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握著手機,只希望快點看到江諾白。初春的微風有些冷,我穿的衣服有些單薄。坐在雲中天對面的廣場長椅上,眼楮盯著雲中天的大門,他說很快就結束,我沒有告訴他我在樓下等他。
我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他的電話進來,聲音一如平常,低低的說「我剛結束飯局。」
「要回家了嗎?」我盡量克制自己不讓聲音因為冷而發顫。
「嗯,你還在和雲瑤在一起嗎?」听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看到了他。他從酒店大門向外走,幾個客戶對他揮手,手機里也傳來他們的聲音,就連門口的幾個迎賓小姐說歡迎下次光臨的聲音都一清二楚。我掛了電話,一步一步向他走去。他看到我,有些意外,快步迎上來轉而笑「是在等我嗎?」
眼前的江諾白沒有任何異樣,俊秀的眉眼,高挺的鼻梁,連嘴角都是帶笑的。我多希望看到能從他臉上看出一絲不自然,可是他沒有,他只是上前握住我的手,有些責備的說「手這麼涼也不知道多穿一件。」
「諾白。」
「怎麼了?」
「我知道《F/R》和張左的事情了。」
他听到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沒有一絲改變,維持著剛才的笑容「雖然說有轉暖的跡象,可早晚溫差很大,以後出門要帶外套知道嗎?」
「放了張左,好不好?你的打擊,他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江諾白仿佛沒听到我說的話,自顧拉著我走,有些自欺的一邊走一邊和我說話「今天飯桌上听到一個笑話我講你听,深圳的黃總還記得嗎?上次和我們合作過的。」
「諾白。」我提高了音量叫住他「我不可能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直到此時他才停下腳步,回頭看我,目光幽深。
「請你,給他留一條路。」
「那麼,誰給我留一條路?」他沒有表情的看著我「誰讓他上市的?誰讓他做假帳了?」
「可是,太狠了。」我掙月兌他的手,有些害怕的後退一步「他現在除了坐牢就是去死。」
「所以呢?」
「放過他們,好不好?」
江諾白眯著眼楮看我,問「單小愛,憑什麼?」
憑什麼?
我的大腦突然空白。
是,我憑什麼?憑什麼要求他停止計劃?剛才一股腦的跑到這邊,只想著他能高抬貴手放張左一馬。現在他問我憑什麼,讓我瞬間清醒。一開始就連我也是在他的計劃之內的,我這顆棋子憑什麼讓他听我的要求?憑什麼讓他做冤大頭,幫張左?
我無力的垂下手。
江諾白有些惱怒的反問我「剛進《/Kin,》的時候,你難道就沒有私心嗎?你不是也計劃著用自己的能力打敗他嗎?你不是一樣想要在他面前證明自己,告訴他,他當初的選擇多麼愚蠢!我現在只是按照計劃實行而已,現在的結局都在預想軌道內,讓我怎麼停下方案?你教教我!」
他每一句話都直擊我的心髒,是,我愛這份工作,可愛的同時我可以問心無愧地說一句我的動機是單純的?我那一絲絲的小心思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是當他赤.果的說出我當初進《/Kin,》的目地的時候,我羞愧的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