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手里捏著半粒解藥,走到南梅身邊,雖然覺得這樣冒的風險很大,可也沒有辦法了。把解藥塞進了他的嘴巴,沒過多久,雲南王果真氣息平緩下來,手上的血點瞬間消失。楚狂心中憤恨,巫蠱害人不淺,這回完事,必定把這種東西消滅干淨!
吩咐坎梅好好照顧王爺,才回到采采身邊,用一塊溫水毛巾,輕輕幫她擦拭手背。還真傷神,更多是負罪。如果因為少半顆解藥,那姓黑的老頭又沒法及時趕到,他可就成了罪人,給自己上了個千年枷鎖。深深凝望著她平靜安然的沉睡面頰。
真是抱歉,三番四次,也沒做到盡心盡力保護她萬全。
臉上英氣消退,變得憔悴不看,如意一旁看著,早叫人準備人參茶,默默端過去。
「皇上,您要保重。您看娘娘的面容已經安詳,說明她給的解藥,果真奏效了。」
「如意,你帶著人,帶著那個女子到溫泉宮去。」
「皇上!」大家都吃驚,皇上什麼意思呀。皇上雖然拿了解藥回來,可是前前後後心事更重了,忽然要帶她去龍吟宮,還要沐浴,如意垂頭問道︰「皇上,奴婢多嘴,可否知道,皇上的用意……」
「帶她去就是,朕自有打算。」站起來,悄悄攥緊拳頭。
平生最恨被人威脅,今日卻被一個毒婦抓住了軟肋。
楚狂月兌掉衣服,到浴池中一邊泡溫泉一邊閉目養神。水流悄悄震動,使得水中他小麥色的肌膚更加漂亮。
長發盡散落在水面,楚狂听到腳步聲。
如意目瞪口呆看著皇上已經在浴池中。
聲音極其不自然的說︰「你請進吧……」說完,連告退的話都沒有,默默轉身離開了。
大概猜出皇上到底想什麼。
那解藥,莫非是這樣換來?
這,也真為難皇上。
梨花走進去,站在楚狂身後,語調愉悅,帶著撒嬌說︰「沒想到皇宮中有這麼好的浴池。」
「梨花姑娘,這浴池的水,乃引流地下溫泉。」楚狂淡淡說。
梨花臉色飄紅,說道︰「原來是溫泉,那,要我下來陪你麼?」
「不可以。」楚狂說道︰「這池子,從頭到尾,也只浸泡過皇帝的身子。」他站起來,酮體完全暴露。
正對著梨花。
梨花的心砰砰亂跳,幾乎要跳出來。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完整的……
倒是不好意思。
楚狂悠哉走上來,身上的水珠落在腳下,形成一個個水渦。
然後拿起一旁的絲綢包裹住身體,說道︰「里面是後妃模樣的地方,你且去吧。朕先去龍吟宮等你。」
梨花朝著里面望去,果然看到一個飄滿玫瑰花瓣的水池。
輕紗落在水面上。
她笑著去掉衣服,楚狂直勾勾看著她在自己身邊暴露無疑。
然後目光帶著欣賞。
她把一根大辮子放在肩頭。
轉身走了幾步,就跳入了那水池。
這個時候,如心帶著幾個奴婢進來,手里拿著香料。
為她梳洗頭發,按摩肌膚。
回頭幽幽望了楚狂一眼。見楚狂微微笑了,她的心中甜蜜。
放松下來,享受的閉上雙眼。
*
半個時辰之後,梨花從水中出來,如心捧著干淨衣裳幫她換上。
梨花一愣,問道︰「我的舊衣裳呢?!」
如心回頭看到地上的舊衣裳果然不見了,說道︰「大概是奴婢拿去幫你洗了。」
她臉色不大好看,一巴掌摔在如心臉上。
如心心中恨不得打回去。
可是她卻跪下來,說道︰「小姐息怒!」
「你現在就去把我衣裳找回來。」
「那,誰伺候小姐去龍吟宮?」
她慢吞吞的改口︰「你帶我去龍吟宮,然後去給我找衣裳回來!」
「是!」
她到了龍吟宮內,走入皇帝寢宮,見大床隔著紗。紗內隱約坐著一個男人。
忽然,一個小太監走出來,笑著說︰「姑娘,侍寢之前,必須喝下這杯酒。」
她也沒多想,端起酒杯,一飲而下。
笑艷艷走了三步,看到那男人用手撩開了紗帳。
忽然,眼前一黑,雙腿發軟,倒在地上。
沈大叫進一對錦衣衛,把這妖女抬著,前往水牢。
里面瘦弱妖氣的男人從水中跑過來,雙手抓住鐵欄,哀求道︰「大哥,大哥,你不能不管我呀!」
沈大咬咬嘴唇,無奈的嘆一口氣。
卻沒再看他一眼。
是自找的呀,為什麼他會有這麼一個不知好歹的兄弟?!
*
「這瓶內,就是解藥。」楚狂從里面拿出一枚,仍舊掰開,一半塞入采采口中。
另外一半,叫人拿去塞入雲南王口中。
「原來皇上真是用苦肉計,奴婢真是松一口氣!」
「朕只慶幸,幸好采采命好,有個干爹可以救命,所以朕才有膽子用這個計策。」
「皇上,皇後娘娘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是吧。」他不確定,一日不斷癥,他就不能安心。
忽然看到采采輕輕張了下嘴巴,楚狂立刻精神起來,沖過去趴在她身邊。
采采吸入幾口空氣,慢慢張開了眼楮。
「楚狂——」她呼喚道。
「哦,我在。」他溫柔的回答。
「那女子,不可以殺,事有萬一……」采采艱難說。
楚狂一愣,沒想到她張開眼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句話。
立刻明白原來采采昏迷中也可以听到他的話。
于是用手輕輕撫模著她的發絲,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采采無力的沉默片刻,說道︰「找人做一顆相似的解藥,放回瓶子里,然後把她安頓到一處宮殿…
…」
楚狂點點頭,明白了,就是不知道那女子在水牢中醒來了沒有。
幸好還沒醒來。
楚狂把她安頓到一處舒適的宮殿。
吩咐如心,貼身伺候。
采采醒來之後,神色萎靡。楚狂懷抱著她坐在月下,采采蒼白說道︰「我不想你徹底跟她攤牌,是不知,干爹來了,是否就可以救我,我倒不要緊,只是孩兒要緊。」
楚狂心中酸楚,吻著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