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昨天夜里,我下定了那麼大的決心只要遠遠地看著十一好好地陪著鴿子,我也不會那麼傷心,更不會想到欺騙那兩個字,鴿子對我怎麼樣,不止是一個人看在眼里,我心里也更清楚,可是,我就是容忍不了,那一幕。
郎哥被我從教室里拉出去的時候,很不情願,但看到我那個習慣性地表情之後,他就什麼都明白了,從兜里掏出煙遞給我,點著,沉沉地說道︰「哥們,又出什麼事了,我看,還是算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恩。」郎哥的這一聲安慰,突然就讓我很感動,可能,是很久沒有一個朋友這麼關心過我了吧,我繼續抽著煙,郎哥也抽了一根,之後,把他那一包煙塞給我,就走出去了,也許,他是不想看到我這個傷心的樣子,有點丟人。
在郎哥的背影消失的那一剎那,我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十一,又是那種狠狠地想,甚至,還做了一個決定,除了十一,誰也走進不了我的愛情,鴿子,她對我是足夠的好了,可是,她根本就不懂我,也不會成為我心中的那個人,要不,就算了吧!
以後,我就這樣孤孤單單地在遠處守著十一,說不定到哪一天,她就被我感動了呢,為了最真的愛情,我願意等,這是我抽完了第二根煙之後想到了的,之後,就開始想,該怎麼跟鴿子和西藏說了,我該怎麼樣告訴他們,分開,與他們無關。
要是,我在這個早晨之後說分開的話,鴿子可能因此而生她自己的氣或者還有西藏,而西藏是鐵定不會再拿我當朋友了,是愧疚也好是誤會也好,他都是不會跟我再多說什麼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不能這樣,要不,我就先等這件事過去吧,假裝什麼都沒有在意,等他們兩個都淡忘了這件事的時候,我再說出自己的決定,這樣就好了,可是,想到了這里的我,立即就想到了另一怕,就是怕自己在這之後,會舍不得的鴿子的好,會耽誤了我等著十一,再說鴿子她,哎,已經想好了,怎麼能再更改呢,就這樣吧,等著。
抽完了第三根煙之後,我就出了廁所,西藏還在欄桿前站著呢,我本是想上去跟他說句話,卻看到了他正在跟另一個同學聊的挺火熱,當時,我心里的火又上來了一點,你都不在乎,我還去找你干什麼啊,又不是我的錯。
轉身,我就回到了教室,鴿子一直看著我坐回了座位上,我對著她笑了一下,是那種沒有一點特殊關系的笑,笑過之後,我卻又後悔了,我怎麼能這樣為難鴿子呢,我,也有點舍不得她,難道,我已經離不開她了?
管它呢,憋在我心里的這口氣,我得發泄出來啊,起碼,要讓鴿子明白明白,那是一種怎樣的痛,所以,在十一來到教室之後,我就主動跟她說話了,沒有特殊的語氣也沒有特殊的意思,我,就是想氣氣鴿子,果真,鴿子明白了。
這一個上午,我都沒有去找鴿子,鴿子也沒有過來找我,但是我們兩個心里,應該是一樣的,西藏,一直在忙著他的事,好像要找我談談,但是一直等到了放學後,他才叫住了我。
「老牛,你這又是玩的那一處啊,你不會是,真的生氣了吧,你!?鴿子的親戚家,跟我的親戚家,離的很近,就在一個院里,這兩天,她的自行車壞了,所以,才坐我的車子來的!老牛,你又什麼氣能不能沖我來,你這樣對人家鴿子,算什麼啊?!」西藏也是想發火的,可是,他沒有底氣,他明知道我在乎什麼,卻讓我看見了。
「西藏,你這是說什麼呢,我要怎麼沖你來啊,我怎麼沖你來,鴿子,她會怎麼想我!」我的火卻一下就上來了,沒想到,西藏竟然是來質問我的,我不就是因為他是朋友,才沒辦法對他做什麼嗎,你還理直氣壯了,我是不是你的朋友!
「那你想怎麼樣啊,就這樣一直不搭理鴿子了,你就是想讓她因為早晨的事,也不搭理我,是嗎?!行,老牛,以後,我再也不跟她說一句話,行嗎?!」西藏喊了一句就要走。
「哼,你就這樣走了,不也是在為難鴿子嗎,她以後,肯定也不會再找我了!西藏,我沒想怎麼樣!」我冷冷地對著西藏的背影說了一句,西藏,站住了腳步,又走回來了。
「老牛,哎呀我,我真是想不明白了,你到底想哪兒去了,我不就是騎自行車帶了她一次嗎,又怎麼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人家鴿子,有什麼話,你就不能只說嗎,哪怕是你罵我打我,我都接著啊!」西藏也很糾結,他,還是拿我當朋友的。
「我就是在意,我就是這樣的脾氣,改不了,你不是不知道,西藏,你還想讓我怎麼樣,我在這里跟你說,就是不想丟了你這個朋友!」我也在糾結當中,但是,火氣還是不小,西藏听我這麼一喊,不再說話了,我也沉默了。
沉默了一陣,西藏就跟我要了一根煙,他就在欄桿前面點著了,我本想說一句去廁所,但也在欄桿前點著了煙,兩個人都在抽煙,都在看著前方,都在想著對方的心里是怎麼樣,都在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辦……
「老牛,早晨的事,真的是巧了,我跟鴿子之間也沒有什麼,我不管你怎麼想,在乎什麼,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行嗎?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做讓你介意的事了,跟鴿子,還是這樣的關系,行不行!?」西藏沉沉地說了一句。
「可以,西藏,你知道,我就是這樣的人,要是,你不打算認我這個朋友的話,我不怪你!」我也重重地說一句,算是原諒了西藏,但心里,從沒想過要原諒鴿子,也可能不是原諒,就是,不想讓她走進我的心里了。
「老牛,你怎麼又扯到這上邊了,我們是朋友,不能因為女生的事,而斷了我們的關系,這種話,你以後別說了,再說,我就敢揍你!」西藏跟我是差不多的,真的有點急了,他,也可能是為了鴿子,怕我跟鴿子再出什麼事。
「行,這句話,我記住了!」我有些激動地看了西藏一眼,他也看明白我的意思了,之後,我們兩個人就一起去吃飯了,然後,再去抽煙,去轉轉,但我知道,在我們兩個的心里,都是埋著一股隔閡的,無法消除……
西藏這邊的事,算是解決了,鴿子的事,更需要解決,到了下午放學的時候,我才帶著那種‘等著’的心情,來到了鴿子的桌子前︰「人家都去吃飯了,你怎麼不去吃飯啊,怎麼,又要減肥啊,可以了,別減了!」
鴿子抬起頭來看著我,好像是哭過的那種眼神,確定我不是故意為什麼來的了,才說了一句︰「你,你昨天晚上,怎麼又去通宵了,你不是要好好學習嗎,又熬夜又抽煙的,對身體很不好!」
「沒有,昨天晚上,我就是突發奇想地想去通宵,就去了,沒事的,以後,我不會再去了!跟我出去轉轉吧,這這會困的不行了,估計到了晚上,倒頭就會睡著,這通宵,還是有一樣好處的,我不用再失眠了!」我來找鴿子,就是想讓這件事盡快過去的,等她也忘了的時候,我就說分手,我在前面走,鴿子小心翼翼地在後面跟著,開始,誰都沒說早晨的事……
「早晨的事,西藏都給你說了吧,我的自行車壞了,是,是親戚怕我在路上不安全,才讓我跟他一起走的,你,你沒事了吧?」跟在後面的鴿子,終于把這句話說出來了,她好像已經做好了準備,接受結果。
我立即停住了腳步,把頭低了下去,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之後,又閉著眼楮把頭抬了起來︰「鴿子,你跟我在一起這麼久了,應該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介意,我的女朋友跟另一個男生在一起,我知道你們之間不會有什麼,但我,就是介意!」
「我……知道。」鴿子也想到了這里,可能也想到了那個最壞的結果,但她,確實不想讓我說出來,她只說了這三個字,就沒再說什麼了,一直在等待著我說出‘分手’那兩個字。
「恩,其實,也有我的不對,我應該早就想明白的,也不應該那麼介意,你,別生我的氣了,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吧,鴿子!」我這句話,應該是以退為進吧,盡量打消她心中的顧慮,好快點忘了這件事。
「鴿子,你過來!」鴿子已經知道我原諒她了,但她卻有點不敢相信,還直直地站在那里,想著什麼,直到我說了這句話之後,她才快步地走了上來,我一把就摟住了她,她也把我給抱緊了,把頭,埋進了我的懷里……
「以後,我再也不會做讓你介意的事了,從今天晚上開始,我就走路回家,反正,也不遠!你別生我的氣了,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要離開我了,我有多麼地……」鴿子緩緩地說著。
我的心,猛的沉了一下,我給鴿子的這一個擁抱,是沒有任何溫度的,她卻信以為真了,我這,是不是在欺騙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