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剛來了一個月,班里的男生也都只是認識,有事沒事的瞎聊幾句,誰也不會得罪誰,但是,不知道怎麼的,軍和狗勝的就打起來了。
下課以後,我們這些男生有的在教室後面瞎聊,有的在教室外面瞎聊,軍和狗勝的都在教室里面,我也在里面。
兩個人一下就撐起了架子,軍的兩只手抓住了狗勝的衣服,狗勝的也抓住了軍的衣服,但是,狗勝的沒有動,軍朝狗勝的臉上打了一拳。
我和幾個男生一下就跑上去,拉開了兩個人,兩個人怒視了一會,軍就出去了,我知道,他是去找人了。
軍和我在一個寢室,聊的還行,但是,狗勝的跟我還要好一些,我不想讓兩個人打起來,就跟著軍出去了。
我出去之後,就看到軍叫了兩個人在操場(我們的教室在一樓,門前面就是操場)上,正說著什麼,我走了過去。
軍看了看我沒有說話,因為那個時候,我和他的關系,還沒有好到能跟他商量怎麼處理這件事的時候。
我就說道︰「軍,算了吧,因為這點小事不值當的,大家一直聊的都不錯,說說就過去了?!」
軍還是知我的情的︰「老牛,我也不想惹事,這家伙太氣人了,我非得揍他!沒事,這事你不用管!」
我接著勸道︰「軍,算了吧,這點事,說說過去就行了,這才剛開學沒幾天,別惹事了?!」
軍沒有說什麼,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家伙不干了︰「你是誰啊?你跟那家伙是一塊類是吧?!」
我听出來了他的語氣有些不善,但沒有示弱︰「狗勝的是城里類,也認識幾個人,他跟我家的一個親戚住的挺近,你們要是跟他打起來,誰也不落好。我不是跟他一伙的,就是來跟軍說說!」
這個家伙听到狗勝的家是城里的時候,氣勢明顯地就弱了一下,他也是農村的,出來的,軍也是。
不過,這個家伙還是給軍說道︰「軍,沒事,你說揍咱們就揍他,我認識石頭,他在街上(我們都說學校的外面是街上)也有人?!」
我第一次听到石頭這個名字,就是在這里。
軍有些猶豫了,我接著說道︰「軍,說說這事就過去了,這剛來就打架,弄個處分什麼的就不好了?!」我在給他台階下。
軍就說道︰「老牛,你為我好,我知道,這事就這麼算了,不過,你回去給狗勝的說說,要是他找我的事,我非得揍他!」其實,軍也知道,我們這樣的人,去跟城里的打架,無論打到什麼程度,吃虧的都是我們。
我說︰「行,兩個伙計,你們回去吧,沒事了,軍,走回去吧,我給狗勝的說說。」
那兩個家伙說道︰「軍,有事再喊我們啊,走了!」
軍卻叫住了他們︰「你們倆先別走,再聊會吧?!」
三個人開始聊天開玩笑了,我知道自己該走了︰「軍,你們聊我,我走了!」
軍跟我打了聲招呼,那兩個家伙都沒看我,我轉身走了沒幾步,就听到那個家伙問︰「軍,這家伙是誰啊?他管這事干啥,不行,就連他一塊揍?!」
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多余了,這事,跟我都沒有什麼關系,我摻和什麼啊?!不過,我認為那家伙是不敢揍狗勝的,他敢揍我。
軍說道︰「這是我寢室里一個伙計,沒他類事,你們別找他類事,這事就這樣吧,要是狗勝的再找我類事,我再喊你們!」
之後,他們聊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這事我既然管了就得管到底,我又去找狗勝的商量去了,狗勝的不是那種比較張揚的人,以他認識的人,也是能打軍的。狗勝的也很好說話,說說這事就過去了,也算給我點面子吧。
我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的時候,心里還在想著,自己真是多余,這事跟我一點關系沒有,我跟兩邊的人去說什麼好說啊?!真傻。
都上課了,軍還和那兩個家伙說著話,我有點擔心了,這邊我跟狗勝的都說好了,軍要是再找狗勝的的麻煩,就讓我太難看了。
我又想了想,在這里,在一中里,除了小烏,我就沒什麼認識的人了,尤其是能幫我打架的。
鴿子轉過頭問我︰「那兩個男生是怎麼回事啊?他們怎麼打起來了?!」後來我才想明白,她問這事,不是想看熱鬧,是關心我!
我說道︰「沒事,說著說著就打起來了,沒事,過去了。」
鴿子又問我︰「他們打架,跟你又什麼關系啊?!我看你來回的勸!?」
我看了鴿子一眼,她一個女生怎麼關心這事啊?!不過,她說的有道理,這事,真的跟我沒有什麼關系!
我有些認真地說道︰「軍跟我一個寢室,聊的不錯,狗勝的跟我也挺好的,我不想讓他們兩個打起來!」
鴿子有些贊賞地說道︰「你的心還挺好的!」
我笑了笑,鴿子說的沒錯,我確實挺好心的,我去管這事的時候,確實就是想著為軍和狗勝的好,沒想別的!
這事,就過去了。
晚上回到寢室的時候,軍遞給我了一根煙︰「他幾個給我類,我不會吸,你吸吧?!」
我有些高興︰「我也不會吸,軍,沒事了吧?!打起來了,真不值當的。」
軍笑了笑,就跟我聊起來了,這件事之後,我跟軍的關系就好起來了,不過,跟狗勝的關系,卻有點遠了,後來他就轉班了。當然,不是因為這件事他才走的,狗勝的走的時候,跟我的關系也不錯,跟軍也說話了。
現在想起來,我跟軍聊在了一起,是因為他跟我住一個寢室,還因為我們都是農村的人。
仔細想想,我覺得有點欠狗勝的的,是因為我沒跟他做成朋友,而跟軍成了朋友。
第四件事,就是我喜歡上了籃球。在初中的時候,我們全校的男生都是喜歡乒乓球的,因為在我們學校里,只有乒乓球台子,倒是都兩個木板子做的籃球架子,可是,誰也沒有籃球,有也不會打啊?!
我也不知道怎麼喜歡上籃球的,反正就是喜歡了,開始的時候,我還沒有多痴迷籃球,也沒有想到早讀後不去吃飯去打籃球,這樣可以省點錢的辦法。
呵呵,窮啊,那時候家里真的很窮啊,我不舍得花錢,吃飯都不舍得多花,只要是花錢的事,我都是猶猶豫豫的。但是,後來,我不吃飯省下來的錢,都去上網喝酒了,真不該,我的闌尾炎就可能就是這樣得的。
提到籃球,我忍不住要說一下,我親眼目睹的一場籃球賽了。
那個時候,我已經上高二了,籃球打的也有點水平了,一天中午,我來到籃球場上,想跟別人湊個伙打籃球,可是,看到有二十多個人在搶著一個籃球的時候,我就停住了。
我仔細地看了一下,人家這二十多個伙計,不是在搶一個籃球,而是分成了兩班,在打全場!
看到每一邊有十幾個人卻都不會打的時候,我就笑了;看到一個伙計雙手抱著籃球就跑的時候,我就笑了;看到一個伙計去搶球的時候竟然伸出了自己的腿去絆拿著球的人的時候,我就笑了;看到一個球被兩邊的人搶來搶去卻沒有人敢投籃的時候,我就笑了;看到終于有一個家伙站在三分外面直接把球扔出去的那個姿勢,我就笑了;看到球沒進之後那個伙計和他一個班的人一起叫罵的時候,我就笑了;看到對方投籃沒進另一班里的一個家伙就抱著籃球走到場外重新發球之後,我就笑了;看到……
我當時一臉平靜地站在球場外,但心里已經笑的不行不行的了。我正想著是不是上去幫他們一下的時候,心里突然就有一陣難受,我剛來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
我剛去打籃球的時候,和他們都一樣︰抓著球就想跑,看見筐就扔,扔進去一個就高興的不行,跟別人打球都不知道什麼是犯規,穿著褲子褂子就上去打球,穿著一雙布鞋也上去打球……這些,都是因為我們是農村來的,不是我們不會打打的不好,是因為我們不知道,我們從來沒打過。
我難受了這一陣之後,就又平靜下來了,但沒有再笑他們了。
不過,當我看到打全場的這二十幾個人中走了四個人之後,他們剩下的那十七八個人就商量著打半場的時候,我又笑了!
咱們都慢慢適應吧!
這一個多月過完了,都很平常,但在這天晚上,我就跟著寢室里的幾個家伙跳牆頭出去熬通宵了,真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去通什麼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