捏碎你,滾吧,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地方!」一股颶風裹挾著我,如一片秋葉,在海浪中翻騰一般,我不知被吹刮到了什麼地方,我的身子還隱隱有爪子抓住的感覺,那個龐然大物在我的視線里拋開,到處飛沙走石,幸好有鯤鵬銅磬在身邊,我抓住銅磬,就有了依靠,風弱下去,我掛在一棵樹枝上。
「這是什麼地方?」我自言自語,「這是川洲地界,距土窪鎮有二百八十公里地,我怎麼到這里來了,不好,巨蜥精要毀滅世界了!」
我尚未定過神來,一股回力颶風卷過,將我吹刮進一個旋渦當中,天黑似鍋,電閃雷鳴,那天裂開一條蛇形縫,鴨蛋大的冰雹如麻一樣砸下,地上全是陷坑。此時,地也開裂顫動,樹木房子斷折碎塌,裂隙正在延伸,像一只巨大的手生生撕開一般。那高而陡的山從天而倒,頃刻之間埋沒了山村森林,連河流也截斷了。我受不了鴨蛋大的冰雹攻擊,現在躲哪里都不安全,我只得躲進鯤鵬銅磬下,然而,鯤鵬銅磬似有一股排斥力,不願戴在我的光頭上。一道藍色閃電襲過,我近旁的一棵合抱之樹分裂兩半,雪白的樹肉中還冒著黑煙,我的耳膜一直嗡嗡地響著。鯤鵬銅磬當地發出一聲悶響,吸納了周邊的電氣,啪地罩在我的頭上。
此時,我感覺腦子特別清醒,我想,鯤鵬銅磬一定可以斷絕巨蜥精的控制力。一股神力自我的天靈蓋灌輸而下,我的四肢周身被強烈的真氣所充,而置于我腦間的黑針也被真氣排擠而出,斷為數截。我腳尖一點,便懸浮在空中,借風飄浮,四處仍被黑暗淹沒。這時,從兩山之間涌出一股天水,直濺雲際,奇怪,那水既往低處行,也往高處漲,水勢飛快,低窪之處的所有什物全被沖毀,浪漸次高起,連于山與天之間,似乎要把所有的生靈都吞噬一般。
我被風所攜,忽而腦際一個聲音在喚我︰「陽陰,可找到你了。」
從聲音中辨得出來,她是亞菲,我抱著她,想拿鯤鵬銅磬為她擋冰雹,她連連擺手,似乎有些怕那東西︰「你怎麼來了?」
看她的表情,她似乎想責怪我又不忍心責怪我的意思︰「土窪鎮毀在巨蜥精手中!」
「那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我想它的法力既是從你身上而來,就應當從你身上尋找突破口。」
「你是說我害了土窪鎮的人民?」
「不,不能怪你,你也是受害者。」
「巨蜥精為什麼
要這樣?」
「它在報復,報復人類,它是冷血動物!」亞菲拉著我,快速向土窪鎮方向飛移。
我說︰「總有別的力量與它對抗,我們把一切力量團結起來,共同抵御巨蜥精!」
「可是,你不知道,正像你被巨蜥精控制一樣,所有的力量都被巨蜥精控制著。」
「不,我現在沒被巨蜥精控制!」
俯瞰大地,滿目瘡痍。尸橫遍野,路斷房塌,煙塵蔽空,瘴氣籠罩,方圓數百里毫無生機,成片森林埋于地底,高樓大廈斷裂傾覆,鋼筋,連著大塊水泥,像牛皮癬一樣漫延。河寬的地溝張著閃電形的嘴,深不可測,一股股火紅的岩漿迸薄而出,生出巨團黑煙,土石焦黑。
很快,我看見那只巨蜥精,足有幾座大山之大,長不下千米,舉著強勁有力的長尾,將一幢幢數十層高的房子攔腰甩斷,天地為之顫動,石碎鐵折之間,火花飛濺。可憐數十里香苑別墅,全成了人間地獄!地面上的人如蟲蟻一般,巨蜥精舉爪撲去,那人便陷進地層中,連尸骨都找不到。
這是生我養我的地方,這里有我的親人朋友,我怎麼忍心讓她遭受巨蜥精的踐踏與蹂躪?要死也要跟親人們死在一起。我與亞菲停在環形龍河邊,此處連接隕石湖、山澗溪與洪江之水,空中看去正是一個太極圖案,蔚為大觀。
我說︰「亞菲,別人都死了,我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若與巨蜥精拼死相抗。」
亞菲說︰「只怕它一腳把你踏成泥。」
「那怎麼辦呢,我實在搞不清楚,這一切災難都因我而起,不殺死巨蜥精,有何顏面活于人世?」
亞菲說︰「巨蜥精發威已久,恐是困倦之時,不若引它前往玉龍河,它身形龐大,陷于泥水之中,自不能拔也。」
「好主意,我這就前去。」
「陽陰小心,我會助你——」
巨蜥精的眼楮是前視的,看不到上空之物,我停在它的身上,那鱗片有桌子那麼大,堅硬無比,放眼望去,它的身軀如一條山脈,殘尸斷石也蓋在它的背脊上,它或許發覺不了我,但我用什麼辦法對付它呢?我舉起胸骨,向它的鱗片間刺去,它好像毫無感覺,這時,那根數百米長的巨尾如天之彩虹一般抽來,把我震飛在它的爪下,我看見柱子粗細的爪牙,附著鋼條一樣的尖刺,從我腦際間壓來。我眼一閉,等著變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