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飄蕩著奇異的香氣,如蓮,如蘭,紫鈺一會猶如沉在那混混沌沌霧中,找不清方向,一會又猶如置身于無邊的黑暗中,沒有一絲光亮。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才在那黑暗中,隱隱約約听見一聲聲哀婉的歌聲,似從遠處傳來。她循著那歌聲,追隨而去,終于看到一絲絲亮光,她奔向那亮光,然後,轟的一聲,天地亮堂起來,她置身在一片陽光之下,血腥味卻是那樣的濃重,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紫鈺突然瞪大了雙眼。
仍然是那血池,仍然是很熟悉的場面,只是,這次是白天!
「鸞汐,是我對不起你!我的鸞汐……」那紅袍男子抱著鸞汐,悲傷的說道。依然是那張漂亮得讓人嘆喟的絕美的臉,只是,那原本純而干淨的左臉頰上,盛開著一朵妖嬈的紅色的曼陀羅花,使他那原本就絕美的臉,顯得更加嬌艷而妖冶!他雙目含淚,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
這種悲傷是那樣的濃,那樣的重,紫鈺突然覺得心是那樣的痛,飄到他身邊,她伸手想要觸模他的臉,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然穿過了他的頭,什麼也沒有觸到。
正在驚疑之中,她卻看見本已經氣息全無的鸞汐竟然緩緩恢復了心跳,她身上的傷口正在快速愈合著,就連她頸項間的兩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傷口也在剎那間消失不見。
這是怎麼回事?鸞汐不是被他給咬死了嗎?
「別踫她!你這血魔王,快將鸞汐放下!她是神山的神女,是我天雪一族永世守護的神,不是你的血後,你再不松手我可要大開殺戒了!」
「什麼神什麼天女?你不也情動了嗎?不然你怎麼會偷偷對她下了情蠱?你敢對她大聲說你對她並無半點情意嗎?」那紅袍男子將鸞汐緊緊的抱住,冷冷的瞪視著白衣男子,嗤笑道︰「可惜,你來遲一步了,她已經是我的人了!」
他拂開鸞汐的長發,露出她的嬌顏來,額間,那顆血紅的痣正逐漸的黯淡,最終無影無蹤,而她的長發,那烏黑亮麗的長發,竟然一寸寸的變成了紅色!就如血魔王的長發一樣。
白衣男子完全愣住了,握劍的手微微顫抖起來,一滴清淚竟然從眼角滑落,而紅袍男子則張狂的笑起來,那雙如紅寶石般的眼楮泛著動人的不明的光芒,鸞汐則依然沉睡著。
「鸞汐,你這個賤人!你竟然不顧情蠱的毒而和他發生了關系?你怎麼對得起我?啊……」白衣男子嘶吼起來,眉一挑,揮劍往鸞汐身上刺去,竟似發瘋了一般了。
紅袍男子一怔,忙放下鸞汐上前來攔住了他的攻勢,兩人打得難分難解。
「鸞汐,你為何要背叛我?一次又一次的傷我的心,就是你所謂的真心嗎?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打斗中,白衣男子的嘶吼聲仍然透過刀光劍影傳來,盡管身上滿是鮮血,他卻仍然痛徹心扉的喊叫著……
地上的鸞汐悠悠醒轉,看見兩人竟然打了起來,訝然驚呼一聲,飛身躍去,擋在了兩人中間,怒道︰「你們這是干什麼?」這一吼,身子卻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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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兩人同時收劍,又同時伸出手去,紅袍男子扶住了她,擔憂的望著她,白衣男子的手才剛觸到她的手臂卻又觸電般縮了回去,然後,猛然揚手,狠狠的一巴掌打了過去,罵道︰「該死的賤人!」
這一巴掌明明是打在鸞汐的臉上,可是捱的人卻像是自己!那種痛,那樣的逼真!
紫鈺與鸞汐一樣,同時捂住了自己的臉,怔怔地看著這張與裴子雍一模一樣的容顏,只覺得心如刀絞,五髒六俯,如絞在了一起般,全部痛成一團。
「赤……」鸞汐驚詫的叫出聲來,伸手握住了那白衣男子的手,那白衣男子卻冷哼一聲,用力的甩開了她的手,飛一般的離去了。
「鸞汐,對不起……」身後,是紅袍男子含著愧疚和擔心的聲音。鸞汐卻只是望著那飄渺的山峰,默默的落著淚……
紫鈺的心一慟,眼前的事物突然又旋轉起來,身子一晃,她突然又往下墜落……
「啊……不要……」
黑暗再次襲來,漫無邊際的將她覆蓋。不知過了多久,那黑暗漸漸的散開,周圍的聲音卻開始漸漸的清晰起來。
「主子,她為何還沒醒來?難道我們看錯了癥狀?」
「……*****丸不是一般的毒藥,自然沒有這麼容易消除,要解開她身上的毒性還必須要處子的……」
紫鈺一驚,難道自己吃的是那種能夠讓人變得放蕩的藥?這時,身子的熾熱感覺更盛了,紫鈺張嘴欲喊,發出的竟然是那羞死人的申吟聲,紫鈺又怕又急,感覺自己被一個人緊緊的抱在了懷里,身子移動著,像是要走到什麼地方去。
「主子,我怕瑩嫣小姐會受不住你的氣力……」那聲音怎麼這麼像藍影的聲音?那麼,他口中的主子難道是……
身子的晃動停滯了一下。「沒辦法了,事不宜遲,唯有這樣做了!」腳步聲繼續響起,那兩人卻沒了聲音,然後,是嘩啦啦的水聲,震耳欲聾!
紫鈺驚疑未定的聆听著,眼淚落得更凶了,難道她要被言無殤給玷污了嗎?
想要咬舌自盡,竟然軟綿綿的使不出力氣來,忽醒忽夢之中,感覺身子往下一墮,肌膚靠上濕滑的硬壁,一只手緩緩撫上她的心口處,再緩緩向上,紫鈺絕望之中氣息一滯,再次昏迷過去。
對不起,子雍……
不知過了多久。
似有什麼刺進她的掌心,那尖銳的刺痛讓她再次醒轉,「啊——」驚叫著睜開雙眼,卻看見自己躺在了床上,裹著一張薄被。全身酥軟疼痛,似是被車子輾過一般。
紫鈺顫抖著手掀開了被子,看見自己的身體是光溜溜的,想起迷糊中那些說話聲,不禁捂住嘴巴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