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跟鴿子怎麼說,都掩飾不住我內心里對于十一的糾結,想想吧,到十一坐到我後面之前,我曾多少次想過要和她在一起,又有多少次想到了放下,直到前些天的暑假里,我才徹底決定放下,有鴿子陪著,能好好學習。
可是,就是在這個時候,大馮就把十一排到了我的後面,我這堆剛剛只剩下了一點火星的柴火,立即就被她給點燃了,燃燒著的是我心結與疼痛,還是不曾被人知曉——過去很久以後,我好像明白了一點,這應該就是對我的懲罰了吧,因為很多。
十一就坐在我的後面,而我的前面又沒有人,這樣,自然而然地,我和我的同位就和十一和她的同位話多了起來,但我跟十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很小心的,除了偶爾逗她和她笑一下之外,其余的話,跟我的同位說的基本都是一個意思。
開始的時候,我是為十一的笑而痴迷而榮幸的,以前的我,哪里敢想過逗她笑啊,能跟她說上一句話,就不知道是多麼興奮了,真心地說,要是十一能在高一高二的時候跟我說上幾句話,我真能高興地去撞牆!
可能是漸漸地熟悉了吧,十一離我心中的那朵蓮花越來越遠,卻離我越來越近了,越來越習慣听十一說話看她的笑容與她相處之後,我卻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後怕了,這個十一,還是我夢里的十一嗎?
是的,我可以肯定地回答,因為在跟十一漸漸地相處了一段時間後發生的一件事,讓我無比的肯定了,不管十一在我的面前,還是離我有多麼的遠,她,都是我夢里的人︰
我們這里的秋天好像特別的短,只是跟我們意思一下,冬天就來了,也有可能是我特別怕冷的原因,才對冬天這麼敏感,反正,天氣一冷,我就不願意動了,而又想喝熱水,就只能讓十一和她的同位幫我帶了。
在剛開始的時候,不管我又多不願意動外面有多冷多想喝熱水,都是不敢讓十一讓我帶水的,因為,我怕,我覺得自己,不配,以前可能配,現在,再也不配了,我必須先找回我的優秀。
鴿子知道了這個情況但不知道有關十一以後,就會在上午大班空的時候,主動跑過來幫我去打熱水,我一直都是不怎麼情願的,因為,我怕十一會知道我跟鴿子的關系,在我的同位說了我一句‘你真幸福’之後,我就不敢讓鴿子再帶了。
鴿子不幫我打熱水以後,我的同位也不去打熱水,他竟然讓十一和她的同位幫他帶,這個事,當時可把我給鎮住了,我那麼懶都不敢麻煩十一,你憑什麼啊,之後,我是想跟同位談談的,可是,想想我跟鴿子,再想想我跟十一,就說不出口了,況且同位也不錯。
「哎,我看你整天都帶個杯子,也不去打熱水,我幫你帶吧!」在某一天大班空,十一和她的同位幫著我的同位打熱水的時候,十一直接就問了我這麼一句,我已經听她說了很多很多的話了,可是這一句,卻是不同的。
分析一下,以前的那些話,應該都得算是場面上的話,就是不得不說的那種,其實都沒什麼含義,而這一句,就大不一樣了,這代表著十一跟我之間,可能會有什麼關系,不是別的那種,可能就是比同學這兩個字,好一點,好好想想。
當時,我一下就愣住了,仿佛回到了剛見過十一不久的那一段時間,臉漲的有些紅,說話也結結巴巴的了︰「啊,我,不,其實,我是不喜歡喝熱水,我,你,你們!」
真的,一點也不夸張,我支支吾吾地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十一可能是看出來我的不好意思了,就大方地笑了笑︰「呵呵,你怎麼那麼麻煩啊,把杯子拿過來吧,我幫你帶就是了,呵呵!」
「哦。」我蹭一下就把身子轉向了窗台,伸手就把杯子抓了過來,甩手又遞給了十一,想跟她說聲謝謝什麼的,但是,長大了嘴巴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這一次,連支支吾吾都沒有了。
「嘿嘿,你這是怎麼回事啊,平時挺能說的,怎麼我們幫你帶個水,你就變傻了,真奇怪!」十一的同位比較意外,她這是第一次見我傻成了這樣,十一是見過我這樣的,但是,她好像忘了,跟她同位笑了一下之後,就說笑著走了。
直到她們兩個人走出教室,我幾乎還是傻在哪里的,沒有想什麼就是腦子一片空白心跳到不行的那種,你們可能不懂,當時我也不懂,到後來我沒事干的時候,才想明白了,原來這就是暗戀,也是愛。
「哎,老牛,你這是咋了,怎麼成這個樣子了,哎?你的臉怎麼紅了,又出什麼事了,你,你怎麼了?」我的同位也接受了我一般的怪異,但這一幕,也把他給難住了,怎麼這兩個女生說要幫我打瓶熱水,我就成這樣了!?
「啊!?剛才上課的時候,我把窗戶打開,吹了吹,呵呵,把臉凍紅了吧,沒事,我是,想到事了!」被同位這麼一喊,我才反應過來了,才意識到了,原來,十一在我心里,我在十一面前,都從未改變。
「呵呵,老牛,你說著玩的吧,都是我去開窗戶,你夠不著的啊,後面那兩個女生也沒給你開啊,你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都熟悉了,同位也不再會怕我什麼的了,看著我十分紅撲撲的臉蛋,他可能十分地著急了,這又是一件怪事啊!
「你問這個干嗎,可能是剛才睡覺的時候,壓的吧,你,哎,我說你是怎麼回事,你看我的臉干什麼啊,你起開,我出去一趟!」我是很在乎這個的,沒想到被他連續地說了幾次,我就跑到外面的水龍頭下面去洗臉了,洗了很久,才算冷靜下來了。
等我回到教室里的時候,十一和她的同位已經回來了,而且把熱水也給打回來了,放到了我的桌子上,我走的很慢,一直在盯著桌子上的那一瓶水,走到了同位哪里的時候,心里已經開始忐忑了,我只是弄不明白,十一給我打的這一瓶水,對我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
「哎,你到底進不進來啊,別讓我站起來兩次啊,老牛,你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怪怪的,跟出了什麼事似的!?」同位站起身讓空,我卻沒有朝里面走,他邊說就邊把我給推進去了,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坐到座位上的。
愣了一陣之後,我突然就想起來,應該謝謝人家,于是乎,一下就轉過了身子,很是認真地對著十一說了一句︰「謝謝你啊,我,呵呵。」
我這一個猛回頭,把十一好像給嚇了一跳,她還沒見過我能這麼瘋狂呢,而我的謝謝,卻把十一的同位給弄的疑惑了︰「哎,我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就是幫你打了瓶水嗎,你怎麼這麼,呵呵,你平常的時候,不是挺愛鬧的嗎,怎麼那麼認真了!?」
「恩,」我立即又意識到,自己不僅是認真了,還失態了,尷尬地撓了撓頭,對著十一和她說道︰「是啊,我平常的時候,是挺熱鬧的,但這時候,不行,說句謝謝,還是應該的,呵呵,要不,我幫你們也做點事吧?!」
十一也不知道是怎麼理解的,可能就是看到我這個傻乎乎的樣子很好笑,就笑了︰「你不用這樣的,不就是打一瓶水嗎,我們也沒少幫他打熱水啊,他就沒跟我們客氣過,你也不用客氣,呵呵!」
「是啊,她們倆跟咱們是好同學,幫點忙有什麼啊,嘿嘿!」我的同位也忙不迭地回頭說了一句,可能,他是覺得我還不夠尷尬,或者,是想教一下我,該跟後面這兩位女同學怎麼相處,我的同位和十一的同位,都不知道我跟十一的事。
到這會,十一可能是想起來了以前的事,也明白了我為什麼那麼傻了,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就大方地說道︰「行了,行了,幫你打了熱水,還不落好,下回該你幫我們打熱水了,那個,你,你也不用這樣,沒事的,沒事。」
十一笑著說了我同位一句,到我這里的時候,突然就認真了不少,我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時間眼神里布滿了失落,無比的失落,要是有比心疼還疼的話,那就是再疼一次了,帶著失落疼一次。
「哦,那就好了,那你們以後就多幫幫忙吧,我是個懶人,這家伙,比我還懶呢!」我在自己的臉色沒有沉下去之前,連忙說了一句,也把同位給拉了回來,我是怕他會再把我給拉回去說話,或者是說一句不合時宜的話。
「你,你,你們,這是,這怪事,還真多啊!」女生總是心細一些,十一的同位,好像察覺到了我跟十一的交流,沒那麼簡單,小聲地對著十一說了一句,十一沒有回答她,開始上課了。
第二天打熱水的時候,十一先走了出去,是她的同位給我要的杯子,我笑著把杯子遞給了她,還開了句玩笑,可是,看到了十一臉上的一些尷尬之後,我立即就把頭轉向了窗外,心里,已經沉的不行了,原來,十一,還是會拒絕我啊,窗外,都是什麼啊……
「哎呀,不好了,我們把你的杯子給掉了,這怎麼辦啊?!」不一會,兩個女生回來了,卻只把我同位的杯子帶回來了,十一的同位直接對著我說了一句,開始,我以為她是在跟我開玩笑,但看到十一有些歉意的時候,我就明白了,是真掉了,還是十一掉的。
也不知道怎麼的,我的腦子竟然又懵了,而且,在十一的面前,又做了一件極其蠢的事,簡直就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