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沒什麼景色和活動,滑雪倒是不錯。」路雪淡淡的應了聲,閉上眼楮準備睡覺了。
前四天因為一直都在趕路,又在山里走了三天山路,昨晚在劉永福家里,雖然好好的睡了一覺,但是,她依然覺得睡眠比較欠缺。
見她睡著了,讓空姐拿來一條毛毯幫她蓋上,她的腿怕冷,他一直都記得。
等他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路雪看著白茫茫的一片,心情卻沒有大好起來。
「走,我們去那邊看看有沒有空出的房間。」林浩澤一只胳膊把她摟緊,帶著她朝滑雪場俱樂部旁邊的賓館走去。
「那個……」路雪不肯跟上他的腳步,捏緊手中的包包。
「怎麼了?」林浩澤鄒眉,路雪這幾天一直都好好的,現在又怎麼了?
「我想打個電話回濱海,封軒做了手術,不知道這幾天反應怎麼樣,我,」路雪看著林浩澤,小心翼翼的開口。
「不好意思,借用一下電話可以嗎?」她听到他用流利的英語對前台小姐道,嗓音低沉迷人。
「沒問題,請用吧。」前台小姐笑意盈盈,熱心的將電話推過來,並羨慕的看了看路雪。
「謝謝。」林浩澤對前台小姐淡淡一笑表示感謝,然後長指拿起話筒遞給路雪︰「打給那個混蛋,就說我不會把你賣了的。」
「我……」路雪微愣,望著林浩澤平靜無波的黑眸,心頭涌過難受。
她突然有些不能適應林浩澤現在過于平靜的模樣,太沉靜,太疏離,不像前幾日的他。
此時,林浩澤那雙犀利深邃的眸子太平靜,把所有的情緒都埋藏了。
她從他手中接過電話,看他一眼,撥通封軒的號碼,輕柔道︰「封軒,我現在阿爾卑斯山了,不要擔心我,安心在醫院養病,我過兩天就回來了。」
林浩澤看著她,平靜的眸光幽深起來,身側的掌漸漸握成拳。
看著眼前的女人,他只是要求她和他一起做七天真正的夫妻,不被任何人打擾的二人世界,而她,居然心里還掛念著那個做了手術的混蛋。
封軒疑惑的聲音傳來︰「哦,你怎麼想到去阿爾卑斯山了,一個人嗎?安全嗎?對了,你是在外面嗎?這個號碼好像不是你的手機號碼。」
路雪不安看了看林浩澤陰沉的臉,抿了抿唇;「嗯,我在公共電話亭,剛下飛機,所以先給你打個電話……不要……」
最後這聲「不要」是在林浩澤搶過她手里的話筒時發出的驚呼,只見一直在旁邊冷靜盯著她的林浩澤陡然猿臂一伸,霸道的將她手中的電話搶過去,對著話筒說︰「對,她是在外面,而且還是跟我在一起。」
「嘟!」不等那邊回應,冷冷掛斷了電話,把旁邊的前台小姐驚嚇了一下。
這個俊美有型的東方男人,剛才似乎在發怒呢,不過也好有男人味,好霸氣十足,更加惹得她的芳心小鹿亂撞了。
相對于前台小姐的花痴,路雪卻是臉色蒼白,她一把奪過電話又要重新撥那個號碼,「林浩澤,你太過分了,封軒他會……」
「會怎樣?」林浩澤一把扣掉她手中的電話,終于忍不住怒吼︰
「你就那麼關心他的感受嗎?你和我在一起怎麼了,我們原本就是夫妻,離婚協議要到2月1號才生效呢。」
路雪抬眼看他,檀口輕啟︰「封軒是我的男朋友。」
「去他媽的男朋友!」林浩澤大吼,怒火蔓延到整間大廳︰「七年前和你一起結婚的是我,我們一起在上帝面前許下了不離不棄的承諾。」
他摟緊她細弱的肩,臉上是痛苦的神情,幾乎搖碎她。
她忍著長途跋涉的不適,望著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你已經結束了!早在四年前我墜落時就結束了!封軒他和我一樣,從小就是個孤兒,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他需要我,他愛我……」
「可是我也需要你!我也愛你!」他深邃的眸子,滿是傷痛。
他整整找了她四年多,他日思夜想,連夢里都是她。
他需要她給他機會,他需要她陪在身邊撫平他內心的饑渴,他需要她,那個位置是任何女人也替代不了的呀,她又知不知道!
路雪望著眼前的林浩澤,卻是哭了︰「不一樣的,封軒是陪我度過生死的人,是他不止一次的將我從鬼門關拉回來,是他賜予我重生,他把我看得比他的命還重要,我不能負了他,我不能!」
「路雪!」林浩澤摟過她,緊緊抱在懷里,嵌著
揉著,痛苦著︰
「為什麼會是這樣?我們回不去了嗎?告訴我為什麼?!」
原來,他這幾個月的努力都無法挽回她的心,原來,在她的心里,那個叫封軒的男人已經生了根,發了芽,長成了參天大樹。
路雪任他摟著,眼淚卻傾盆而下,落得更凶。
他的用心良苦她不是不知道,他的柔情萬丈她也不是沒有感覺到,只是,太遲了啊?
半晌,大廳里安靜下來,一陣清脆的尖細高跟鞋聲由遠及近,朝擁抱中的兩人走過來。
「浩澤?是你嗎?」一道沉穩好听,帶著優雅的女聲在身後響起,隨即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薰衣草清香。
林浩澤微微一愣,放開懷中的路雪,轉過身子︰「楊丹?」
眼前的女子,三十歲左右,中直長發,眉梢帶柔,一雙丹鳳眼。
她算不上特別漂亮,卻有股很獨特的味道,就好像一枝風雪里的臘梅,明明看起來嬌柔,卻在骨子里透著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