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飯店沒幾步,召召就朝我們喊著要去買什麼,之後,他就沒了蹤影,到現在,我都是在懷疑,他原來一直是在硬撐著找個地方吐去了,而我,迷迷糊糊地被鴿子架著,又走到了學校西邊的這座橋上。
盯著這座橋和橋頭上的那個大鐵盒子小賣部看了一陣之後,我突然覺得自己清醒了許多,就對鴿子說道︰「你不用扶我,還是去看看軍跟鉤子吧,哎,軍到哪里去了?鉤子怎麼也不見了?牛啥紅,你怎麼不去找軍啊?!」
牛啥紅好像是看了鴿子一眼,就去找軍了,鴿子又上來攙扶著我,我揮了一下胳膊,把她給擋開了︰「鴿子,你不用扶我,我沒事,他們幾個都不行了吧,我回去上課,你也回去吧?!」
「你身上那麼大的酒味,怎麼回去啊,還是在這里坐一會吧,等身上沒有酒味了,再去上課,你,是不是有點醉了,要不,我幫你請個假吧?!」我根本不知道自己醉沒醉,鴿子看的最清楚,我可能是醉了。
「恩,也行,我就在這里坐一會吧,你不用扶我,我沒事,哎,軍他們幾個呢,怎麼一個也見不到了,鴿子,你也坐過來,但別扶著我啊,我不用扶!」我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護城河邊,那道一個隨便一跨就能跨過去的欄桿上,坐下,之後,酒勁就上來了。
「你在這里等一下啊,我去給你買水,你別摔倒了啊,我這就回來!」鴿子見我醉過一次,知道我醉了之後,是什麼德性,邊看著我,邊朝著那個小賣部走過去了,我的頭越來越重,好像听到,那個小賣部的店主,跟鴿子還說了兩句什麼。
「給,你喝點水吧,不喝水,難受的很,你真的沒事嗎,要不,我扶你會去休息吧,今天晚上,就別去上課了!」鴿子有些無奈地看著我,想扶我一下也不敢靠近,只是把水遞給了我。
我剛接過了水,就感覺自己胃里一陣難受,哇的一聲就扭頭朝一邊吐去了,這時,鴿子才走了上來,一直拍著我的背,還喂給我水喝,我一直在吐著,難受的很……
那一次,我應該是沒有醉,但是感覺要比上次醉了難受的多,可能是胡亂地喝了什麼吧,我們這個小縣城里,假的東西太多,不知道中了什麼毒沒有,暈暈乎乎地我,就這樣想了,鴿子一直在照顧著我……
過了大概有十幾分鐘,我感覺自己的頭又重了許多,眼皮也一直往下翻,這是怎麼回事啊,按我的經驗,吐了酒應該就好了啊,怎麼今天還越來越難受了,還有點要醉的意思,不行,不能在這里坐著了︰「鴿子,你扶我一下吧,我想去找找他們!」
我當時,是有點煩躁的,怎麼我一喝成這樣,他們幾個就找不到人了呢,上一次是我喝醉了,他們不管我,這一次,他們也喝的應該差不多了吧,怎麼還跑啊,不行,我得去找找他們,鴿子就把我給扶起來了。
剛走出了幾步,我又停住了,我們都還是學生,鴿子一個大姑娘家的,怎麼能在這青天白日的街上扶著我呢,她以後可怎麼辦啊︰「鴿子,你別扶著我了,你放開我,我自己能走,我自己去找他們,要是我不回來,你就去上課吧,你沒醉吧,恩,你去上課吧?!」
推開了鴿子,我搖搖晃晃地朝著我們租住的房子走,路上好像遇到了幾個人,他們只是看了看我,就過去了,我都懶得看他們,繼續尋找軍跟鉤子,我朦朧地記得,牛啥紅好像是到這邊來了,那軍,應該也在這兒!
東拐西拐地走了一段,我突然隱約地感覺到,在我所站的這條路上的西邊的空地上,有一個人在哪里,哎,轉頭看看,好像是軍,走近些看看,還真的是軍,他在哪里趴著干什麼呢?哦,吐酒呢!
哼,你們以前陪我喝酒,從來就沒有多喝過一杯,今天咱們大家聚在一起喝酒,都醉了吧,呵呵,其實你們也不是多能喝嗎,還不是跟我一個樣子,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軍那個身影走去,想著想著,普通一聲,人就摔倒在地上了!
軍還在吐著他的酒,根本就沒扭頭看我,我睜了睜眼楮,哎,自己怎麼睡在這里了,不對啊,我是來找軍的啊,軍不還在那邊吐著呢嗎,去找他,我得照顧他一下啊,雖然上次他們沒有照顧我,可能也照顧了,我不知道,都過去了。
「軍,你沒事吧,怎麼吐成這樣了,我記得,你是挺能喝的啊,哎,牛啥紅呢,她沒過來找你嘛,她來了啊,沒找到你!」那會,我好像是醉著,但沒醉的不醒人事,傻乎乎地說了一句。
軍好像抬頭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也沒什麼表情,繼續吐著他的酒,我愣了一下,伸手就去扶軍︰「來,你別在這里吐酒啊,快找個地方睡覺去吧,我知道,喝醉了的人,不睡覺一定很難受,來,跟我走!」
「行了,你別拉我,我胃里難受的很,你去一邊呆著吧,我沒事,吐完酒就好了,你去吧,我沒事!」軍好像也醉了,也沒有不醒人事,他推開了我,繼續吐酒,我一生氣,就到一邊等著他去了,我看你要吐到什麼時候,你用不用我扶著。
也不知道過了過久,軍總算是吐完了,猛的站起身來,卻一下又倒了下去,他也醉了,我連忙上去扶著他,但是,好像我也被他給拉倒在地,兩個人各自爬著各自的,我迷迷糊糊的,還要去扶他呢,自己都沒站起來。
「哎,鴿子,他們兩個在這里呢,哎呦,你看看你們兩個,都醉成什麼樣了,在地上打滾呢,哎呀!」牛啥紅在不遠處的路上喊了一聲,率先跑過來了,一邊扶著軍,一邊扶著我,但誰也沒有被她扶起來。
「你弄軍,我弄他,別讓他們再倒在髒東西上了,來,把他們拉走!」鴿子趕到了,一下就抓住了我的兩只手,狠狠地拉著我,但是,沒拉起來,她只好又抱住我,總算把我拉到了另一個地方,之後,又和牛啥紅去弄軍,弄了一會,軍好像是自己站起來了。
「軍,鉤子呢,他去哪里了?召召和西藏呢,他們兩個怎麼也不見了,我記得,他們是跟你一起過來的啊,要不,咱們就去找找他們吧?!」看到軍站起來之後,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一股勁,跟著就站起來了,頭還是昏的。
「召召跟西藏買東西去了,鉤子,哼,他在醫院里輸液呢,我把他送進去的,我剛才是想來外面吐一下,沒想到,一下就摔倒了,嘿嘿,我沒事了,咱們走吧,去醫院里看看鉤子,看一下,我就去找他們倆!」被牛啥紅扶著的軍,終于說出了一句醉話。
哎,我的腦子好像清醒了許多了啊,不錯,看來吐酒還是挺管用的,軍竟然也說醉話了,不錯,也該他們了,我已經醉過一次了︰「好啊,咱們先去看看鉤子,再去街上找找他們兩個,不知道,他們掉到護城河里沒有,就醉的那個樣子,比我們也好不了哪兒去!」
說完這句話,我的心里才是一驚,哎,不對啊,我明明不是想說這個的啊,怎麼就說出了這樣的話啊,我應該是清醒的啊,我沒醉啊,看看,哎,鴿子怎麼還在這里扶著我啊,難道,我站都站不穩了嗎?!恩,應該比上次好點,這一次,我還有點理智,上一次完全就是什麼都不知道了,恩,這應該是我的第二醉!
「你說對了,召召這家伙,一直說他多能喝多能喝,今天也沒喝多少啊,就醉成這樣了,西藏,那就別提了,他現在不知道窩在那個電線桿子前面睡覺呢,他最不行了,走,咱們找他去!」軍好像清醒了不少,但跟我一樣,總是說不出想說的話來。
「哎呀,行了行了,就你們倆這個樣子,還要去找人家,哼,還是先看好你們自己吧,軍,你給我老實點,鴿子,你看著老牛啊!」牛啥紅聯合起了鴿子,然後我跟軍,好像就被她們倆給制住了,四個人僵持在了這里。
「鴿子,牛啥紅,你們兩個回去上課吧,我已經沒事了,軍好像也沒事了,你們走吧,快去上課吧?!」我坐了一會,腦子確實清醒了不少,招呼著她們兩個去上課,我們男生怎麼樣都行,不能耽誤了人家女生啊!
「你真沒事了,我看你還是醉著呢,要不,我就在這里陪著你吧,我們身上也有酒味,回去了,班里的學生不知道會說什麼呢,我在這里陪著你吧!」鴿子一听就不願意了,一定要陪著我,但牛啥紅,好像想回去。
「你陪著我干啥,晚上大馮一定會去,我們幾個也就這樣了,你們快回去吧,不用給我們請假,請也沒用,明天上午,我們找他去就行了!鴿子,听話,快走吧,你們,跟我們不一樣,快回去上課,牛啥紅,你帶著鴿子走吧!」我的態度很堅決。
牛啥紅就上來叫鴿子走,鴿子猶豫了一陣,又安慰了我幾句,才依依不舍地走了,在我跟她們兩個說話的時候,軍一直在沉默著,他好像是不太希望牛啥紅走,但她們還是走了,我跟軍,對視著,沉默。
「你來根煙不,這會抽一根,不那麼難受?!」我掏出一根煙,點著,狠狠地抽著,遞給軍煙他沒有接,兩個人繼續沉默,我點著了第二根白將軍,突然就有了一股想哭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