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我!」諸葛珪被拉得手快月兌臼,長發道人卻不予理會,自顧飛奔。
沒一會,眾人來到紫霞觀,祝余大吼︰「里面的臭道人,都給我滾出來!」
幾個道人見他這副模樣,嚇得軟癱在地。
一個道人跌跌撞撞就往後逃,沒幾步,脖子上一冷,身首分家。
祝余舌忝了舌忝彎刀上的血跡,道︰「叫你們當家的出來,否則我踏平這里!」
道人們忙敲鼓叫人,一陣忙活。
諸葛珪見巨人二話不說就殺人,指著祝余大罵︰「你,你,怎麼亂殺人!?」
祝余狠狠瞪他一眼。
道人們都到齊後,其中一個道︰「我們當家的剛走。」
另一個道︰「好像往山上去了。」
「哪里?」
「玉皇頂那個方向。」
祝余轉過頭,對長發道人道︰「梁哥,當家的往山上走了!!」
長發道人正是張梁,他找到了八部眾中的四人,就匆匆先趕來了。上山後,見到昏迷的張寶,將他安置好就趕來。眾人不知情況如何,一路在樹上潛行,在張寶告訴他的方向,果然找到了一處廢棄的園子,于是就遇見了諸葛珪。
張梁漲紅著臉道︰「知道了,我听得見!」
祝余又轉過頭對女子說︰「谷谷,你听見了嗎?」
女子大怒道︰「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許叫我這個名字!還有,你這麼大聲,誰听不見啊?!」
祝余模模腦袋,若有所思。諸葛珪見這個凶神倒是挺憨厚可愛的,忍不住用衣襟捂著嘴偷笑起來。
張梁道︰「我們走!」一把扯過諸葛珪。
諸葛珪打叫︰「喂,喂,放開,沒我什麼事了吧!……她叫谷谷?真好听……」
張梁一邊朝前飛奔,一邊道︰「只有你認識那個道人!」他將諸葛珪扛在肩上,速度更快了。
諸葛珪听著耳畔的風聲,看著幾個起起落落跟隨在後的身影,口中喃喃自語︰「谷谷,谷谷……」
張角一飛沖天,竄出水面,他右手一探,袖子橫掃,將迎面飛來的巨石擋開。
他幾個起落,已經落在一棵樹上。
樹下是一條寬大的溪流,遠處兩人對峙,正是桓帝與童子FINGER。桓帝渾身散發著綠氣,剎那間,百爪落下,童子一一擋格,身後溪水激射,落葉紛紛。張角此時已經能看清桓帝動作的軌跡,但如果真跟他動手,等到看到軌跡再反應,已經慢了,心里暗暗吃驚這兩人的功力已經超乎想象的強大。FINGER顯然游刃有余,他袖子一揮,又牽引一塊巨石向張角擊來。張角暗叫不好,轉身貼住山岩而走,他一個筋斗翻下來,又有幾塊巨石飛來,張角空中騰挪,腳點巨石,穩穩落在溪邊,身後傳來大樹被巨石壓斷的聲響。
桓帝道︰「你還有余力顧及別人?太小看朕了吧?」
童子冷笑道︰「綽綽有余!」他拆了幾招,竟然被桓帝穿身而過。
張角大驚,忙後轉,童子站在他面前,微笑道︰「你起了變化了!」
桓帝雙手穿過的只不過是一塊石頭,見童子在瞬間就到了百米遠的地方,驚異莫名。
張角退了一步,突然運起玄道眼,雙目白光直射童子。
樹木炸裂、岩石 壞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時塵土飛揚,氣流席卷,松樹連根拔起,方圓百米內都被波及。桓帝屹立在塵沙中,沉默不語。
從空中落下一塊石碑,插在張角身邊的溪流中,上面刻著「鷹愁澗」三個字。
「哼哼哼。」塵沙散去,童子站在原地,腳下一個大坑,身後的山岩被轟出一個巨洞,冒著黑煙。童子發髻散落,臉色白淨,衣杉撕裂。他月兌去外袍,道︰「別急嘛,既然祖師已經承認你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了。只不過……」他話沒說完,兩眼一閃,張角頓時失去五感,他還沒反應過來,胸口頓挫,「嗚哇」一聲就吐出血來。
他重重跪在地上,漸漸五感恢復,童子將他扶起來,自己卻雙膝一跪,叩了三個頭,道︰「想不到張衡的骨甲已經植入你身,看來你是祖師承認的太平道傳人了。」
他頓了頓,看看躊躇不進的桓帝,對張角道︰「今後不論你成與敗,都將掀起舉世風雲,你當善自思惟,謹記祖師教誨。」
他朝桓帝道︰「哈哈哈,不打了不打了,我本出世之人,現在已經沒我什麼事了。」
他單手按地,頓時一尊大鼎破土而出。竟然就是地動儀!
桓帝作勢要來搶奪,童子道︰「送于你了!」桓帝大驚,童子大笑,踏著溪水,在繽紛落葉中漸漸走遠。
山澗中回響起童子吟唱的歌謠︰
「定心廣志,餘何畏懼兮?曾傷爰哀,永嘆喟兮。世溷不吾知,心不可謂兮。知死不可讓兮,原勿愛兮。明以告君子兮,吾將以為類兮。」
桓帝大喜,舉起地動儀,抱起小劉宏,雙腳貼著石崖往上飛奔。
不好!雖然心中有不少疑惑,但張角眼看地動儀落入桓帝手中,怎能罷休,提起真如,卻忽然感覺運暢自如,體內的真如被童子一擊,似乎更加流暢,飛奔在石崖上,感覺快飛起來了。他運起神功,拼命趕去。
桓帝此時心思已全在地動儀上,他不願再跟張角糾纏,直往山頂奔去。他打算到了山頂就縱身而下,量張角本事再大,也不敢貿然躍下這一千四百多米高的泰山。
張角緊緊跟隨,桓帝手持地動儀竟然還能夠在崖壁上箭步如飛,這等實力確實另他望塵莫及,但好不容易盼到的機會,又怎能輕言放棄?
風很大,風浪卷起狂沙,一陣陰雲襲來,頓時天昏地暗。玉皇頂上是一片空地,怪石林立,風吹得愁雲儋儋,風聲尖嘯,像削尖了腦袋要把山石刺個千瘡百孔。
諸葛珪站立不住,拉住張梁的道袍眯縫著眼。
張梁背負雙手,長發亂舞。他登上一塊巨石,卻發現這里一個人都沒有。
「梁哥,是不是那個該死的道人騙我們?我去把他剁了!」祝余忿忿道。
張梁轉過身,道︰「迷谷,荊杞,肥遺,你們覺得呢?」
眾人知道張梁說話一向言簡意賅,領悟能力不強的是做不了他手下的。
諸葛珪這時才仔細看清這幾個怪模怪樣的人,其中一個穿著紫色長袍,身材瘦長,臉上經脈突兀,他看了看周圍,道︰「寶哥說大哥是被一個黑衣脅迫,而後那個叫魏伯陽的道士跳崖,看樣子魏伯陽又去了那個荒廢的園子,然後回到道觀,再往這里來了。這是其一。我剛才問過道觀里的道人,都說沒見過大哥與黑衣人,不知道他們到哪里去了。」
諸葛珪見他胸口有個「荊」字,猜想他就是荊杞了。另外一個胖子應該就是「肥遺」,這兩個人都是赤手空拳,但目光冷酷。
張梁點點頭,道︰「現在關鍵就是要找到大哥,否則找到魏伯陽,他如果不知道的話也是無用。……對了!」他忽然想起什麼,道︰「書生,你怎麼會在廢園子里?你是不是看到過一個瘦長的道人?老實說!」
眾人見張梁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來,一陣驚呼。
諸葛珪見他眼神恐怖,道︰「我在等一個朋友啊,不,是找一個朋友,我也在找人。對了,我上山的時候只看見過一個老人和小孩。」
「對了,寶哥不是說抓他的那個人就是老人嗎?他是跟黑衣人一伙的!」荊杞道。
「敢抓寶哥?老家伙,給我滾出來,看我把你撕成一百零八片!!!」祝余忽然大吼,諸葛珪忙捂起耳朵,免得耳膜被震壞。
風過,一陣長笑傳來,山下一個聲音傳來︰「山上哪只鳥,如此放屁?」
眾人大驚,只間懸崖下突然竄上一個影子,手托著大鼎,他穩穩落地,將大鼎放在地上,道︰「沒想到這里竟然有這麼多人,挺熱鬧!」
這只銅鼎少說也有幾噸重,見這人手托銅鼎竟然能從懸崖下竄上來,說話絲毫沒有不暢,這等功力,著實另人驚訝。張梁冷冷道︰「閣下是誰?」
那人往崖下一望,道︰「沒想到來的真快!」他托起巨鼎,身上發出綠氣,朝眾人奔來,風吹過,綠氣拖出一條長長的尾巴。
張梁正詫異間,懸崖下又竄上一人,那人道︰「梁弟來的好,攔住他!」
張梁一听是張角的聲音,大喜,忙對眾人道︰「攔!」
托鼎的那人正是桓帝,他見眾人要攔他,將手中地動儀向眾人擲來。
不好!張梁驚呼,不知投來的是什麼,忙躍開躲避。桓帝哈哈一笑,躍上地動儀,站在上面飛向眾人。祝余正在為對方罵他而惱怒,見地動儀飛來,雙掌一伸就去接。地動儀旋轉著飛來,暗藏著桓帝的太平青領功,祝余雙手剛踫到,就听「喀嚓」一聲,雙臂骨折,祝余大驚,勁運右肩,右肩頓時膨脹數倍,朝地動儀撞去。
兩股力量踫在一起,地動儀稍微偏離了方向,祝余反彈開去,他揮出彎刀,正好鉤在地動儀龍頭之上,此時迷谷的鞭子正好卷住另一龍頭,祝余往後彈去,又被地動儀牽引,一頓,往前跌去。地動儀被二人阻擋,稍緩,張梁眾人已截斷去路,向地動儀擊去。可是地動儀來勢太快,眾人輪流拍擊,張梁拔劍,直向桓帝刺去,張角從後飛至,抽出九節杖,往桓帝頂門挾風而擊。眾高手力戰桓帝,他又如何月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