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動誰都別動她!」
「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資格?你跟我談資格?你才應該搞清楚到底誰有資格誰沒資格吧?」
「哼!你以為一紙婚約就可以拴死她?我告訴你,我隨時都可以帶走她。」
「你休想。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爸對你那麼好,你居然恩將仇報。」
「對我好?哈!是啊,他對我是好,可你也說了那是你爸,不是我爸。要不是他,我媽怎麼會死的那麼慘?我小時候又怎麼會受那麼多罪?」
「所以你是一心一意來報復我們辛家的?」
「你說的沒錯。」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精心設計的?包括搶走雪梨?」
「是,只要是屬于你的,我都要搶走。辛家的一切,我都要奪走。」
砰的一聲巨響,門口花瓶被撞翻,碎了一地。兩個爭鋒相對的男人都驚訝地看向門外。
「雪梨……不是……你听我解釋。」
「你不要踫我,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騙局,原來我一直都是你打擊報復辛家的工具」向雪梨自嘲地笑了笑,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
「不是……你听我解釋。」
「不要,我不要。」
「雪梨……」兩個男人齊聲叫道。
「不要,我不要再听你們任何一個人說話。你們全是騙子,你們都不曾真心待過我……」向雪梨絕望地轉身跑掉了。
「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雪梨半步,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辛子炫抓起辛子濯的衣領憤怒地吼道。
辛子濯一把打掉他的手,「你別指望我會放棄雪梨。我告訴你我要她要定了。」
半年前,辛家大宅。
「明天就是子濯歸國的日子,老爺你早點休息,明天的洗塵宴才有精神啊。」偌大的豪宅里,大夫人上官美茹正勸著當家主辛孟揚。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睡了。」說完,辛孟揚才慢慢站起身,在佣人地攙扶下往樓上走去。
等辛孟揚走遠了,上官美茹才轉身對著一旁靜靜坐著的向雪梨說︰「明天你大哥從美國留學回來,你爸爸叫了好多人來家里熱鬧一下,明天不管怎麼樣也要讓子炫回來,知道嗎?」
向雪梨面露難色,可還是只能硬著頭皮應承下來,「是。」
說完,大夫人也轉身往二樓走去。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向雪梨一人,安靜的連呼吸的聲音都听得到。向雪梨就這樣在辛家大宅生活了三年。
三年前,向雪梨被姑姑向陽蘭逼著嫁給了辛家二少辛子炫。可從新婚當晚起,辛子炫就沒有在他們的新房留宿過一夜。嫁進來三年,向雪梨就守了三年的活寡,她見她丈夫的時間湊起來可能還不到一個月,他們的關系頂多算得上是認識的陌生人。
想到要主動聯系辛子炫回家參加他大哥辛子濯的回國宴,她就頭皮發麻。迄今為止,她只給她打過為數不多的幾次電話,而每次她都要準備好久才敢撥通電話。辛子炫是個性格極其冷漠的人,他吝嗇從他嘴里說出的每一個字。每次跟他說話,向雪梨都覺得緊張,只想以最簡潔的方式快速表達完事情。
這次是辛子濯回國的事情,她知道辛子炫一向跟他大哥不合,今天這通電話不知道打了後會有什麼後果。想起來就覺得郁悶。
「少女乃女乃,我剛剛炖好了參湯,給您盛一碗過來?」這是辛家的老媽子吳媽,是個面慈心善的人,也是整個辛家讓向雪梨感覺最有溫度的一個人。每次家里做了些什麼好吃的,她總是第一個送給向雪梨。向雪梨那麼小就嫁進辛家,身邊一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二少爺辛子炫又對她不聞不問,所以吳媽心里有些心疼這個小丫頭。
向雪梨微笑地看向吳媽,「不用了吳媽,我還不餓。你先給老爺夫人送過去吧。」
說完她就起身回了房間。拿起手中的電話,她醞釀了很久,才硬著頭皮撥通了辛子炫的號碼。
「什麼事?」電話那頭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明天是大哥回國的日子,爸媽給他辦了個回國宴,希望你回來參加。」向雪梨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經過反復推敲和研究的,她從來不會在他面前多說一個字。她一直都知道這個婚姻不是他想要的,她也一直都知道他有一個很要好的女朋友,那人還是她的同學,可為了她弟弟,她不能不持續這個婚姻。既然這樁婚姻都非彼此所願,那麼他們就做個人前夫妻,大家相安無事。
電話那頭一直沒有回應,也沒有掛斷,向雪梨不知道是信號不好他沒听到還是他不想回答。忍不住她還是補了一句計劃之外的話︰「你有在听嗎?」
「我知道了。」說完,那邊就掛斷了電話。沒有任何寒暄,沒有任何多余的話,她可能連他公司的前台都不如。前台小姐每天對他說‘辛總早!’,他還會微笑點個頭,有時候心情好還會回一句‘早!’。而她?什麼都不是。雖然對辛子炫沒有感情,可他畢竟是自己的丈夫,想到此,向雪梨心里還是會難過。有一個把自己當做空氣的丈夫,她的人生注定是悲劇。
不過她怎麼樣都沒關系,只要是為了弟弟向天佑,她什麼都可以犧牲。因為他是她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想到向天佑,她微微地笑了。還好這個世界上還有真心對她的人,永遠不會離開她,背叛她的人。
第二天的晚宴,辛孟揚請了好多人來參加。政商名流悉數到場,辛孟揚對辛子濯的重視可見一斑。
雪梨身穿白色貼身小禮服,頭發自然散在背後,精致的小五官在彩妝師的幫助下顯得更加明艷動人。她手扶著樓梯,慢慢地從樓上向下走,腳上的高跟鞋讓她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今天來了很多人,她的每一個表現都代表了辛家,所以她叮囑自己決不能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