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子炫呢?」上官美茹見到她後第一時間就是問起辛子炫。今天這種場合如果沒有辛子炫的出現,別人會怎麼看?
「我已經通知他了。」其實向雪梨還真不確定辛子炫會不會回來,她說的有些心虛。
上官美茹臉上表情一下就難看了起來,「你是怎麼當別人老婆的?他回不回來你不確定?」她一臉嫌惡地瞪向低著頭的向雪梨。
「你再去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務必回來,就說是老爺要求的。今天這麼多人,他不出席你讓別人怎麼想我們辛家?你自己也好好檢討一下,嫁進來三年了,子炫有幾次回家吃飯的?又留在辛家過夜過幾次?」上官美茹的話一句句都刺中向雪梨的心,她無話可說,因為這些都是事實。只是她從來都習慣了忍耐,所以對于上官美茹的責罵她一點都不反駁。
「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去打電話?」上官美茹口氣不好地說著。向雪梨趕緊微微點了點頭向一旁走去。剛走遠兩步就听到上官美茹念著︰「真是笨的跟豬一樣。」
向雪梨听到了,卻沒有停下腳步。
深吸了幾口氣,終于還是艱難地撥通了辛子炫的電話。
「什麼事?」那頭口氣還是很冷。
「你……今晚會回來嗎?家里來了很多人,就等你回來了。」向雪梨小心謹慎地說著。
「我公司有事。」他口氣冷硬,對向雪梨他從來都沒給過什麼好臉。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當初辛孟揚讓他娶她,為的只是完成他爺爺辛豫魯生前定下的婚約。想起這個婚約,他就一直耿耿于懷。當初和向家定下女圭女圭親的是他大哥辛子濯。向家家主向國邦去世後,向家家業一落千丈。為了挽救家族事業,他們就只能靠和辛家聯姻。辛孟揚本也不想兌現這個婚約,可辛豫魯定下的東西,他還是沒辦法拒絕。可他又不想把這個爛攤子丟給他最看重的兒子,所以這件事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他辛子炫頭上。
被迫娶了自己不愛的女人,而且還是個如此唯唯諾諾膽小如鼠的小女人,他心里的怨恨全都算在了他大哥辛子濯頭上。對于向雪梨他是十分不待見的,新婚當晚他就跑了出去,留下那個才剛滿十八歲的女生獨守空房。而這一守就守了三年。
「那……你忙完了再過來吧。」向雪梨只是希望他能出現一下,這樣她就算完成了任務,也好給她公公婆婆一個交代。
「再說吧。」不再多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客人越來越多,辛孟揚在一身富貴打扮的上官美茹陪同下招呼著來的客人。此刻他們臉上都掛著自豪的笑容。今天他們最得意的兒子辛子濯就要學成歸來,在哈佛大學拿下了經濟學和金融投資學雙料博士學位的他,還沒回來就已經名聲大噪,成為了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的對象。
「辛老,恭喜恭喜啊!大少終于學成歸來,辛氏未來發展是不可限量啊!」
「不敢不敢,兒子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們做家長的,只要無條件支持他就好。」
「辛老您太謙虛了,二少已經將辛氏打理的僅僅有條了,業績也是持續上漲,再有大少的加持,辛氏必定會更好。」
「哈哈!你們太過獎了,他們都還需要跟你們學習,多磨練才好啊。」提到辛子炫,辛孟揚臉上表情有一秒鐘的不自然。
「誒,對了,怎麼不見二少呢?」
「辛氏那麼多事,二少當然還在忙嘛!」
「是啊,是啊,二少一向都親力親為的。」
听著幾人自顧自說,辛孟揚也只是陪著笑臉,可這笑容卻是有些僵硬的。
「你們自便,我失陪一下。」為了不讓他們繼續這個話題,辛孟揚先一步準備離開。
「您忙,您忙!」說完,辛孟揚領著上官美茹離開了。
「那個臭小子呢?」剛走開,辛孟揚就臉不動嘴動地問著一旁的上官美茹。
「昨天我就跟雪梨說了,可似乎那丫頭喚不動子炫。剛剛我又讓她給子炫打了個電話,不知道她打了沒有。」上官美茹對于這個兒媳婦不怎麼感冒,所以也沒什麼好替她遮掩的。
辛孟揚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他這個小兒子是真讓他頭痛。小時候本來是個很乖很听話的孩子,可自從他母親何靜妤去世後,他性格就徹底大變。變得冷漠,不近人情,尖銳,刻薄。上初中開始就經常夜不歸宿,到後來干脆就不回家。以為結了婚他會知道收斂,可哪知道會變本加厲。三年來,除了過年和他母親的忌日,其他時間他基本上都不回辛家大宅。
「這個混小子是越來越放肆了。」
……
晚上七點過,辛子濯被管家接回了家,一進門他就直接走向辛孟揚和上官美茹,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了兩位老人。
「爸媽,我回來了。」
辛子濯的到來讓辛孟揚之前的悶氣一掃而光,臉上是收也收不攏的笑容。
「回來就好。」
陪同辛子濯一起回來的還有一位陽光帥氣的男生,他嘴角有兩顆深深的小酒窩,笑起來十分迷人。
「爸媽,我跟你們介紹,這是我同學,連天明,連家的長公子。」
「伯父伯母好。」連天明恭敬地向辛孟揚和上官美茹鞠了個躬,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家教十分好。
「好好!連家大公子果然一表人才,年輕有為啊。」辛孟揚贊賞地說著。
「伯父您過獎了。」連天明謙虛道。
寒暄了幾句,辛孟揚就帶著辛子濯走到了臨時搭建的舞台上,對著話筒,笑眯眯地說︰「歡迎各位今天來參加我兒子的洗塵宴。他還年輕,又剛回國,什麼都不懂,需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以後就請各位多多關照了。」
如此謙虛的話從辛孟揚嘴里說出來,卻別有一番味道。辛氏企業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企業,辛家家主抖一抖,股市都要震蕩好幾天。他既然這麼謙遜地介紹自己最得意的兒子,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其話里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