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開始從黑暗中解月兌，一些路邊的小販開始張羅著生爐子準備賣早飯。我沿著曾經的路，一直走。我突然很想念爸爸媽媽，以前住的家離這里並不算遠。
曾經的家，已經換了主人，那個單字的郵件收箱變成了空白，里面卻有一大把一大把未取走的信件，有幾封都掉地上了。大多都是水電，煤氣等等信件。也許現在的主人出國或者常年不在家吧。
然後，我又走著去了爸爸曾經的旅游公司，站在馬路的對面遙遙望著。還太早，馬路上的車非常少。曾經的路口邊開了一家美容院，被抵押的公司門面已經換成了一家律師事務所。
將近4年時間，讓所有都物是人非了。我還記得讀高中那會，離學校近，我每天都會回家。那時候放學就會先去一趟爸爸公司，在公司里寫作業，看爸爸怎麼工作。
一轉眼，都10年了。
「小愛？」
听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我正看著馬路對面的大樓出神。轉過臉，張左穿著西裝，領帶已經被扯掉了。下巴上泛著一點胡渣，不明顯，卻讓他看起來老了好多歲。夢里的他早就已經是過去了，現在全身散發男人味的人才是現實。我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他，尷尬的問「你怎麼在這里？」
「回家。」他苦笑了一下「剛從警察局被保釋出來。」
「哦。」這才想起來，張左家是可以從這邊繞過去的，就是路有些遠。記得以前讀高中的時候，他回國過寒暑假，就是到這里來找我。
他停了下來，和我並肩看著對面的大樓，感嘆著「原來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
「是啊，像做夢。」
「我們兩個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話，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張左學著我的樣子，仰起頭看著對面的大樓「我們分開都4年了，時間原來過的那麼快。」
「嗯，我們都長大了。」
「阿寧和我媽給你添麻煩了吧？」
「還好。」
一個小販從我們身邊拉車過去，張左要了兩盒豆漿。我們兩個靠著馬路邊的護欄上，這是我和他分手那麼多年後，第一次這樣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聊天。這個感覺像回到了高中的時候，沒有多大負擔和困擾。
變了的只有我和他的身份。
他幫我把豆漿盒子打開遞給我「怎麼跑這邊來了？」
「突然有些想爸爸媽媽。」我接過豆漿喝了一口，溫溫的盒子拿在手上正好，坦言「從他們死後，我就沒有到這里走動過。」
「小愛，對不起。」
再一次听到張左對我的道歉，我突然感覺壓抑的難受「你和我說過很多遍了。」
「我知道。」張左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也許現在說這些話有些不恰當，但我是後悔的。這一輩子，我不可能忘記那天在飛機上遇到你的場景了。後來，在分開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的面前都是你看著窗外的側影，像一幅畫的定格。甚至夢里都是你的影子，那麼好看，我卻抓不到。」
我喝了一口豆漿轉開話題「我記得第一次見你時那個小空姐對你很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