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趙雲通傳 第四卷 第九章 清眼&故鄉

作者 ︰ jameszz1211

(八年後)

在洞中走了一段,面前出現了來時的三岔路,鹿厭手指著左邊那條路,道︰「這便是我八年前走的那條。」

美幽的神情一直有些呆滯,此時道︰「你們看這些山壁後面,是些什麼?」兩個武師道︰「這山壁便是山壁,還有什麼?」桑哈笑道︰「美幽,莫非你的眼花了?」美幽轉過頭來,雙眼隱隱透出藍光,邪邪一笑,在桑哈臉上抹了把,桑哈大叫一聲向後跳去,臉上泛起紅暈來。美幽笑道︰「桑哈,好久不見,你還是如此可愛!」她的聲音似乎有兩重,微微一笑,眼中的藍光轉瞬即逝,繼續向前走去。桑哈莫名其妙地跟了上來,不禁用手去模模被美幽抹過的地方,不禁「啊」地驚叫起來。

眾人回頭,同時大叫起來。

鹿厭與趙雲不可思議地指著桑哈的臉,說不出話來。美幽轉過身來,捂著嘴吃吃地笑了起來,道︰「變成菱形好看麼?」

桑哈的臉已經變成了菱形。

趙雲當即想起剛來奇肱國時遇到的長方形「笑逐」和三角形「顏開」,原來這便是女丑尸神的杰作,原來奇肱國族人一直以為的神秘的詛咒,便是這女丑尸神在搗亂。

美幽柳眉直豎,指著桑哈的鼻子道︰「給你點小小的懲罰,看你剛才還對本神……本姑娘不敬!」

趙雲抽出竹棒指著美幽道︰「原來你不老實,又侵佔了美幽姐姐的神識!」

美幽臉色一變,晃了晃腦袋,退後了一步,道︰「雲兒,你為何將武器對著我?是不是我……對,在雪櫻國你就不想再見到我了,你,你,你去找你的……」她說不下去,慘白著臉色便快步往前走去,兩個武師「哼」了一聲,便快步跟上去。趙雲僵在原地,不知道該發生了什麼,更不知該如何是好。鹿厭笑道︰「小兄弟,這下你可有的頭痛了!」他轉過頭去,嚇得跳了起來,只見桑哈捧著臉不知什麼時候蹲在自己身邊,雙眼含著淚光,道︰「我英俊的臉沒了,以後哪里還有女孩子喜歡我?我正青春年少啊!」鹿厭大叫一聲,飛身往前奔去。

眾人走到路的盡頭,來到一個水池邊,美幽與武師們早已不見了蹤影,鹿厭道︰「正是從這水池中潛出去的,這是唯一一條捷徑。」眾人扎個猛子,潛入水中,游了一會兒,只見美幽與武師正在前方,一塊巨大光滑的石壁堵住了去路。桑哈拉了拉趙雲的衣服,他已經快憋不住氣了,只見美幽與武師們轉過身來,神情甚是辛苦,若不能打開石壁,再游回去路程太遠,桑哈非淹死不可,看來這條水路出現這塊巨大的石壁是鹿厭和武師們都沒有料想到的,因為他們曾經走過這條路。

趙雲游上前去,這塊石壁如鐵般黝黑發亮,表面光滑,一拳擊去,在水巨大的壓力下,只能發揮不到一成的威力,再被這石壁一滑,威力更要減弱幾分。美幽轉過身來,慢慢往旁游開,顯然沒有要幫忙的意思,看來尸神是想讓他們統統淹死,他好獨佔美幽的身體。

趙雲揮手示意武師們也讓開,丹田勁力一提,只覺那雪蓮的效力頓時催發起來,一股溫暖的真如快速游走,那真如游走了一周天後,回到右臂,那右臂頓時如干柴遇到了烈火,一股巨大的力量膨脹起來。只見鹿厭游到他身邊,雙掌手腕紅點環繞,已是蓄勢待發,趙雲朝他點點頭,鹿厭也點點頭,二人大喝一聲,齊齊向石壁轟去,那水流被二人勁力一帶,頓時卷起一個巨大的漩渦,只听「轟」的巨響,那巨大的石壁炸裂開來,趙雲與鹿厭只覺一股巨大的旋力襲來,不由自主地被旋飛出去,那石壁破後,眾人夾著石壁飛旋而出,只見眼下一條巨大的瀑布,傾瀉而下,趙雲右臂繼續蓄力,隔空一掌,渾身一震,竟然將身體硬生生定在空中,遠處破口處,美幽與幾個武師和桑哈也被拋飛出來,「桑哈,可以喘氣了!」

桑哈听趙雲叫喚,終于睜開眼楮大口喘氣,突然眼前一黑,一頭撞在一同飛出的石壁上。趙雲伸手一抓,另一手持竹棒一挑,左手美幽右手桑哈,鹿厭則踩著空中的水花,雙手一抄,將兩名武師抓了個正著。二人往瀑布下墜去,齊齊落入水潭中。眾人探出頭來,只听遠處「昂昂昂」的叫聲,飛來一只鳥,全身五彩,尾巴上長著三根又長又寬的紅色羽毛,正是之前停在美幽手上的羅羅鳥。

美幽伸出手掌,那羅羅鳥穩穩停在掌心,皺起眉頭道︰「真笨,不會飛下來麼你們?昂昂昂……你的臉真有個性!」它後面半句正是對桑哈說的,桑哈無明火起,齜牙咧嘴就向羅羅鳥撲去,羅羅鳥撲楞楞飛上半空,盤旋著,然後突然立起身子,雙翅彎曲著插在腰部,轉過身,朝桑哈扭動著,然後又「昂昂昂」地飛開了,這個帶有侮辱性的動作,徹底把桑哈給惹禍了,他大叫一聲,向羅羅鳥沖去,嘴里兀自罵罵咧咧不停。

眾人沿著樹林走了半個時辰,那桑哈早已累的不行,放棄了追逐,那羅羅鳥兀自在桑哈頭上盤旋,似乎與他較上了勁。

「剛才那石壁,我越看越像咱們族人封閉龍脈入口的那塊石壁。」一個武師突然回憶起什麼來。

鹿厭道︰「八年前水道的盡頭根本沒有這麼大的石壁。」

趙雲道︰「那麼這樣說來,倒像是這塊石壁轉移到了水路的出口?我們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在武師的帶領下,眾人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折回龍脈。走了一刻鐘,眼前果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石穴,上方還寫著「禁地」二字,可原本在石穴前的巨大石壁早已不見。

「美幽姐姐,你們是怎麼到中天之台的?」趙雲還有很多不解。

不等美幽開口,武師搶答道︰「我們是攀著樹藤,花了一天一夜爬上那個山洞的。」她指的方向,就是趙雲等人被族長一箭射中的地方,他們是偷偷模模去中天之台的,當然沒有享受到和趙雲他們一樣的待遇。

鹿厭若有所思道︰「看樣子,這之中另有蹊蹺了。」眾人琢磨了一會,還是沒有什麼結果,只好放下不提,回原路往奇肱國走去。

「是阿拉卡,蓮卡嗎?」路邊的草叢一陣騷動,突然跳出兩個年輕女子來,身上纏著布帶,與「阿拉卡」、「蓮卡」兩個武師的穿著一樣,頭頂還戴著草環。

阿拉卡道︰「是一卡、露卡呀!你們怎麼會在這里?這位是美幽,是我們失散多年的族人。

其中一個道︰「是族長叫我們來接應這幾位客人的。」她望著趙雲、鹿厭和桑哈,見到桑哈菱形的臉,突然顏色一變。

鹿厭道︰「你們找了多年的詛咒,我們已經找到了,我們這位小兄弟,不幸也受到了詛咒。」他不禁笑起來,桑哈大叫道︰「你笑什麼笑,你存心不良!」

一卡擔心道︰「你們怎麼會遇到的?」

鹿厭道︰「施發詛咒的人,現在就在美幽身體里!」

一卡與露卡齊齊朝美幽望去,他們從未見過美幽,只見這個女孩目光清澈,神情淡雅,的確像是奇肱國的族人,只是少了一臂,實在可惜。

露卡顯得比一卡成熟老練許多,道︰「不管發生什麼了,諸位先請回吧,族長自有計較。」

在一卡和露卡的帶領下,眾人很快便回到了奇肱國,遠遠的只見一個矮小的身影飛奔而來,仔細一看,正是等地心焦的木魚,正張開雙臂向眾人奔來。趙雲哈哈大笑,迎面沖上去,兩人相擁在一起,木魚開心道︰「你們沒事吧?擔心死我了,還以為你們回不來了呢!」

趙雲模模木魚的腦袋,道︰「你看,我把美幽姐姐也帶回來了!」

木魚放開趙雲,又撲到美幽懷里,哈哈大笑,美幽敲敲木魚的腦袋,道︰「木魚,沒想到你也跟來了。」

木魚一叫,驚動了族人,此時天色已經黯淡下來,只見遠方火光亮處,無數族人帶著火把望外趕來,為首一人正是奇肱國的族長。

「阿拉卡,蓮卡,你們終于回來了,你們為什麼一聲不吭,便去禁地?!」族長前半句的語氣充滿慈愛,而後半句卻異常嚴厲。她馬上發現了美幽,對趙雲道,「這位便是你一直在尋找的美幽?」

趙雲點頭道︰「正是!」

族長的眼光在美幽身上游走了一番,沒有現出任何驚訝的神色,她查看了良久,慢慢道︰「美幽真的是我們族人,那這只眼就是證明,可惜卻被邪物侵佔了身體!」她突然怒目圓睜,喝道︰「你這家伙,害我族人的便是你麼!?」美幽臉色一變,笑道︰「是又如何?本神只是略微開個玩笑罷了!」她神情甚是不屑,身子一斜,卻突然移到了桑哈身邊,桑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在臉上模了一把,桑哈驚叫起來,美幽卻早已不見,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桑哈,你的臉恢復了!」趙雲笑道,桑哈雙手一拍,臉果然恢復了原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美幽道︰「這是很簡單的變形術,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人群中擠出二人,在美幽面前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般道︰「神仙姐姐,救救我跟‘顏開’吧,把我們的臉也恢復原狀吧!」

美幽微微一笑,道︰「你倆實在是活該!誰叫你們冒犯女丑尸神了!」她在二人臉上一模,二人的臉立時變恢復了原狀,二人相視一笑,開心地抱在一起,跳著舞步消失在人群中。

「我怎麼覺得他們倆恢復原狀反倒難看了?」桑哈嘻笑道,「原來他們的眼耳口鼻擠在一起,變成長方形和三角形反倒好看了許多。」

族長道︰「原來你叫女丑尸神,難道就是我們一直在供奉的神?」

趙雲走上前,將在龍脈中遇到的事慢慢說了出來。鹿厭又將龍脈以及四尸神的故事告訴了所有奇肱國人,不覺夜色深沉,無邊的黑色彌漫了所有的一切,靠著篝火的光芒和「劈劈啪啪」木柴燃燒的響聲,鹿厭慢慢講完了龍脈的來龍去脈。

「原來如此,那麼這樣說來,美幽的身體里應該有女丑尸神一半的力量了?」族長若有所思道。

鹿厭在訴說的時候,美幽一直在旁默默听著,接著便慢慢睡著了。族長的問話,把美幽從睡夢中吵醒,她耷拉著眼皮,甚是吃力,道︰「他的力量很大,我斗不過他,但現在好像不見了。」桑哈笑道︰「大概他去睡覺了吧?」鹿厭一把拉過桑哈的耳朵,道︰「別瞎說!」桑哈被他扯得疼了,臉漲得血紅,道︰「不是去睡覺,你說他到哪里去了,路盲?」鹿厭一把喝扯過他的耳朵吼道︰「誰說我是路盲?」桑哈正要爭辯,只听族長咳嗽了幾下,清清嗓子,道︰「看樣子美幽現在沒有被他控制——美幽,你知道你出生的故事嗎?」

趙雲道︰「是啊,我在趙家村

遇到美幽姐姐的,當時她告訴我從小被父母拋棄,因為她臂上長著三只眼楮,從小她就沒有知心朋友,所有人把她當作另類來看待,在趙家村也一樣……」美幽用手推了推趙雲,別過臉去,道︰「別說了!」

「原來美幽姐姐曾經有過如此艱難的經歷。」木魚滿臉都是同情,只見美幽臉上表情復雜,指著一卡與露卡道︰「這幾位姐姐救了我以後,一個很偶然的機會,他們發現了我右臂上的銅箍,才知道這是我用來遮住三只眼楮,我才知道自己並不是另類,而是奇肱國人!」

「歡迎回到故鄉!」族長伸開雙臂迎接美幽的到來。

「族長,我到底為何離開了故鄉?」美幽對在奇肱國的童年沒有一點印象,如今快要身世大白,她怎能錯過這唯一的線索。

族長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幾步,回過頭道︰「美幽,跟我來,我會告訴你一切的!」族長慢慢向火篝圈外走去,美幽慢慢跟上,族長嘆了口氣,望著遠處天邊,烏雲滾滾。道︰「美幽你知道嗎,你的母親是對奇肱國有貢獻的人,也是我的恩人!」她頓了一頓,繼續道︰「能夠借助女丑尸神的力量的話,你手臂上的清眼應該會開啟,到時美幽只要學會如何利用這種力量,世上便罕逢敵手。」

她走上幾級台階,往房間走去,道︰「美幽,我將悉心為你治療,並教你如何運用清眼,如果處理得當的話,你可以靈活運用女丑尸神的一半力量。」她見美幽眼露疑色,道︰「你很想知道你父母的情況吧,你的母親,是這個國家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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