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輕浮地托起我的下巴,凝視我的眼神逐漸由怒轉為喜,令我惶恐不安的喜。
「你膽子不小啊,連本宮都敢撞?」他話里語帶霸道。
「奴婢知錯了……望殿下開恩……」我乞求地望他。
「沖撞本宮乃是重罪,豈能放過你?」他食指一勾,喚來侍從,「把她帶回去!」
我被押回他的義源宮,當侍衛將我粗暴地推近一間宮室,我仍在害怕地戰栗。
這里並不像是囚牢,反而華麗富雅得好似一座寢宮。
門被推開,王子伯服不緊不慢地走進,退了屋里的婢女,又囑咐內侍幾句,內侍順從地退離,把門關上。
「王子殿下,奴婢無心之過,請饒了奴婢這次吧……」我膽怯地跪拜。
「饒?」他長得也算俊朗,可是眼里的笑意卻充滿邪念,「好啊,那得看你怎樣將功補過了!」
我驚怔,不敢看他不懷好意的笑。
「如此美人留著當宮女太可惜了,不如留在本宮身邊,侍候本宮可好!」他迫不及待地沖過來摟我。
我驚恐地躲閃而過,蜷縮在角落里︰「殿下開恩……奴婢身份低賤,有損殿下尊軀,求殿下放過奴婢……」
「本宮貴為王子,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你敢不從?」他抱住我強行把我按到榻上,如狼似虎地強吻我的脖子,不顧我的掙扎,我的衣裳漸漸被他扯開,露出我白皙如脂的肩膀,更使他**大發。
「殿下……求你別這樣……」听著布料被撕裂的聲音,我恐懼地淚流不止,我是真的害怕。
他壓在我身上,架住我的手令我再掙扎也阻擋不了他。
近乎絕望的邊緣,我听見寢宮的門被人很用力地踢開了,接著是門外內侍惶恐的呼喚︰「太子殿下留步!進去不得呀!」
身上的伯服停止了,一臉被人破壞好事的驚訝和氣惱。
「伯服,你太荒唐了!還不快放開她!」來人嚴厲地怒斥他。
伯服照做地松了手,站起來理平衣上褶皺。
我呆滯地坐起,把滑落肩臂的衣衫拉上,眼里的淚流不盡我被羞辱的傷。
「王兄,這是臣弟的私事,難道王兄也要管嗎!」伯服惱怒地反唇相譏。
我默不作聲地听著他們二人箭在弦上一觸即發的對峙。
「身為王子做出這等無恥行為,你可知強暴宮女有多損我周室顏面!」他絲毫不給伯服面子。
「區區一個宮女,本宮高興,玩玩她怎麼了!」
「不知羞恥!是不是要做兄長的教你怎麼做人!」
「王兄也太小題大做了吧?」伯服冷笑一聲,「我知道,你是太子,你比我尊貴!你想教訓誰就教訓誰!」
他愣住,無言以對。面對王弟的頂撞,他多少是會有點無可奈何的。
「你從來就看不起我這個弟弟!我做什麼你都要指手畫腳,就因為你是太子,而我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王子!」伯服狠狠摔了案上的青銅香爐,奪門而出。
他在原地怔怔佇立良久,忽而注意到我。他走至我身邊的時候我還未緩過神,以致慌張地驚了一嚇。
「你起來吧。」他溫和地對我說。
我抬起朦朧的淚眼,看不清淚光里的他。
他伸出手過來牽我,我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縮,他可是太子啊!
見我遲疑,他主動牽了我的手拉我起來︰「你在哪個宮里做事?本宮送你回去。」
我欠身一拜︰「奴婢是低等宮女,不敢勞駕太子……」
「你不怕半路再被伯服抓回來嗎?」他遞了塊干淨的帕子暗示我擦掉眼淚。
我不作聲了,不知該怎樣回答。
「是在負責雜役的辛宮對嗎?」他不依不饒,「跟本宮走。」
我听從地跟在他身後,不敢多言,不敢引人注目,怕招致過路人的閑言碎語。
到達辛宮門外,我心誠地跪拜︰「多謝太子搭救之恩!」
他扶我起來︰「對了,我是不是見過你?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姓微名賤,恐有辱殿下尊听……」我婉言拒絕。
「後宮深沉復雜,身為女子在此越普通,不露鋒芒就越安全。也好,本宮不問了。」他很明白我的心境,令我心不覺溫熱。
「奴婢恭送殿下。」
他轉身離開,神色平靜清澈。
「太子!」我不禁喚住已走出數十步遠的他,「我叫褒姒。」
「褒姒……」他回頭望我,眼神空靈,衣擺拂風,飄出他絕代的風華。
注︰
ヾ伯服︰史料記載,王子伯服為褒姒所生,而並非與太子宜臼同為申後之子。幽王得到褒姒,非常寵愛,終于廢掉申後,並把太子宜臼也一塊兒廢掉,好讓褒姒當王後,讓伯服做太子。伊人筆下的只是小說,純屬虛構,在此注明真實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