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從馨站在窗前,呆呆的望著外面的雨景,這綿綿的雨給她帶來渾身的寒氣,她正要拉上窗簾,凌園外圍的一棵法國梧桐樹下,痴痴的站著一個身影,他正望著她這邊。
從馨不由大吃一驚,定楮一看,竟然是林子耀!
她的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子耀,子耀,你這個時候還來做什麼呢?
不,她要去問他,為什麼不接她的電話,在她最需要他幫助的時候他為什麼不接她的電話。
從馨向樓下沖去。
林子耀看到她向自己飛奔而來,一顆心七上又八下,可憐的女孩,她落得今天這個下場竟然是他的母親一手造成的!愧疚幾乎逼得他撥腿就想逃離開她,可是,他移不開自己的視線,她看起來那麼憔悴,臉上只剩下兩個大大的眼楮了!
「子耀!子耀!」從馨哭著喊他的名字。
林子耀的心被她悲傷的呼喊撕扯成一片又一片血淋淋的碎塊。
他隔著柵欄向從馨伸出右手。
「從馨,從馨,從馨」他用顫抖不成語句的呼喊回應著她,「從馨」
「子耀,你回來了!」從馨眼淚怎麼也止不住,「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為什麼?」
「從馨,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林子耀不敢看從馨那雙悲傷的眼楮,曾幾何時,他嫉妒著沈飛軒,他能讓孟從馨悲傷,可是,當從馨悲傷因他而起,他卻不由得心如刀割,他承受不起她的悲傷!
「子耀,你的臉怎麼啦?怎麼弄的?」從馨隔著柵欄踫踫他青腫的臉,「你去找他了是吧?是他打的你是吧?你為什麼這麼傻?告訴你,他現在變成魔鬼了!他竟然用我的家人威脅我向他就範,子耀,他是個瘋子!子耀!」從馨嗚咽的哭著。
林子耀心碎的低下頭,用家人威脅你的是我的母親!那個瘋子是我的母親!可是,愛人,我無法向你開口說出事實,我無法!愛人,是我的罪過啊!
「子耀,你帶我走,帶我離開這里,我不要呆在這里,我不要和魔鬼在一起,我不要和瘋子在一起,你帶我走!你幫我還上那八百萬!我做牛做馬來還給你!子耀,你要幫我!你要幫我!」從馨急切的拉住子耀伸過來的右手,就像拉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好,我一定帶你離開,我現在就帶你離開!」林子耀嘗到了流進嘴角的咸腥,那不是雨,那是他的淚,他可憐的女孩,他可憐的最愛!
可是,孟從馨發現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呆滯,她隨著他的眼神返回頭。
沈飛軒正像他們一樣站在雨中,冷冷的看著他們。
「想離開是嗎?」沈飛軒是笑著開口的,可是他的笑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暖,是那麼的冷酷。
從馨呆呆的望著他向自己走來,竟然無法移動自己的腳步。
「好精彩的一幕,好深情的一對苦鴛鴦!」沈飛軒邊走邊鼓著掌。
從馨反應過來,後退著。
「沈飛軒,你想干什麼?」林子耀大聲吼著,沈飛軒越這樣,他就知道他越是出人意料的做出一些事情。
「這麼令人感動的一幕,真的能讓听者傷心,看者流淚啊!」沈飛軒在從馨面前站定,皮笑肉不笑的說。
「你走開!走開!」孟從馨尖叫著像揮趕蒼蠅一樣揮動著雙手,她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打濕透,看起來就像個蒼白的幽靈。
「不過,孟從馨,我忘了告訴你,那天晚上,你簽了一章協議,你將用你的一生來償還這個八百萬,用金錢來償還是無效的!所以,你哪怕走到天涯海角,你都屬于我沈飛軒!這一生一世都屬于我沈飛軒!」沈飛軒輕描淡寫的說。
「不可能,不可能,我簽得只是五年協議,我沒有簽過一生的!」從馨嚇傻了!
「五年?那是你第一個買主的想法,我沈飛軒向來不做虧本生意,所以,那天晚上,你不知不覺簽下了那章用你一輩子的人生來償還債務的協議!」沈飛軒雲淡風輕的笑笑,
從馨呆呆的望著他,站在她面前的還是她深愛著的軒嗎?他笑得那麼暢快,不是因為其它,而是因為她孟從馨既將成為他一生的玩物!
「不!沈飛軒,你卑鄙,你無恥,我那個時候喝醉酒,根本是毫無意識!你這是脅迫,脅迫!沒有法律效力的!」從馨不由得狂叫著。
「法律,想在我面前談法律?別忘了,五年前我是做什麼的!告訴你,我沈飛軒就是法律!」沈飛軒輕蔑的笑笑。
「所以,你是我的!」他一把拉過從馨,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里,眼神卻冷笑著瞟著林子耀。
林子耀站在外面,明明只隔著幾步之遙,卻像隔著天與海的距離!他眼睜睜的望著從馨在沈飛軒懷里掙扎著,可是,沈飛軒卻不為她的哭叫所動搖,他將嘴唇湊向從馨的鎖骨,眼神卻冷冷的看著他,向他無聲的宣示他的所有權。
「沈飛軒,有種你開門,開門!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林子耀痛苦得像野獸一樣搖晃著柵欄。
「啊!」孟從馨痛苦的尖叫了一聲,隨即軟軟的像沒有生命力的布女圭女圭一樣滑落在沈飛軒腳邊!
「從馨!」林子耀發出驚天動地的悲喊。
沈飛軒
反應過來,抱著孟從馨向屋內沖去!
「孫媽!孫媽!快點找張醫生!快點啊!」沈飛軒發瘋的狂喊著,隨即消失在林子耀的視線中。
「從馨,從馨,可憐的從馨!」林子耀依著柵欄癱倒在泥濘里——
親們,你們不要砸香香的磚頭啊!我先去買個頭盔!
明天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