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忌諱,我不喜歡戴著墨鏡過日子,我也不喜歡別人對著我的眼楮評頭論足,我更不喜歡有人叫我半妖!」墨瑯自小的經歷給了他太沉重的陰影,以至于到現在就還在介意。
「墨瑯,當年我不應該把你生下來,若不是你,你爹也不會因為你受苦!」蘿蔓說著,聲音開始顫抖,蘿蔓想到當年因為墨瑯的緣故,墨一如此的忍辱負重就開始心酸,墨一冷冽的盯著自己的兒子。
「墨瑯,你給我回你的房間!」墨一單手攬著蘿蔓,一手指著門,墨一生氣,而是生氣墨瑯根本不記得那時候蘿蔓為了他吃了多少苦,喬喬與墨瑯同為半妖,而兩人的態度根本不一樣。
墨瑯看著墨一,再看看紅了眼楮的蘿蔓,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還狠狠的把門給甩上,看著兒子的背影,蘿蔓的淚忍著沒掉。
「沒事!」墨一就見不得蘿蔓掉淚,真想把墨瑯給掐死。
「他還是在怨恨我那時候選擇喬喬沒有選擇他。」蘿蔓也能知道自己的孩子在怨恨自己的原因。
「給我時間,我來說他!」墨一現在就只是想把蘿蔓哄好,要不是看在貝貝的份上他們才不會回來自己找氣受。
以前的事情蘿蔓和墨一都不想再去提起,而那段日子成了他們最苦的時候。本以為等著貝貝長大看著墨瑯把她娶回家當自己的媳婦,沒想到這節骨眼上出了這事情,按照夏侯衡的性格,絕對是听歐子淇的話,偏偏歐子淇就听了貝貝的撒嬌,特別是在貝貝不開心的時候更是有求必應。
墨瑯把自己反鎖在房間,看著手里的鈴鐺,心里煩躁的丟在一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面,半響掀開被子從地上撿起鈴鐺握在手里,繼續裹被子發呆。腦袋空空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浮現出貝貝腿上的畫冊里的畫面。
一邊響起貝貝的那個問題,「你心里看不見的地方,藏著什麼?」反反復復的就是貝貝的問題。
藏著什麼?
藏著什麼?
藏著什麼?
藏著什麼?
藏著什麼?
墨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忌諱自己的身份,對于多年前在那麼危急的情況下蘿蔓毫不猶豫的選擇說要喬喬不要他的時候,墨瑯早就不在意了,雖然說喬喬不是自己的親生妹妹墨瑯也沒有把她當外人來看。
墨瑯明白,對于喬喬,蘿蔓是愧疚的,也不止一次的在墨瑯面前掉淚說對不起他,只是那時候墨瑯還年幼,不明白這其中的意義。後來面對蘿蔓的選擇,墨瑯自然是只能接受。
半妖,半妖,半妖。
墨瑯記得那群妖怪圍在自己周圍布下結界的時候是如何的嘲笑他,嘲笑他是一個妖怪和人類生下來的孩子,也嘲笑他在沒有月亮的夜晚是多麼的脆弱和不堪一擊。那時候墨瑯就只能憤恨的等待那一夜的過去,忍受他們的嘲笑。
姚志沒有得到任何關于貝貝的消息,或者可以說是墨一交代了姚志不需要去理會墨瑯的這一個要求,墨瑯多多少少也知道這里面有墨一的阻撓,也就不再過多的要求。把蘿蔓哄好之後墨一敲開了墨瑯的房門。「墨瑯,你出來!」墨一看著床上的那一團東西。
看著墨瑯抬頭,亂糟糟的頭發頂著,手里握著貝貝的鈴鐺。貝貝在給蘿蔓打電話告別的時候墨一也在旁邊听了個完整,從來不喜歡用任何現代通訊設備的貝貝難得用一次,只是沒想到听到的就是告別的話。
「跪下!」墨瑯看著眼前的長刀,听著墨一的命令安靜的跪了下來。
「你應該知道這把刀代表了什麼意義,當初你娘為你,為喬喬,何嘗不是盡心盡力,對你們可有偏頗?如果你還在記怪當年你娘在你和喬喬中間沒有選擇你,這筆賬你大可算到我頭上,你娘為了你們,沒少吃苦。」墨一還記得那時候驕傲的蘿蔓如何的謙卑。
「爹,我錯了。」墨瑯也知道自己說話過了點,半妖不是任何人的錯,只是不管在人類還是在妖界,都不被認同而已。
「錯!墨瑯,你是大錯特錯,你今天的話狠狠的傷了你娘的心,等會去跟你娘道歉。」墨一慢慢的也冷靜了下來,雖然想抽墨瑯兩個耳光,但是還是考慮到了蘿蔓的感受。墨一看著墨瑯咬住下唇,死死的忍著。
「瑯,貝貝是值得你呵護一輩子的人,半妖又怎麼樣?你應該為此感到自豪,以後要做妖還是人,你都可以有得選,而貝貝,除了選擇你墨瑯,其他人,什麼時候入了她的眼?當年你娘是多麼心高氣傲的女子,也是一樣的守了我幾世。若我當年有一點怯懦,又怎麼能把你娘留下?」事到如今,墨一還是很感謝那時候能把蘿蔓順利的留下。
「爹,我真的錯了。」墨瑯半響吐了一句道歉出來。
「跪夠了,去找你娘道歉,喬喬也回來了。」墨一閑閑的背著手走出去,留下還在跪著的墨瑯,墨瑯看著眼前的長刀,他還記得那時候墨一把他抽出來把蘿蔓和他還有喬喬護在身後的樣子,藍幽幽的光,很漂亮。
「是。」墨瑯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自言自語,也不知道是回答了墨一的話還是在說什麼。
一邊,喬喬陪著蘿蔓在後花園曬太陽,蹭著蘿蔓的腿好不舒服,看著墨瑯的出現都怨恨死了他,墨瑯手里端著花茶,躊躇著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去,蘿蔓定定的看著遠方,也不看墨瑯,就是低頭朝喬喬笑笑,寵溺的模模喬喬的頭。
「娘!」墨瑯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要怎麼辦,喊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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