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兒真是沒福氣,活得好好的干嘛要找死?我一個破落的乞丐倘且懂得享受生活。」我偽裝著,我清楚女人是樂意听謊話的。
娶不到亞菲,倒與亞菲的母親在一起生活,是不是蒼天有意的安排?她的臉上雖然找不到亞菲的影子,但仍顯光滑細女敕,畢竟做了官太太,懂得打扮與調理,這使她的相貌看上去要年輕許多。
我試著將對亞菲的未了情移植到她母親身上,替她拭去眼淚,扶她走暗黑的山路,給她穿好衣服,給她安慰,她居然沒有拒絕,倒像是理所當然的事兒。她的狗兒也對我友好,舌忝我的小腿,輕輕抓我的手臂。在這里,沒有貴賤尊卑之分,雖說是孤男寡女的,----的,卻顯得自然而不做作,坦蕩而不羞澀。
倘若不是成群的昆蟲相救,柳倩活不到現在。魏蔣跳入沼澤池時,像一條泥鰍鑽在泥里,他的手里捏著柳倩血淋淋軟綿綿的兩個--。當他與標熊爬上岸時,他的手上身上沾滿了細長暗黃的螞蟥,他只覺得有些癢痛而已,邊走邊扯下一只只踩死。
他將留有螞蟥的--畢恭畢敬地呈現給神秘女子,女子驚嚇得倒退了幾步,從兜里抽出一疊鈔票,塞在他懷里。
「你就留在我身邊吧,外邊不安全。」
「夫人,只是我這兄弟?」
「給幾個錢,打發他走!」
「一切听你吩咐。」
柳倩狼狽地去辦公室找洪書記。
「洪書記正在召開重要會議,麻煩你在客廳等等。」
「滾開!我是他老婆,有什麼會老娘不可以開的?」
她徑直闖進去,洪書記摟著紫青在沙發里做-,兩個人慌作一團,來不及分開。她從茶幾上抄起茶壺摔過去,接著掀翻了沙發,撲在洪書記身上不停地捶打。紫青趁亂系好裙帶,汲了拖鞋,撫著一頭黑絲跑出門去。
「嘿嘿,下不為例,下不為例,都是那點鳥酒惹的禍,那傻妞又露----的,撩起了我的-趣!該死該死,‘啪啪’,我替你打幾下,出出氣,好了。」
他強作歡顏,虛情假意地去吻她。她張開嘴,使勁一咬,咬斷了男人的舌頭。
洪書記捂著流血的嘴,另一只手到柳倩的口里搶斷舌,她「 嚓」一下,像嚼蘿卜干一樣,將他的中指連同半截斷舌一起吞下了肚。他像蔫了的茄秧歪倒在地上。當她追出門去時,紫青已沒了蹤影。洪書記表現出的冷靜與軟弱,讓她感到出奇。她必須火速離開這里,她怕再一次遭到報復。這種不祥感應使她恐懼萬分,她神色慌亂地跑出辦公室,穿過一條大街,正往家里趕。她想拿些衣物和現金,到外面去過日子,待事情平靜下來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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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與他見面,他開著轎車,筆挺的西服,一臉的英俊。我坐上他的車,招風的感覺真好,我仿佛成了他的女人,這是我企盼而又迫切的,我生怕別人捷足先登,我主動依偎在他身旁,說些痴情的話。他指著遠處的廠房說︰‘這是我開的塑膠廠,每年上千
萬的收入,從上到下,有條不紊,都有人去打理,不要*****一點心!’‘瞎扯,他是窮光蛋,整日吃喝-賭的,專門在網上誘騙懵懂的女孩子,欠了一債,還賴著不還,派出所他經常進,地痞架他照打,街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偏偏騙了你。’標熊插嘴說,翻動著身子,讓我敲著背。他還真說對了,我當時灌多了愛情酒,醉得不省人事,還有心思分辯真假?
「分別得太久,我止不住想他了。我心血來潮地跑到他上次在車里指點過的塑膠廠,我感覺他應當在廠里,問問保安︰‘標總在嗎?我是他女朋友。’我補充了一句,那是虛榮心在作怪,我想沾他一點光。保安愕然,反問我哪個標總。我跟他描繪外貌特征,他生氣地把我趕開了。奇怪,是保安有毛病還是標虎說了慌?我失落地來到大街上,這時我看見一個流著污水燻得漆黑的飯館門口,圍著一群人,吐著煙圈,嚷著,揮著手里的撲克牌,狠狠地砸在桌子上。一只腳擱在條凳上,腦袋鑽在牌縫里,穿得酸不溜丟的,那不是標虎嗎?那幫賭徒見了我,哈哈大笑︰‘標哥的-子真女敕呢,讓她陪咱們困一覺,怎麼樣?哈哈哈!’標虎自知穿幫,迎上前來陪笑臉,接著又把那幫哥們臭罵了一頓。我羞得緋紅,臉上灼熱,一扭頭就跑,邊跑邊哭。標虎一把拽住,好說歹說安慰我。
「正如標熊所說,他是個窮光蛋。他約見我的車子是租來的,西服是托朋友借來的,至于那個塑膠廠,他不過隨便指指而已。他讓我傷透了心,所有的憧憬都化為雲煙。我在他身上寄以的情感是一時抹不去的,在他幾番信誓旦旦地激昂言辭里,我仍死心踏地的跟了他。陷得太深,無法自拔,只能繼續陷。從他英俊的臉上,我相信他有出人頭地的一天,我們在貧窮中相戀,快樂仍在延伸,浪漫仍在身邊。我們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道不完的情,我相信他對我付出了真感情。
「然而事情總是投著另一方向偏離,如萬千對情侶一樣,因為貧困,出于對女兒未來的關愛,父母斷然拒絕我與標虎的婚事。在父母的干預下,第三者憨大插了進來,為了讓我對標虎死心,憨大與我閃電戰結婚,仿佛一塊火紅的鐵上潑來一盆冷水。標虎難以忍受恥辱,接新娘子的當天,他單槍匹馬地趟入婚禮隊伍,一腳踢翻了伴娘,將我從高頭大馬上抱下,閃進了路邊的林子里。後邊喊聲大起,喇叭鑼鼓聲停了。他累得氣喘吁吁,那塊紅蓋頭在逃竄中被樹權掛掉,他迫不及待地對我狂-,撫模我絲綢下裹著的雙-。此時我又驚又怕又興奮,我希望他跑得遠些,帶我遠離荒山野嶺,去一個杳無人煙的地方,過自由爛漫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