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挖野菜
每年清明節後，正是春天四月，在東北松榆大平原上，也正是個農忙季節，在這個季節便開始了播種耕田……
望著一眼都看不到邊際的黑土地，到處都是生機盎然的繁忙景像。
春天來臨了，楊柳吐綠，草長鶯飛，柔和的春風吹拂著廣闊的原野，春天的季節在大地上，山丘旁，田埂間，小溪邊，各種野菜就破土而出了，露出了它那女敕女敕綠蔥蔥枝葉，它的生命力極強，到了這個季節，什麼小根蒜，婆婆丁，柳蒿芽，山芹菜等等，漫山遍野生長著，把大地裝扮得更加蔥綠。野菜的生命力非常旺盛，大部分野菜是根深蒂固，生根，發芽，開花，結果，那根須深深的扎在泥土里，不怕風吹雨打，將它最微薄的芳香，無私的奉獻給大地，奉獻給人們食用……
人們食用野菜的歷史已有幾千年了，什麼樣的野菜能吃？什麼樣的野菜不能食用含有毒素？什麼樣的野菜入藥治療什麼病征？在祖國醫學本草綱目上都有記載，總結得十分精闢。在民間人們有神農嘗百草的傳說，後來人們稱他為藥王供奉著。
我對野菜有著深厚的感情，那是因為在我少年時代，是靠著吃野菜把我喂養大的，也許由于從小時候就飲用大自然綠色食品野菜，從而使我身體很強壯，肌體的免疫功能十分強，很少染上疾病……
為了生存，度過饑餓，挖野菜充饑度日，在我少年時代曾留下了許多回憶。在一九五七年，那個年代里，全國廣大農村都實行了合作化，走上了集體所有制的道路，此時在全國範圍內刮起了XX主義風。人們幻想著一夜的功夫，就變成了XX社會。這種極左的思潮在全國範圍內漫延著。極左思潮嚴重的阻礙生產力的發展，致使國民經濟總產值相當低下，人民生活水平大幅度下降，就連溫飽問題根本得不到解決。連續幾年的自然災害，糧食根本不夠吃，此刻在全國境內實行了統購統銷政策，定量供應糧食和棉花、棉布，定量供應油料作物，從中央到地方，全國人民基本上都過著比較貧困的日子。在廣大農村，雖說生產糧食，但是生產力非常落後，從事著幾千年傳承下來的古老耕種辦法，糧食產量十分低，與現在科學種地相比較，畝產量相差幾倍。每到秋收季節，把打下的糧食除了留點定量口糧外，余下部分全部送了公糧，這公糧是按著生產隊里土地面積分下的任務，如完不成任務，不留口糧也得上交公糧。當時的國內形勢也真是沒有辦法，農村交不上公糧，那麼城市里的人，吃什麼呀？
所以在廣大農村就連溫飽都得不到解決。
當時生產隊里是按勞計酬，父親給生產隊里放豬，每天只能掙五分，一個整勞力，每天掙十分為滿勤，到了秋後按收成結算。在當時年代里，一個整勞力每十分折算人民幣伍角整，半個勞動力折算二角五分錢，一年到頭還沒掙上一百元錢的收入。
這一百元錢的收入，一家五口人的口糧都買不回來……
農村人口留用口糧按年齡計算，兩個弟弟那年只有七歲，每月的口糧不足十五斤，七八歲的男孩子正是能吃的時候，也是長身體的時候，能夠吃嗎？全家一年的口糧還不到九佰斤，大部分是玉米和高梁，這幾百斤糧食得計劃著用，整天喝玉米粥也吃不到來年，所以我每年必須在這個季節，領著兩個弟弟去上山挖野菜，這挖野菜是個苦差事，手里提著個籃子，拿著一把挖刀，滿山遍野的跑著找野菜，籃子裝滿了再提回家去做飯，兩個弟弟像個跟屁蟲似的在我身後赤著腳奔跑著……
有時還跟著爸爸去草甸子上放豬連帶挖野菜，父親在放然豬空閑時，用樹枝在土地上教我識字，教我背誦唐詩和三字經，百家姓……
雖然那年我都十歲了，但是由于家庭貧困，還是上不起學，每當看著別人家的同齡孩子背著書包去上學，我十分羨慕他們的命運，但是我上不起學，當時我求知的**十分強烈，由于條件不允許，上不了學，只好暗暗傷心落淚……但又思想起來，家里這麼貧困狀態，哪有錢去上學呢？就連吃飯都成了問題，不能再給父親增加麻煩了，此刻的心情又平靜下來，只好等待機會，憑天由命了……
但是在父親的指導下，我學會了好多字，還會背誦幾十首唐詩，三字經，百家姓都能很流利的背誦下來……
父親常常夸我說︰「你很聰明，悟性也十分好，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和超強的記憶力，這一點很像你媽媽，將來一定能大有作為，當我听了父親的夸獎後心里很高興，有時還情不自禁的給父親唱一首歌和跳支舞蹈，逗得父親很開心，他說︰「他很有藝術細胞，又有天賦，將來能成為一個藝術家。」父親短短的話語，我卻牢記在心頭，在我少年時代為追求我的理想放飛著。
由于我的悟性十分好，記什麼事情很難忘掉，理解事物的能力又很強，天賦聰明伶俐，嗓子也十分好，唱起歌來很動听，宛如百靈鳥一樣清甜，跳起舞來也很有創意。不管父親教我多難寫的字，只要一遍就能記下來，寫出來，在我朗誦唐詩時不但口才流利，而且表情十分貼切，並能聲情並茂表演出一些動作，父親听後是不住頭的夸我，有時還為我的表演鼓掌叫好，在我的記憶中這可能是我在藝術表演上第一個觀眾吧！
在我少年時代，這種聰明伶俐很像我媽媽，這也許是媽媽的遺傳基因傳給我的緣故吧！在父親指導下所學到了很多的文化知識，在我未來成長的日子里，確實打下了一定的基礎，為我在一九六零年能考上省戲校創造了有利條件……孩子畢竟是兒童，不管經歷了怎麼樣苦難，但是有時總也不會失去兒童那種天真無暇，活潑浪漫的天性……
深秋的季節，也是辛勤勞動了一年的農民們所盼望的時刻，豐收的果實就要到來了，在這個金子般的季節里，這里的景色十分令人陶醉！
孫家屯距松花江只有十幾里之遙，大江兩岸是群山連綿，每當站在山坡上向遠方眺望就可看見松花江像條銀色色的帶子一樣環抱著大地……
在秋天季節時，眺望群山，真是層林盡染，黃色的，紅色的，綠色的樹葉是那麼有詩情畫意，在金色的陽光照耀下，真是蒼山如海……
那寬寬的松花江面，水流奔騰不息，江水連著遠處的群山。每當太陽快要落山時，登上山頂放眼眺望，血紅的夕陽掛在天邊，天際上全是大片大片的紅雲，真是紅的欲墜……
生長在這塊土地上的人們，望著這壯觀的景色也是十分幸福的
盡管生活再貧困，也享受了大自然賜給的美麗景象，只要一個有良知的中國人，看到祖國這大好河山的壯麗畫卷，也為我們偉大的祖國感到驕傲和自豪！
我對哺育著我成長的這塊黑土地很親切，它曾給我留下許多美好的回憶，但是在這塊土地上，也曾為了生存，度過了十分艱辛的歲月，留下了許多痛苦的記憶……
記得有一天，我領著兩個弟弟去西北地挖野菜，去西北地需要趟過一條小河，當時我不會游泳，我想這小河一定不深，于是我叮囑著弟弟在岸邊等一下，待我過去後再取你們過去，于是我放大了膽子想趟水過河，誰知道下河沒有幾步遠，突然覺得腳下踩空了似的，「咕咚」一聲掉進了深水坑里……
頓時失去了重心跌落入水坑中，只覺得耳旁呼呼水流聲，眼前是一片黃澄澄的水，除此之外，什麼也看不到，身體向下沉去……但是我心里十分明白，心想這是落入了深坑，我拼死命在水中掙扎，只覺得向上浮去，但剛一露頭！「咕咚」一聲又沉下水里，心想這一回得讓水淹死了，再也看不到父親和弟弟了，頓時淒然淚下，人在即將要處在死亡的垂危時刻，求生的**是迫切的，只要有一線希望，也會做最後垂死掙扎，于是我使盡全身力氣，拼死命在撲騰著，就這樣時起時落，一口口喝著那黃澄澄的水……
老人們常講︰「人的壽命，是命里注定的，閻王叫你三更死，小鬼不敢留五更，這雖然是迷信，但也有一定道理，看你是否能遇到機遇了。如同一個垂死掙扎在死亡線上的病人，眼看著就要失去生命，就在此刻遇到一個神醫，施用絕技，幾付藥就把這個病人治好了，真是手到病除，重新獲得了新生，這就是遇到機遇。
正當我在死亡邊線上掙扎時，突然覺得我的頭發好像有什麼東西向上拉，隨著水流身體漸漸向上浮去……
不久被拉上岸旁，我已失去了知覺，昏昏沉沉中覺得有人在擠壓我的胸月復部，這可能是有人對我進行人工呼吸，突然又覺得我的身軀向下翻去，嘴朝下被放在一處高坡下，隨著對月復部的擠壓，一口口黃水從口中吐了出來。當我從昏迷中蘇醒後，見兩個弟弟在哭喊著我，守護在我身邊。弟弟告訴我，當發現我落水後，嚇得他倆拼死命呼喊著救人。突然岸邊來了一位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他連衣服都沒月兌，就一頭扎進水中，不長時間，便把姐姐從水中救了出來，而後對姐姐進行搶救，他看姐姐蘇醒了，而後那個人向東走去了。
听完了弟弟哭述後，我才好像如夢初醒，立刻從地上坐了起來，呼喊著救我生命的恩人……
這淒厲的呼喊聲在茫茫原野上回蕩著，但是救命恩人早已無影無蹤了。我目不轉楮的望著遠去的救命恩人方向，跪在地上向著恩人遠去的東方，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以報答他對我的救命之恩吧！
在我經歷了大半個世紀的人生坎坷里程中，每當我回憶起那次驚心動魄的災難時，都在心靈深處產生極大的震撼！在我一生中都難以忘懷，曾救過我生命的恩人。我曾多次尋找恩人的下落，但都是音訊皆無，如石沉大海……
但是這位見義勇為的青年人英勇獻身的形象將永遠在我心中矗立起一座豐碑！
通過那次遇難，使我深深的體會到了人在生死存亡時刻，那種求生的**是何等強烈，當一個人掙扎在死亡線上時是個什麼樣的心態？生與死的離別又是什麼樣的滋味？
災難發生後，我對兩個弟弟叮囑︰「我落水遇難這件事情，千萬不要對父親講，這個秘密一直瞞著他老人家，怕他傷心……」
為了生存下去，對抗饑餓，在我少年時代曾付出了血的代價，險些丟掉生命，使我永生不能忘懷，有好多人不知道，用野菜充饑度日是個什麼樣的滋味？整天吃飽飯的人是難以體會到的，吃起來是苦澀的，吃多了會引起消化道好多癥狀，有時反胃嘔吐，月復脹月復泄，甚至長期吃野菜會引起營養不良，全身浮腫，導致貧血。
吃野菜充饑的方法很簡單，每頓飯把野菜洗淨後，鍋里添上適量水，燒開後攪上苞米面，放點鹽，把野菜放進去，稀稀的就可以食用了，這叫野菜粥。在我少年時代基本上是吃這樣的飯，把我喂養大的，所以我對野菜有著深厚的情感。多少年過後，在進入二十世紀時，我每當五一節都乘著車到郊外去挖野菜去尋找少年時代挖野菜那種夢幻般的感覺。
在我少年時代，就因為缺少糧食，而時常挨餓，只好用野菜粥充饑度日，所以我幾十年來對糧食十分珍惜……
在一九六零年我上省戲曲學校時，糧食是定量供應的，每月每個學員三十一斤糧食，每天吃一斤，但我僅吃八兩，把從口中節省下來的糧票寄給在鄉下的父親和弟弟們用，來表達一下女兒應盡的一點孝心……
在我大半生中，曾不止一次的夢想著，到什麼時候我們國家能取消糧食定量供應，大米白面隨便吃，敞開供應，到那時候是件多麼享福的事情，我多麼期待著這一天來臨。
在一九六零年，由于全國連續三年遭受到了特大自然災害，再加上蘇聯逼債，致使糧食、副食品更加緊張，人們都在勒緊腰帶過日子，我記得，在城鎮，每當月末放下月糧的那一天，人們都排一宿的隊等待著領下月供應的糧食，當供應糧店早上一開門，人們蜂擁而入，把糧店的門都擠壞了，櫃台也擠散架子了，人們發了瘋似的擁擠著。有人為了早一點買回糧食，都爬到了人的頭頂上，人們喊叫著，有的女子被擠得哭爹喊娘，那個場面，真是像餓急了的野獸一樣發瘋，在那個年代里，你就是有錢也買不到糧食，私自賣糧是犯法的，錢在兜子里裝著也會同樣挨餓，買什麼都要票，就連買盒火柴也是要票供應的，可見當時國民經濟處在什麼樣狀況？
沒有從那個時代走過來的人，沒有見過那個場面的人，是無法理解的，回憶起來只有是傷心的往事……
在那十分艱苦的歲月里，在機關、學校、工廠、礦山、街道、農村人們吃的都是瓜菜帶，人們把淘米干水深沉後的米糠，把豆付渣滲在玉米面里吃，還是吃不飽，這是為什麼呢？因為當時副食品、蔬菜、油料作物、肉食品十分缺少，在城市每月每人只給半斤豬肉，每人每月只供應三兩豆油，蔬菜少得更是可憐。每天吃不上幾兩菜，這肚子里油水是空空的，人一活動得需要熱量，這熱量的來源主要是脂肪和蛋白質分解產生的，身體都處在透支狀態，他能不餓嗎？三根腸子，空前兩根，餓的時候只好畫餅充饑……
我還清楚的記得，在一九六零年我正在戲校上學的情景，每個月供應三十一斤糧食，發給九元錢生活費，作為一個學員，學戲的專業，每天工作量十分大，天不亮就起來了練功，當時都是十四、五歲的孩子，整天連蹦帶跳，體力消耗十分大，練一會兒就是滿頭大汗，不
到吃飯的鐘點早就餓了……
但是每當開飯時，每頓能吃四兩，我就吃二兩，別人吃一個菜，我買半盤菜，就是這樣每月硬是從口里節省下來幾斤糧票和幾塊錢像金子一樣留著，這是為什麼呢？因為我與其他孩子家庭狀況不一樣，父親兄弟在農村，他們的生活情況還不如我呢！肯定時常挨餓……
每當父親從鄉下來城里看望我時，我領著父親到飯店里給他買上二兩酒，一碟小菜，半斤水餃……當我看著父親高興的吃著喝著，在父親那飽經風霜蒼老的面容上露出微笑時，我這心里呀特別的欣慰。
女兒總算能叫父親吃上頓飽飯了，現在女兒無能，只能盡這麼點孝心了，待女兒事業有成，有條件時，一定叫你老人家好好享福！這是在我心里編織著美好的夢想。
光陰似箭，在歷史的長河中，幾十年的時光就像大海中一滴水，但對于一個人來講，那是漫長的歲月，偉大的黨和英雄的中華兒女，經歷了幾十年的艱苦奮斗，克服了一個個艱難險阻，渡過了一道道急流險灘，終于迎來了改革開放的大潮。
國家把發展的重點由從前那無休止的階級斗爭、路線斗爭、政治運動為重點，轉移到了發展國民經濟為重點，由計劃經濟轉變為市場經濟，由統購統銷變為自由市場開放……
在改革開放後，又歷經了三十年的奮斗，在我們邁進二十世紀時，祖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這個國度里，在這個民族大家庭里，國家昌盛我昌盛，民族富強我富強，每一個人、每一個家庭都隨著時代的脈搏在博動，僅僅三十年間我們就徹底解決了人民溫飽問題，而且還在大踏步的向小康社會邁進！
在九十年代初期，當新的一年鐘聲敲響時，我多麼期盼著的夢想真的變成現實，再也不用愁沒有糧食吃了，取消了供應制度，廢除了一切票證，現在白花花的大米、白面隨便買，黃澄澄的豆油任意購。雞、鴨、魚肉擺滿了櫃台，任意挑選，副食品極大豐富，多少年都買不到的商品擺滿了市場，真是一派繁榮景象。
經過了幾十年的變遷，我真的夢想不到這樣的一切來的這麼快！這樣突然！但是我至今仍保留著以前用的糧票、布票，這是歷史的見證。如今的人民生活真是改善了，要想吃上頓玉米面餅子算是改善生活了，要吃點野菜那是珍貴品，在飯店里擺上了餐桌，把那盤野菜叫「豐收菜」，比吃肉還要貴呢！把人們的飲食翻個兒，但是，這樣的一切變化，對八O後的年青人來講，已成為歷史，他們怎麼會知道以前的生活狀況？每當上了年紀的人講起他們的生活經歷時，他們看起來很反感。他們說︰「那是什麼年代，提那些干什麼？」秦始皇還沒有穿過的確涼布呢！听到孩子們這些話，有時我很傷心，我認為不管什麼年代，我們的生活有多大變化，都不要忘記過去，忘記了過去就意味著背叛，成千上萬的革命烈士拋頭顱、灑熱血又為了什麼？解放後，新中國成立了，通過幾十年的艱苦奮斗，又有多少人為了祖國的建設而流血、流汗，艱苦奮斗著又為的是什麼呢？
他們為的是打下這共和國江山，推翻壓在人民身上的三重大山，使人民過上、自由、幸福的日子，為實現社會的理想和信念，不怕流血犧牲，為了締造一個人民當家作主的祖國而奮斗著。沒有這些革命者的流血犧牲怎麼能有今天？沒有十二億中華兒女的艱苦奮斗，又怎麼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先烈們的鮮血沒有白流，英雄的中華兒女們的血汗沒有白流，幸福生活是靠人民創造出來的……
好了傷疤不要忘了痛，飲水思源，不要忘了挖井人，面對美好的生活巨變，使我心潮起伏，難以平靜，我是伴隨著新中國走過來的人，我目睹了新中國的每一個變化，怎麼也不能忘記地去……
我伴隨著祖國走過了坎坷不平坦的道路，不能忘記祖國克服了重重困難和險阻，走過的戰斗里程。過去的生活艱苦，但是我的精神很飽滿，寧可吃苦受累也十分情願，把我們畢生獻給祖國，為振興中華而奮斗著。
如今當我看到有些青年人很不愛惜糧食的行為十分痛心。我曾見過並同他一桌吃過飯，一位億萬大富翁，他是個農民企業家，別人在盛飯時落在了桌子上一團米飯，這位大富翁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這團米飯撿了起來，放在嘴里吃了下去，當時好多人很驚呆，沒有人能理解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但是我看到後十分理解他，並且我為他的舉動十分感動，我感動得落下了淚。因為他在改革開放前是窮苦人出身，他已是七十開外的老人了，經歷了幾個朝代的變遷，同時隨著新中國共同走過來的人，在過去的歲月里，因為沒有糧食吃遭受到了許多苦難，也曾為整天吃不飽飯發過愁，他少年時代與我少年時代的命運是雷同的，所以我十分感動，十分理解他的舉動……
在一首古詩中有這麼幾句話說︰「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這幾句話，多少年來永遠鞭策著我對糧食的愛惜，同時我也經常教育我的子女後代，叫他們去體會糧食的重要，要愛惜糧食，懂得糧食的來之不易……
但在進入二十世紀當今年代里，又有誰還知道，關于糧食的很多感人的故事呢？好多人對這動人的故事早已淡忘，在我少年時代是隨著新中國成立成長起來的，關于糧食的許多傳奇故事已深深的印在我腦海中……
現在回憶起來那些感人的故事，好像依然濤聲依舊……
曾有一部電影叫「糧食」，影片大概的內容是︰在抗日戰爭年代里，抗日前線的八路軍將士同日本鬼子展開了浴血戰斗，最後彈盡糧絕，急需要糧食和彈藥，解放區老百姓為了支援前線，冒著生命危險，不怕流血犧牲，通過了日軍道道封鎖線，最後付出了血和生命的代價把糧食和彈藥送到前線的動人故事。為了這點糧食當時犧牲了好多人的生命，在他們最困難時刻，想的是一定要把糧食送到，這糧食真是用烈士們鮮血換來的……
為了打敗日本侵略者，解放全中國，偉大的中華兒女，有多少先烈們的無怨無悔的獻出了寶貴的生命，他們在臨犧牲前曾立下誓言，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一定要把糧食送到八路軍前線，不能讓子弟兵沒有糧食吃活活餓死在戰場上……
可見這糧食是多麼的珍貴啊！在紅軍二萬五千里長征路上，因為沒有糧食吃，紅軍們吃草根樹皮充饑度日，又有多少烈士被奪去了生命？
在一九四二年，東北抗日聯軍楊靖宇部下，一支部隊在黑龍江省大興安嶺中同日本鬼子展開了一場殊死搏斗，最後被日軍包圍在一片森林里，抗聯部隊最後彈盡糧絕，都英勇的犧牲在戰場上，當日軍找到他們，每個戰士都已陣亡。日軍弄不明白，他們包圍了十幾天，吃的是什麼東西維持著生命，是怎樣活下來的，又怎麼能這麼頑強的戰斗到底？
日本鬼子把抗聯戰士剖了月復查看，發現他們的胃腸里添滿了一團團棉花。是的，就是因為沒有了糧食了，為了生存下去，戰斗下去他們扯碎了棉大衣把棉花吞噬下去充饑，一直維持著最後的生命同敵人戰斗！
在一九四八年，這是劉雨親身經歷過的事情，長春那年被困，反動派不投降頑抗到底，這座城市足足被圍了三個多月，餓死的人成千上萬，在大街小巷尸體遍地，當時住在城市里那些有錢的人也逃月兌不了餓死命運，他們用一根金條來換一個玉米餅子人家都不換，可見這糧食真比金子還要貴……
所以糧食是人能生存下去的源泉，當我看到人們浪費十分心疼，沒有經過因沒有糧食吃而挨餓的滋味是個什麼樣狀態？也無法體會到這糧食的重要……回憶起在我少年時代因沒能糧食吃去挖野菜充饑度日的經往事，險些失去了生命的沉痛教訓，回憶起因沒有糧食吃弟弟險些被餓死的悲慘情景，因為沒有糧食吃挨門乞討的悲慘生活……
這一切，在我一生中都將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每當我想起那一幕幕往日的事情，就會情不自禁的淒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