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蓮生 在人間29

作者 ︰ 青雲雁子

慢慢睜開眼楮,一縷晨光投射進屋中。我慵懶的躺在這舒適的床上,轉了個身想繼續去追尋周公的足跡。卻被一陣敲門聲破壞了,我沒好氣地吼道︰「誰呀!」好容易可以偷一天懶,不只是哪個這麼討人嫌!

「雲兒!」門外傳來莫靈峰的聲音,「雲兒,你在屋里嗎?」好像很著急的樣子。「我在,門開著!」我朝門揮揮手,門閂無聲的打開。我蝸在松軟的被子里,蠕動了一會兒,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是有人來打劫啊?還是有人來放火啊?」見到莫靈峰走進來,我略顯慵懶的問。

莫靈峰走過來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我沒有說話。我見沒有回答就瞥了他一眼,見他那麼古怪的瞧著我,而他自己身上只穿著素白的深衣下裳,沒穿外袍。我翻翻眼皮,很不滿的嘟囔著︰「剛才門打的山響,還以為有什麼大事發生!進門一句話也不說,就坐著發呆……一大清早的就擾人清夢!」我嘰里咕嚕地說著,話音未落就被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雲兒,雲兒!真怕一覺醒來,你這小丫頭又不見了。你這個丫頭,那年不聲不響的溜出家。你知道,第二天早晨發現你不見了,哥哥好害怕!害怕再也見不到你這個小丫頭,以後不準,不準再這麼不聲不響的走。知道嗎?」莫靈峰緊緊地抱著我,哽咽道。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弄傻了,看不清他的面容不過可以感覺到——哥哥在哭,而且很傷心!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輕聲的低喚︰「哥哥,哥哥!」

「哥哥,你,你快勒死我了!在不松手,你妹妹我就真的一去不回了!」我抗議道。听我這麼一說,他趕緊放松我仔細的看看有沒有弄傷我。再確定我沒事後,歉意地說︰「對不起!雲兒,哥哥怕這一切都是夢!這些年,只要一閉上眼楮就看到你。看到你甜甜的笑,看到那個穿著碎花衣裳的你。可是,總覺得你離哥哥好遠,好遠!每次在要觸及你的時候,就會醒來。醒來才發現是一場夢。」他輕輕的理了理我的頭發,動作很輕柔。

我拉著他的手,輕聲的說︰「哥哥!這不是夢,雲兒回家了。這次是真實的,雲兒真真實實的存在。哥哥!」我展開雙臂輕輕的攬住他的肩,淚水輕輕的滑落。他輕輕的捧起我的臉,手指輕柔的拭去我臉上的淚水。「是,雲兒這次是真的回家了!」他臉上露出笑,笑得很開心。我的臉上也蕩漾著幸福的笑。我們就這樣呵呵的對著笑,仿佛時光倒流回兒時一樣。

他似想起什麼似的,突然把被子蒙在我的頭上︰「快起床吧!小懶蟲!」說完一溜煙的離開房間。我掙月兌被子大吼道︰「那你就是大懶蟲!」看著虛掩的房門「噗哧」笑出了聲。

街市非常的熱鬧,各色人物穿流其間。一個身著淡綠色衣裙的身影,時隱時現在人流中。「雲兒!雲兒!」一個身著素色衣袍的青年,環顧四周高聲呼喚。一女子立于他的身邊,桃粉色的衣裙甚是鮮艷。

「在這兒呢!」綠衣女子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在不遠處的攤子前朝他們招手。那男子急匆匆的拉著桃粉色衣著的女子,朝那邊奔了過去。

「你這丫頭,怎麼到處亂跑!要是遇到歹人怎麼辦?」素衣青年責怪道。

「知道了!」綠衣女子滿面含笑的拉著他的衣袖,搖晃著。「哥哥,我要吃這個!」綠衣女子指著那一串串的紅色的果子,仰著頭看著被稱為哥哥的青年。

「峰哥哥!雲兒也要吃!」那粉衣人兒說道,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綠衣的雲兒。這三個人立于那里甚是惹眼,其實他們不是別人——就是我和莫靈峰還有個雲香。

「哥哥!」我撒嬌道︰「哥哥!我想吃嗎!」撅著嘴可憐巴巴的看著莫靈峰。「好了,好了!別搖了,頭都別你給搞暈了!」莫靈峰無奈的說著,走過去買了兩串。他一手一串的給眼前的一綠一粉兩個小妮子。我接過糖葫蘆,朝莫靈峰甜甜的一笑,說道︰「哥哥不吃嗎?」他皺皺眉一個勁的搖頭。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看看他又看看糖葫蘆。「哥哥,你常常看。很好吃的!」我一本正經的說著,並把手里的糖葫蘆舉到他面前。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推了回去,「哥哥不吃,雲兒吃吧!」他含笑看著我。見他這麼說也只好作罷,便把糖葫蘆放到嘴邊︰「真的不吃嗎?」他只是笑著,拉起我和雲香空著的手,慢慢的在人流中穿行。

「靈峰兄!」不只是何人高聲的搭訕。莫靈峰收回一直追隨著綠衣身影的目光,轉身時說話的人已來到近前。「少……」莫靈峰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那人堵了回去。「靈峰兄,自那日一別。近來可好?」那人彬彬有禮的說道。

「啊!好,一切都好!歐陽兄可好?」莫靈峰搭訕道。

「听說靈峰兄有一妹,自幼走失。這位莫不是……」這歐陽公子看著一襲粉衣的雲香問道。

「啊?哦,這是雲香。是我父母收的義女,並不是我那個走失的妹妹!」莫靈峰解釋道。

「哦!雲香小姐,剛才的話翼昕冒犯小姐了。小姐莫怪!」歐陽翼昕微微一禮。這邊的雲香面帶微笑,微微一禮。輕聲細語的說︰「歐陽公子好!」完全是一派大家閨秀的樣子。

那麼我呢?莫靈峰這當哥哥怎麼會忘記介紹他的妹妹呢!其實不是這樣的,在這之前我就掙月兌了他的掌控。一溜煙的鑽到人群里去了,我是看那人多就往哪里擠。邊吃著邊看著,眼嘴不閑著!此時的我正在不遠處的人堆里,這里已經圍了一堆人了。我站在後面踮著腳,想從人縫里看看里面是做什麼的。就在我努力的伸著脖子瞪著眼楮張望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放在我肩頭。「雲兒,看什麼呢?」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他要是再晚一點出聲我就要反擊了。

我側轉頭看著他說︰「哥哥!里面是做什麼的?」眼中充滿了好奇。莫靈峰看看人群,搖搖頭︰「不知道!」

「靈峰!這位是?」歐陽翼昕在一旁好奇的問。我看了一眼說話的人,身材挺拔,發如墨染面如美玉劍眉星目……總的來說是個難得俊俏的人。身著淡藍色的長袍腰系寶藍色的玉帶。他也好奇的上下左右的打量著我,我不喜歡被人審視。于是,微抬下巴迎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問道︰「你是誰啊?你爹娘沒教過你,不可以這麼瞪著人看嗎?」他看著我一愣,而後他看看一旁的莫靈峰,再看看文雅的雲香。「靈峰,她是雲香小姐的丫環嗎?」歐陽翼昕問道。莫靈峰有些尷尬的看著我,「不是的!她是莫凌雲,是我的妹妹。就是自幼走失的妹妹!」莫靈峰拉著我的手,解釋道。

「你,你的妹妹!」歐陽翼昕有些意外的看著我,又看看雲香。有些不相信地搖搖頭。其實也不能怪歐陽翼昕,就我這身衣裙來說確實顯得寒酸了些。況且旁邊還有個綾羅加身的雲香。就在歐陽翼昕說「靈峰,她是雲香小姐的丫環嗎?」的時候,雲香側眼看著我。眼中帶出輕視與嘲笑!我裝作沒看見,沒答理她。心說︰誰笑到最後,誰笑的最好,看你還能笑到什麼時候!我在心中作了個決定。

就在我心中盤算著怎麼開始計劃的時候,那圈人開始騷動起來。我側目看去,見外層的人交頭接耳的不知說著什麼。我好奇心大起,可是眼前的人群根本就擠不進去。我轉轉眼珠微微一笑,突然縱身飛起飄然飛向鄰近的那棵樹。雙腳輕點樹干,連著幾個翻轉飄然落于人群前。絲毫不管四下里頭來的驚訝的目光,抬眼看著木牌上貼著的告示……。「這王家大小姐是誰啊?」我拉著旁邊的一位小哥問道。那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就好像看到了妖怪似的。「哎!我問你話呢!這王家大小姐是誰啊?」見他一位的打量我,于是催促道。

「小姑娘不是本地人吧?」一旁的老伯問道。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是剛到這里的。」

「怪不得你不知道!」老伯點點頭說道︰「這王家……怎麼說呢?就是很有勢力的,在這里沒有人不知道。這王家大小姐……是未來的王妃!」老伯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我倆的頭幾乎要挨到一起了。

「哦!」我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那張貼這個做什麼?」

「听說,這位大小姐得了一種怪病!這不,張貼尋醫的告示,四處招請良醫!」一位大叔答道。我听了點點頭,又看看告示一絲笑隱現在嘴角。「那,請到大夫了嗎?」

「要是請到了,還要這告示做什麼?」

「听說前些日子進出王家的大夫不盡其數,可是著王家大小姐的病是一天重似一天!」

「這病是怎麼來的呢?」我越發好奇了。旁邊的都搖頭不語,有的隨後走開了。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被隱瞞著,而這件事情也使大家心里害怕。我疑惑的看著散開的人們,正想著怎麼能弄清楚事情的時候。突然有人來我的衣袖,我一看是那個打量我半天的小哥。我隨他來到沒認處,他才低聲說︰「听說是去敬香回來,遇到一陣大風。到家頭幾天還好好,後來就一天懶似一天……到現在都臥床不起了!」

「小哥!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啊?」我語氣中帶著疑惑。那說話的小哥听我這麼一問,越發神秘四下看看沒有人注意,悄悄地說︰「我有個遠房親親在王家做粗使丫環,上次在街上遇到從她那里听來的。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啊!」我點點頭,表示不會說的。他才匆匆的離開,三晃兩晃的消失在人流中。

我慢慢的踱回告示前,盯著這張告示。心里盤算著要不要去看看?「雲兒!你……」我做了禁聲的手勢,而後說道︰「哥哥,我餓了!」

「不如今日我做東,大家熱鬧熱鬧。如何?」歐陽翼昕看著莫靈峰問道。莫靈峰遲疑道︰「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我倆是一見如故,今日,正好可以好好的敘敘。對了,還要慶賀你找回失散多年的妹妹。就這麼著了,走吧!」說完不等莫靈峰的回答,拉著他就走。我在心里一笑微微搖搖頭,慢慢悠悠的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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