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帝王譜》原名《閑聊南京歷史上的王朝 》全面修改完畢 第一冊 東晉篇 安帝司馬德宗

作者 ︰ 肖堯

(十)安帝司馬德宗

安帝司馬德宗(382—418年),字安德,孝武帝司馬曜長子,東晉第十位皇帝,生母陳歸女(後追封為德皇太後)。太元十二年(387年)八月十八日,司馬德宗被立為太子。

太元二十一年(396年)九月二十一日,太子司馬德宗即皇帝位,宣布大赦。第二年改年號為隆安。二十三日,有關部門上奏道︰會稽王司馬道子應該晉升為太傅,任揚州牧,賜予黃鉞,詔令朝中朝外的一切大小事務都要請示司馬道子。

司馬德宗繼位時東晉皇帝的地位已經大大下降,朝外許多將軍實際上自立,不受君命,朝內的權力也落在大臣手中。司馬德宗天生痴呆,連話都說不周全,冬夏的區別也分不出來。據《晉書-帝紀第十》記載︰「帝不惠,自少及長,口不能言,雖寒暑之變,無以辯也。」他喝水、吃飯、睡覺、起床都不能自己料理。他的同母兄弟瑯邪王司馬德文,性情謙恭謹慎,經常在司馬德宗的身邊幫忙照顧,替他安排調度,使他的行事才勉強合理。因此朝廷的權力實際上完全掌握在當朝大臣手上,司馬德宗初期,朝廷主要由會稽王司馬道子主持,王國寶為心月復,參予朝政,從而激化了朝廷內部的矛盾。

司馬德宗雖然愚鈍,卻做了22年的皇帝。他在位期間共有︰隆安(5年),元興(3年)和義熙(14年)3個年號。

隆安元年(397年)正月初一,安帝司馬德宗行加冕禮,改年號為隆安。任命左僕射王珣為尚書令;領軍將軍王國寶為左僕射,兼管官員任免升降,仍兼任後將軍、丹陽尹。會稽王司馬道子將東宮太子的兵馬全部交給王國寶統領。

三月十六日,司馬德文尊奉他的祖母皇太後李氏為太皇太後。二十日,冊立王氏(王神愛,王羲之的孫女)妃子為皇後。

由于會稽王司馬道子攬權,所以安帝司馬德宗實際上只是個傀儡,由人擺布。司馬德宗即位後,發生了3件大事︰一是「王恭之亂」;二是「孫恩盧循起事」三是「桓玄篡位」。

王恭自恃是當今皇上的舅舅,向朝廷呈上奏書,請求發兵討伐尚書僕射王愉(桓溫之婿)和司馬尚之(司馬道子的堂弟)兄弟。荊州刺史殷仲堪、雍州刺史楊延期、廣州刺史桓玄起兵響應,沿江東下,會攻建康。北府兵前鋒劉牢之倒戈反擊王恭,王恭兵敗身死。史稱「王恭之亂」。

當初,僕射王國寶是王坦之子、謝安婿。曾與謝安制止了桓溫篡位。但不為重用,而與司馬道子相善,其堂妹為司馬道子王妃。晉安帝即位,司馬道子攝政,他任秘書丞、瑯邪內史、堂邑太守等。後官至中書令、尚書左僕射,與司馬道子共擅朝權,威動內外。

由于王國寶、建威將軍王緒等人依附于會稽王司馬道子,收受賄賂,窮奢極欲,無法無天已達到了極點。他們厭惡王恭、殷仲堪,勸司馬道子裁減他們二人的兵權。朝廷內外流言四起,人心動蕩不安。王恭等人各自都在整理兵甲,訓練部隊,上奏章請求北上討伐。司馬道子對他們懷有疑心,下詔以盛夏出兵防礙農業生產為由,命令他們解嚴。

王恭派人去見殷仲堪,商議聲討王國寶等人的事情。殷仲堪應諾了王恭的約定,王恭非常高興。四月初七,王恭便上奏章陳述了王國寶的罪狀,同時發動部隊前去討伐。

十七日,安帝下詔,命令王國寶自殺,把王緒綁赴街市斬首,並派使者前去面見王恭,對自己的過失表示深深的歉意。王恭于是帶兵回京口。王國寶的哥哥侍中王愷、驃騎司馬王愉一起懇請辭職。司馬道子因為王愷、王愉與王國寶不是同母所生,彼此的關系又歷來不和,就都不予追究。二十一日,宣布大赦。

隆安二年(398年)七月,桓玄請求任廣州刺史。會稽王司馬道子非常忌憚桓玄,本來不打算讓他長期居住在荊州,便根據他的請求,任命桓玄為督交廣2州軍事、廣州刺史。桓玄接受了這個任命卻不去就任。豫州刺史庾楷因為司馬道子割除了他所統轄的4個郡交給江州刺史王愉掌管,便上奏疏說︰「江州地處內地,而西府歷陽卻在北方與賊寇相連接,不應該讓王愉分管4郡。」朝廷不批準他的意見。庾楷大怒,派遣他的兒子庾鴻去向王恭游說道︰「譙王司馬尚之兄弟又獨攬了朝廷的機要權柄,超過了王國寶。他們打算借助朝廷的威權來削弱地方上的實力,回想以前所發生過的事,他們將制造的禍亂,實在無法預測。現在趁他們的陰謀還沒有完成,應該盡早地想辦法對付他們。」王恭也覺得是這樣,把這意見轉告了殷仲堪和桓玄。殷仲堪、桓玄同意王恭的意見,並且推舉王恭作為盟主,約定日期,一起率領大軍前往京師(今南京)剿除奸佞。

這時,東晉朝廷內外疑慮紛紛,交通阻塞,水陸關卡林立,形勢危急而嚴峻。

會稽王司馬道子的長子司馬元顯向父親進言說︰「上次我們沒有討伐王恭,因此才有了今天這場災難。今天如果還像上一次那樣滿足他們的要求,您太宰的殺身之禍可要到了。」司馬道子此時已經慌得不知所措,把事情全部交給司馬元顯辦理,自己每天只是痛飲美酒而已。

九月初二,東晉朝廷授予會稽王司馬道子黃鉞,任命會稽王長子司馬元顯為征討都督,又派遣衛將軍王、右將軍謝琰帶兵討伐王恭,派遣譙王司馬尚之帶兵討伐庾楷。

王恭歷來仗恃自己的才能和地位傲視凌辱同僚,逼殺王國寶之後,他更自以為他的聲威沒人敢違逆。他既依仗劉牢之作為自己的爪牙,又只把他當做自己私人的部將那樣對待,劉牢之對自己的才能很自負,感到深深的羞辱和氣憤。司馬元顯知道這種情況,便派遣廬江太守高素去游說,唆使劉牢之背叛王恭,並且答應他事成之後便把王恭的職位、封號全部轉授給他。高素又把司馬道子的書信交給了劉牢之,向他陳說了禍福利害。劉牢之對他的兒子劉敬宣說︰「王恭過去蒙受先帝的大恩大德,今天又是皇上的舅舅,但是他不能作為羽翼擁戴王室,反而多次向京師發兵,我真不能想象王恭的野心有多大,他的計劃一旦實現,他還能繼續處在皇上和相王的手下嗎?我打算遵奉朝廷的威儀與旨意,用順乎民心的舉動來討伐叛逆,你看如何?」劉敬宣說︰「現在的朝廷雖然沒有周成王、周康王當政時那麼完美,但是也沒有周幽王、周厲王那樣的昏庸殘暴。而王恭卻依仗軍隊的威勢,粗暴地蔑視、凌辱王室。父親您與他在感情上既不是骨肉關系,在道義上也不是君臣關系,雖然一起共事一段時間,脾氣秉**好也並不很合諧、投機。你今天去討伐他,于情義沒有什麼干系。」王恭的參軍何澹之知道了他的打算和計劃,把這些告訴了王恭。

王恭因為知道何澹之歷來與劉牢之有矛盾,所以沒有相信何澹之的話。于是他備辦下酒席,宴請劉牢之,當著眾人的面,拜劉牢之為義兄,又把自己的精銳部隊和一切好的裝備,全部配備給劉牢之,讓他率領帳下督顏延作為前鋒。劉牢之來到竹里,便斬了顏延宣布投降朝廷。他派他的兒子劉敬宣和他的女婿東莞太守高雅之回擊王恭。王恭此時正在城外閱兵示威,劉敬宣驅使騎兵攔腰進攻他的隊伍,王恭的軍隊全部潰敗。王恭想要回城,高雅之已關閉了城門。王恭單人匹馬逃奔曲阿,打算前去投奔桓玄,剛到長塘湖,卻被人告密,把他抓住,押送京師,在倪塘斬首。王恭臨死時,還在從容不迫的梳理著自己的胡須,神色像平時那樣自然。王恭和他的兒子兄弟、同伙全部被處死。東晉朝廷任命劉牢之為都督兗州、青州、冀州、幽州、並州、徐州、揚州晉陵諸軍事,替代了王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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