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以前,我都是一個很好的學生,跟老師誰的關系也都是挺好挺好的,怎麼到了高中之後,就變了,是我變了是別人變了還是什麼變了,如今,我怎麼淪落成了這個樣子,一個高中生,竟然在上課的時間跑到離學校那麼遠的地方,來吐酒了!?
好空啊,空虛席卷而來,把我所有的思緒夢想美好一切都帶走了,我感覺坐在這個空地里的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呵呵,我在這里干什麼……
「你沒事吧?鉤子吐的都去輸液了,飲料和白酒摻在一起,確實太頂人了,不行,你也去輸液吧?!」軍好像也想了一陣什麼,但跟我一樣,最終還是沒想通什麼,沉沉地對我說了一句,在我的記憶里,軍好少叫我的外號,也很少叫我的名字,都是你。
「我沒事,你怎麼樣,我看你剛才吐的挺厲害的,要不,你也去輸液吧,別出了什麼事。」我們兩個所在的這處空地的東面,就是一個診所,我們幾個每天都從診所門前路過,慢慢地就跟醫生熟悉了,但還真沒有在他這兒看過病,鉤子是第一個。
「我也沒事,就是剛才喝的太急了,召召這家伙給我端了兩杯酒里面都有飲料,把我給頂到了,我沒事。」軍還是沉沉地說了一句,就不再說什麼了,兩個人繼續沉默,他,好像在跟我想著同一件事。
我繼續在想,為什麼我落到了這種地步,但想著想著,就覺得自己應該是這個樣子了,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吧,哎,既然都沒有了十一,我有什麼沒有什麼,還重要嗎,不重要了,愛咋咋地吧,哈哈哈哈……
「不行,我胃里還是很難受,我得去輸液去,你要是難受,也輸液吧,我覺得他這個酒,有點假!」軍突然就說了一句,起身就往小醫院走,我也跟著去了,一前一後,我跟軍,好像一直說不上什麼話。
「吆喝,你們兩個也差不多了吧,軍,我剛才就跟你說,讓你輸液,你不干,輸液吧?!」醫生哥跟我們三個都很熟悉,上來就讓我們輸液,軍好像跟醫生哥說了幾種藥他不能輸,還說了自己要輸什麼,醫生哥就給了輸液,又拿著一個針管對著我。
「來,哥哥,抽根煙吧,我們幾個喝的太多了,還把白酒里摻了飲料,頂的都不行了!」我上去就給醫生哥遞上了一根煙,再給醫生哥點著,他就開始跟我們聊起來了,還問我為什麼沒事,還是輸一針吧。
「我沒事是因為我喝的少,這幾個家伙都比我能喝,他們喝的太多了,沒想到給頂到這里來了,不知道喝的是不是假酒,你能驗出來嗎!?」我謙虛著,其實,心里都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像很遠。
「這怎麼能驗出來啊,你們在哪兒喝的,咱們這里確實有不少假酒,你們幾個經常喝,沒喝出來嘛?!」醫生哥根本就沒想我們是好學生,直接是這麼問的,鉤子和軍沒怎麼在意,我看了醫生哥一眼,我,我們,真的就是這樣了嗎!?
「沒有,我們哪里經常喝酒了,喝多少也喝不出來啊,你問軍跟鉤子吧,他們兩個可能知道,我不行!」我有些厭煩地說了一句,醫生哥就開始跟鉤子和軍聊起來了,聊的還不錯……
‘吱嘎’一聲,門打開了,召召帶著西藏闖了進來,他已經完全沒事了,西藏還有點暈乎,召召手里還拿著好像是我們小縣城特產的那種冰棍,外面是塑料殼子里面是凍的帶顏色的冰有點甜味基本上就是給小孩子吃的,他拿出一根遞給我,笑著對軍和鉤子說道︰「我一猜就知道你們在這里了,都不行了吧,哈哈!」
說著,他也遞給了鉤子和軍各一個冰棍,他這一句話,突然讓我反省起自己來了,自己是不是太在乎什麼了,人家召召怎麼就可以說出這樣的玩笑話,我怎麼就不能呢,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要樂觀不是麼,是不是我,太脆弱了!?
「吆喝,你去哪里買的這個,西藏,你這家伙咋沒事啊,剛才肯定跑到哪里吐去了吧?!」軍接過一根冰棍咬開就吃,他還輸著液呢,繼而又調戲起了西藏,都知道他不能喝,今天這是怎麼了?
「滾,你才跑到哪里吐去了呢,哥哥就是沒事,這下,你沒脾氣了吧,你不行,嘿嘿!」西藏邊吃著他的冰棍,變笑哈哈哈地對著軍說道,看來,確實是我太脆弱了,不就是這麼回事嗎,自己還猶豫什麼掙扎什麼。
「來,鉤子哥,給你一個,哎,你怎麼輸的那麼快啊,比軍哥快多了,呵呵,吃一個吧,好的快!」召召又走到了鉤子的面前,還是笑嘻嘻地說著,鉤子接過了冰棍,但沒吃,他可能真的不舒服了,我應該了解,他心里有太多的事。
「西藏,你個狗日類今天是咋著回事,怎麼沒醉啊,這也太不正常了,我記得,前幾天,你被兩瓶啤酒就放倒了啊,你是不是沒喝啊!?」我也跟西藏開起了玩笑,就這樣吧,召召又遞給醫生哥一根,跟他聊起來了。
「滾,你才被一瓶啤酒放倒了呢,哥哥喝的是兩瓶,那天晚上不在狀態,才醉了,其實,哥哥比你們強多了,看看你們這一個個的樣子,笑死我了,服不服啊?!」西藏總算是抓住了擠兌我們的機會,笑的很是開心。
「哼,你個狗日類不用能,你等著,下次再喝酒,我就先放倒你,我看你能說啥,召召,這孩的剛才是不是找個什麼地方吐去了,他就愛干這事,還跟我們裝呢!?」軍問了召召一聲。
召召一下就笑了,笑的很厲害︰「西藏,你讓我說不,你要是讓我說,我就說,你要是不讓我說,我就不說了,你們不知道,剛才西藏還辦了件牛事呢,逮著一個騎電車的女的,追出去很遠,把人家嚇壞了,哈哈哈,這孩的,真敢辦這事!」
「滾你的啊,召召,你咋不說實話啊,是誰追著人家的電車跑的,還說是你的什麼同學,人家根本都不搭理你,嘿嘿,你再追,估計人家都要報警了,把你弄進去!」西藏說的也很開心,這兩個人可能是盯著人家那個騎電車的姑娘看了。
「哎,西藏,你把冰棍再給我一個,這玩意吃著還挺好的,應該能解酒吧?!」我也跟著笑著,但是心里,不知道就怎麼的,反正就是難受,難受的很,好像在懷疑,我是不是跟他們一樣,一樣嗎?
「滾,不行,你自己買去啊,剛才就找這個東西,我跟召召轉了一大圈呢,累死我了,想吃自己買去,我不給你!」西藏一听就不干了,把他手里的另外幾根冰棍都咬開了,誰也不給。
「看你那個樣的,跟沒吃過是類,我不就是給你要一根嗎,哼,我看你也就是這個德性了,早晚凍死你,牙給你凍掉!」我有些失落,西藏他怎麼就不肯給我呢,是因為我跟他的關系,還不夠好嗎,還是因為我們兩個之間,一直就隔著一個鴿子。
「來,牛哥,我給你一個,你別跟他要,這孩的就這樣,吃獨食,你看著吧,他一會就得輸液,要是他不輸液,我就跟你姓!」召召過來遞給我了一根,我悶悶不樂地吃著,西藏又跟召召鬧起來了,之後,他們兩個又跟醫生哥鬧起來了,醫生哥非要給他們輸液……
「哎,老牛,我來的時候,踫見鴿子和牛啥紅了,她們沒跟你們在一起麼,我給她們說了說,她們才去上課了,這倆人也真行,在街上轉了一大圈了,我以為她們在找你呢?!」召召突然就說了一句。
我當時就有點氣,鴿子怎麼沒回去上課啊,不是說的好好的嗎,她們在街上轉什麼啊,哦,可能是因為身上有酒味,想散散吧︰「她們身上也有酒味,可能想晚一會再進去,班里的同學,不知道怎麼說她們呢!?」
「哎,不對啊!」召召好像又想起來了什麼︰「好像是鴿子要找西藏,西藏,不是你把她們送回學校的嘛,你都跟她們說什麼了,你個狗日類也太賤了,就是不讓我跟著,偷偷地說!」
「滾!召召,你別瞎說啊,我什麼時候偷偷地說了,我不讓你跟著了嗎?!」西藏的臉色突然就變了一下,然後才沖著我笑道︰「召召,你別瞎說啊,那倆一個是牛弟妹,一個是牛大嫂,我怎麼敢啊,老牛和軍這倆,還不得跟我玩命啊?!」
「西藏,你那張臭嘴,不瞎說不行啊,我跟牛啥紅有啥啊,沒有,老牛跟鴿子,才是一對呢,別他媽的說我!」軍一下就不快了,听到牛啥紅的名字好像有些不舒服,但把話題扯到我身上來了,我,已經是很不快了。
「召召,你看看,你看看,人家老牛不高興了不,你快給咱們牛哥道歉,讓你瞎說,我跟你說,鴿子是人家老牛的,你要是瞎說,老牛敢揍你!」西藏可能知道我是怎麼了,連忙笑著說了一句,我也跟著笑罵了一句,但心里,悶悶不樂。
「滾,那是我嗎,牛哥在生你的氣呢,你等著吧,牛哥一會好了,得收拾你,鴿子跟人家老牛那麼好,你瞎摻和啥啊,早晚得挨收拾!」召召還在開著玩笑,西藏卻不往下說了,換了話題,我還在悶悶不樂。
「吆喝,你們幾個挺厲害的啊,都有女朋友了,老牛,你怎麼沒把你那個帶來啊,剛才我看有兩個女生一直在這里,哪一個是你的啊?」醫生哥突然就興致沖沖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