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門,被打開了一條縫。
雖然是深夜,但還是有道亮光射進來。
藍將軍一個翻身從床上跳起,眼楮一時還適應不了強烈的光線,只隱隱約約見到門口站著不少人。
屋里的燈亮了。
藍將軍雙眼很快適應過來,氣憤之余,只見門口擠著不少士兵,卻是從未見過的,為首那人沒有頭發,細長的眼楮配著兩片厚厚的嘴唇,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大膽!你們是什麼人敢闖本督寢室?」藍將軍勃然大怒,不知為何士兵們放這些人進來,對于他這個總督來說,實在丟盡了臉面——他赤著上身,睡眼惺忪,又驚慌又恐懼,實在狼狽地很——他發誓,定要將失職的士兵喂鯊魚。
「啊——!」一聲尖叫,床上一個**的女子裹著毯子跳起來。
為首那人指指藍將軍身後,他背後兩人胸前寒光一閃,藍將軍剛意識到什麼,只听那女子胸口已插著兩把長刀,鮮血噴涌而出。
藍將軍大驚,寒光一閃,又是兩柄長刀飛來,這次他已有準備,飛起兩腳,長刀被踢飛出去,插入房間牆壁。
他回頭望去,那女子被刺中心髒,已然嗚呼。
為首那人指著藍將軍道︰「本人是為藍將軍著想,才殺了那女子!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將軍堅守帝國前線,如何日日與美女**?萬一出了岔子,將軍人頭難保!」
這幾句話充滿了教訓的味道,更在藍將軍怒火上狠狠澆了一注油,藍將軍立時暴怒,他右臂三眼齊開,雙眼電光一閃,為首那人微微一愕,道︰「不好,你們快閃!」
白光閃過,空間似乎爆裂開來。
九州島的西海岸上一道白光閃過,騰空升起一朵蘑菇雲。
頓時軍營之中號角聲起,所有士兵慌慌張張起來,不知發生了何事。
只見一片軍營已然夷為平地,幾道電光兀自從上而下閃個不停,沒人敢接近那片區域。
藍將軍累得呼呼喘氣,幾道電光逐漸消失不見,原本的宮殿只剩下些殘垣破壁,地面瓦礫成堆,冒著白煙。闖入寢室的那幾個人只剩下三個,竟然還站在原地,藍將軍大驚,沒想到他將野王山夷為平地的絕招,竟然連對方一根毫毛都沒有傷及。
為首那人挺直了身體,笑道︰「殺了你一個女人,值得發這麼大火嗎?」
藍將軍悻悻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自己人!」那人伸出右臂,赫然刺著方塊k的圖案。
「你是方塊k?!」藍將軍明知故問。
方塊k笑道︰「上司來看望下屬,你就這樣迎接我的麼?若是普通人,早被你挫骨揚灰了!」
藍將軍怒道︰「雖然女王陛下派你來總督九州,不過,嘿嘿,下屬實在不服,所以要試試您的本事!」
方塊k伸出手掌,表情有些殘忍,道︰「好吧,現在你服否?」
藍將軍笑道︰「嘿嘿,小的還想跟總督大人再過上幾招!」
方塊k背負一手,伸出一掌,道︰「好,三招之內,本督便讓你心服口服!」
藍將軍指著右臂道︰「剛才我那一招,只是發揮了兩只眼楮的作用,若是三眼同用,怕是這片海灘也毀了吧!看來你的防御能力不是一般的強,不過,任何人都是有弱點的!」
他右臂一振,清眼、法眼同時開啟,將方塊k體內的真如流向窺探得清清楚楚,方塊k正詫異間,藍將軍抓住他呼吸之間真如的剎那停頓,如閃電般攻去,方塊k反應也快,紫氣一閃,祭起金剛那羅延身,藍將軍交身而過,方塊k渾身一震,體外不住爆裂,頓時筋脈突兀,穴位一一可見,藍將軍雙手「 吧 吧」作響,道︰「我已經將真如炸彈通過穴道種植在你體內,嘿嘿嘿,你完了!」
方塊k有些憤怒,露出殘酷的笑容︰「跟我玩這套?嘿嘿,你打錯算盤了!」話音剛落,他渾身慢慢變成銀色,身體皮膚與內髒如水流般橫移開去,卻留下了經脈與穴道,真如炸彈一起,那穴道和筋脈同時爆裂,看得藍將軍心驚膽戰,驚恐莫名。
「你,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只見方塊k扭動著流水般的身軀,笑道︰「還剩下一招,你要如何進攻呢?」
藍將軍大叫一聲,右臂膨脹數倍,逼出全身真如,體內被真如快速激蕩,頓時加快了心髒起博速度和血壓,他額頭筋脈突兀,只見右臂的藏眼正緩緩睜開。
一股前所未見的真如如颶風拔地而起,藍將軍身周不住有閃電閃過,整片沙灘微微搖動起來。
士兵們從未見過如此級別的戰斗,不知藍將軍發生了什麼事,一時均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方塊k嘻嘻一笑,道︰「我突然改變主意了!」他身形一長,向上拉出丈高,道︰「嘗嘗我的厲害吧,水銀瀑布!」
頓時,銀色的水銀如箭般射來,藍將軍大叫一聲,水銀頓時包裹住他全身,漸漸從他毛孔中滲入。
藍將軍身周強烈的真如氣場頓時消失殆盡。
不多時,水銀完全滲入藍將軍體內。藍將軍大吼起來,倒地抓著砂土,甚是痛苦,他痛得汗如雨下,雙手伸入嘴里,想要摳出什麼來,嘴角流涎,雙眼翻白,痛苦得以頭撞地。
幾個士兵忙趕過去,只見藍將軍雙眼電光一閃,雙爪齊揮,頓時將幾個士兵捏成了肉泥。
他喪失心性,趴在地上翻滾,如瘋狗一般。
望著被藍將軍抓碎的士兵血肉,其余士兵大叫一聲,一哄而散。
「你服否?」藍將軍身體中響起方塊k的聲音。
藍將軍滿臉是血,頭發披散著如餓鬼一般,雙手十指因為不停刨地,鮮血淋灕。他痛苦得以額撞地,嗚嗚低咽。
突然大叫一聲,藍將軍一陣嘔吐,一股水銀沖口而出,落在沙灘上。那堆水銀慢慢流入海中,那海水「波」一聲響,方塊k從海水中躍出,穩穩落在藍將軍面前。
「黑暗奴僕,將他拷上!」方塊k招招手,那兩個揮刀擊殺藍將軍的女人的人走到藍將軍面前,模出一把黑色的手銬將藍將軍拷上。
藍將軍頓時委靡下去,跪在地上呼呼喘氣,全然沒了大將的威風。
方塊k一腳踩在他腦袋上,道︰「這副手銬能夠抑制你的真如,嘿嘿,如今你只是一個普通人了。跟我們撲克牌軍團作對,沒有一個好下場!來人,將他押至鹿兒島,還有,告訴女王,就說這家伙不服,違抗本督命令,本督只好將他暫時囚禁起來!」
兩個黑暗奴僕點點頭,拉過藍將軍的長發,一路拖著往海灘盡頭走去。
月兒高照。
一輪浩大的圓月,從蚌殼制成的華麗大床上郎照著。
雖然已是夜晚,但月光照射得宮殿甚是華麗。
女王半坐在床上,招呼趙雲等人坐下,微笑道︰「鄙人朵朵,請客人們不必客氣,女王只是孩子們對我的美譽。客人們盡管直呼我朵朵便可。」
桑哈驚呼道︰「朵朵……女王,你身後那輪這——麼大的月亮,是真是假?」
朵朵閃動著長長的睫毛,盈盈笑道︰「月是真月,怎奈是水中月,眼中月,各人眼中的月不盡相同,有圓的,有月牙形的,看了令人思鄉,令人思人,令人喜悅,令人憂傷,你說是真月還是假月呢?」
桑哈模模後腦勺,傻笑道︰「小子我只知道好看,呵呵,什麼真月假月,我們這些沒文化的,怎麼搞得清楚?」
朵朵輕輕嘆了口氣,輕得讓人無法察覺。
「從假中見真,未免看得太破,太徹底,有時候看看假的,以假當真又何妨呢?人生一晃幾多載,何必事事如此認真呢?」
朵朵大驚,卻見一個黑黑的女孩認真地眨著眼楮。
「是啊,我們只能通過無數鏡子,將月光反射到這海底,才能欣賞這月光,至于真月,我們只在祖宗的典籍中讀到過。這位姑娘是……」
「我叫夭夭,前來找我的姊姊。」
東明道︰「對了,朵朵女王,載我們前來的旋龜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告訴我,是帶我來見喬喬的。」他語氣之中,甚是急切。
朵朵道︰「原來那個女孩叫喬喬,她被旋龜救來之後,雖然未死,但狀況一直不好。」
東明道︰「請女王帶我去見見她吧,她是我的未婚妻啊!」
朵朵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站起身來,道︰「好吧,請隨我來!」
她擺動,凌空而去,激起一股水流,眾人這才看清,這位女王的雙腳已經長滿了鱗片,腳趾之間也有薄薄的蹼相連。
眾人操控氣泡,彈跳著跟在她的後頭。
後宮沒有一人把守,只有一間神廟狀的建築門口站著不少人。朵朵緩緩游過去,那些人見到她,指指建築里面,道︰「女王,那個女孩情況更遭了!」
朵朵面露憂色,招手示意眾人跟在她身後。
這神廟里躺滿了病人,他們躺在蚌殼之中,醫生們正為照顧病人而忙碌著。
朵朵進入其中一個小房間,將蚌殼緩緩打開,一串氣泡過後,只見一個白膚少女躺在蚌殼之中,嘴里含著一顆碩大的珍珠,雙眉緊縮,嘴唇因為用力而發紫,她身上覆蓋著一張透明的膜,與眾人身周的氣泡有異曲同工之妙。
「喬喬!」
 
;「姐姐!」
東明與夭夭撲上去,眾人都猜到了這個慘白的少女,定是喬喬無疑。
「她一直處于無意識狀態,你們喊她也是徒勞。」朵朵道,東明急道︰「女王,她怎麼了?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她嗎?」
朵朵道︰「我們一直沒有辦法下結論,有的醫生說她中了某種咒語,有的醫生則說她意識處于一種混沌狀態,所以到現在,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讓麥加試試吧!」一直沒有開口的趙雲終于開口了。
麥加道︰「看來我也無能為力,我只能治療內傷與外傷,但她神智不清,我實在也沒有辦法!「
話音剛落,只見喬喬突然痛苦的伸起手來,十指亟張,竟然緊緊掐住自己的脖子。
「不好,不能讓那珍珠掉落!」朵朵大驚之下,用手去按那拱起的珍珠。
東明忙用手去掰喬喬的雙手,但怎麼也掰不開。
喬喬痛苦得搖晃著腦袋,不知道突然發生了什麼事。
「醫生,醫生!」朵朵驚叫起來。
一聲巨響,地面震動起來,幾個跑入房間的醫生促不及防,紛紛跌倒。
「怎麼回事?」朵朵驚道。
又一波震動,眾人控制不了氣泡,彈了開去。
朵朵奔出房間,神廟內已經亂作了一團,蚌殼中的病人被震落在地,趙雲與鹿厭隨後趕了出來。
海水中夾雜一股血腥味。
從神廟外,飄入一股紅色的海水。
血!
朵朵大叫一聲,沖出神廟之外,眾人趕去,只見神廟與宮殿的上方,幾頭巨大的獨角鯨已經沖破防線,無數海底士兵沖上前去,那獨角鯨周身如閃爍著鋼鐵般的冷光,長尾一掃,無數士兵頓時血肉模糊。
「倭國進攻了!天哪!」朵朵大叫起來,這一切對她來說,來得太過突然。
海水已經殷紅一片,幾頭獨角鯨已然沖過廣場,一頭撞在外圍的城牆上,地動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