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切實際的妄想……
我使勁扶緊了門框支撐自己差點虛弱滑落的身子,使勁得指甲幾乎要陷進門框。他說對了,這樣的話我听了很不舒服。
「我明白了……」不知自己是怎樣面無血色擠出這幾個字的,我只覺嘴里無味。
「明白當然最好了。」他語氣里又泛出幾許笑意,卻甚是違心,「那奴才就不打擾姑娘歇息了,奴才告退。」
他走後我形容呆滯地將門闔上,卻不敵心中一陣惆悵,沒來由的,頭好暈。遂把頭抵住了門框,想借力壓制住我那些突然襲來的頭暈目眩。無論我怎麼用力頂壓,心都不受控制地會去想。
是忠告還是警告都不重要了,只是我不曾想過,原來自己會如此在意那些話。
果真還是被他說中了,周公旦說改日會來,這「改日」,就在等待中變成了遙遙無期。
剛開始幾天雙成她們還會勸我更換舞衣以備哪天夜里周公旦會突然來訪,可都被我漠然拒絕了。她們會問,會堅持,而我只是默不作聲。
我,不想解釋。
後來的日子我比從前更渾渾噩噩,不撫琴,也不練舞,終日臨窗而坐,一坐就是半天,就跟丟了魂一樣。管家說的話我雖然沒有和任何人提及,但她們也許已經從我看似遠眺卻時常飄忽走神的眼中看出些什麼不對的地方來了,對我的反應也從疑惑慢慢轉為擔心。
我只是坐著,卻不再等,不再盼了。
我就是因為等了太久,盼了太多,所以給自己畫地為牢,圈禁了原本屬我的歡笑,變得現在這樣,自哀自憐。
費盡心機邀寵的女子,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邀寵?這說的是我麼?
眼里無端惹了塵埃,景色依稀模糊了,一股委屈涌上心頭,無從說起,也無人可說。
如果,我收了那份無果的期待,剩下的除了茫然還有什麼?
原來要得到他的信任,遠沒有想得那麼容易。
我是不是該認命了……
「姑娘還是換上吧。」夜里雙喜想借故與我說幾句話,抱著舞衣輕聲喚我,「說不定大人今夜就來了。」
兩眼無神望著窗外,心思無處可覓︰「你放下吧,我不換了。」
她說不出什麼了,無奈將舞衣擱在我坐的椅上。
「你去忙你的事吧。」幽幽說著,卻沒有回頭看她,「我待會就去睡了。」
她順從福了安禮,帶著她憂心的眼神離去。
她走後我不知呆坐多久,回神方覺閣里清冷。順手拿起身旁的舞衣,觸及它柔軟的面料,細看這絲絲縷縷,竟尋不出哪里是個頭緒。捧在懷里,頓覺它像極了此時的我,一樣的孤獨,被棄置一旁無人問津。也許,對這偌大的洛城司來說,我們都是多余的。
忽然像是著了魔,我倏爾站起凌空一拋,任舞衣滑月兌了指節飄然墜落。
都丟了吧……如我那滿月復苦悶的愁緒,我不想要,離開我越遠越好!
待平靜了自己,我更覺心上空蕩。心總是想得如此簡單又美好,舞衣是說去就去了,可煩惱,卻似乎還是如影隨形。
失去了重心的身子,軟綿綿倚著扶欄側坐半臥長椅,這一失神又是良久。
「姑娘,看你多不小心。」不知何時,耳畔傳至雙成的聲音,「舞衣被吹下樓了都不知道麼?」
「知道。」我依舊枕臂伏在欄桿上看著窗外,回答也是有氣無力,「是我不想要了?」
听雙成似是笑了,興許以為我是隨口說說︰「這麼漂亮的舞衣哪能不要啊?」
「留著也沒什麼用,反正也沒人看……」漫不經心轉回頭,卻在看到雙成身後還站著一人瞬間怔如石雕,「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