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已經停止了通話。我愣愣的拿起,然後熟捏的按下一串數字。在等待接通的過程中,我深深吸氣,然後對自己說,把他當成一個商人,你們是過去式。
沒多久,電話接通,顯然他知道我是誰,叫出我的名字「小愛。」
「江總現在可有時間?」
這樣客套的語調何其陌生,電話那頭的江諾白放下手中的筆「怎麼了?」
「有必要這樣嗎?」我直接挑明「你已經是江氏的副總,以你現在的能力江柏林的位置遲早是你的。」
「我要他的位置做什麼?」江諾白按了按發酸的眉心,調整好語調,卻不想公事公辦「你明知道我的目的。」
「諾白,你怎麼會如此的陌生?」
「這看你是怎麼看待了。」
「呵…」我笑,笑的難堪「是了,我憑什麼去質問你,江總的心機恐怕是難找出第二個人選了,真正是好生厲害。」
「謝謝。」江諾白听著單小愛的聲音,想象著現在她的表情,一定是痛恨吧?想到這里,他硬起心腸反問「單小姐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呢?」
「《/Kin,》的員工。」
「哦。」江諾白輕笑「我記得單小姐不是離職了麼?」
「不,我的辭職報告並沒有被批準。」
「單小愛,這是你面對敵人的姿態?」
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結果卡在喉嚨說不出來。那邊的他笑了起來「我還有事忙,單小姐理清楚了思路再說吧,這樣的談判狀態可不好。」
電話被掛斷,我听著手機里的盲音怔忪。這就是江諾白,一眼看穿我的意圖,我的任何想法他都一清二楚。笑意盈盈中為下次見面留下余地。整個通話過程沒有一句重話,可是仔細回想後你會發現,想從他口中套出話來那是難上加難。
我嘆息,突然發現自己早就自亂了陣腳,當陌生人?陌生人根本沒必要去質問,陌生人要做的,唯獨是超越和不留情面。可是,我在做什麼?單小愛,你實在讓人失望!
我挺直背脊的坐在沙發上,暗下決心,這是自己的選擇,沒人逼我。所以,我必須走下去!
第二天,我踩著還在病痛的腳踏入江氏大樓。
饒了一圈,我竟然又回來了。走進《/Kin,》的時候全部人的臉都是陌生的,甚至有個小員工跑了上來詢問道「請問找誰?」
「單小愛。」
「不好意思,單總出差,現在不在公司。」
「哦。」從口袋里拿出我的工作銘牌給她看了一下,她看到我的身份銘牌竟然抽了口冷氣,然後張大眼楮「單總?」
「是。」
小姑娘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新來的。」
「沒關系。」
我推門進自己的辦公室。離開這麼久,我又走到原點。里面的東西一應俱全,我用過的筆,排列好的照片,記過筆錄的筆記本,就連放在電腦前的仙人球也還完好無恙。
剛坐下,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江淮錦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我起身,用對待上司的時的態度向他問好「江總。」
半年前我還在叫江諾白江總,時過境遷,半年後這個江總竟然變成了江淮錦,這樣的變化何其戲劇化。
江淮錦顯然很開心,上下打量我「真的是你?」
「是。」
「單多變?」
他又開始亂七八糟給我取外號,這樣的他,讓我一愣,隨即回答「是我。」
得到我的回答,他遲疑著問「為什麼?」
「因為要賺錢,所以上班。」
「嘖嘖嘖,你就不能說的浪漫點?」江淮錦走到我辦公桌面前仔細看我「其實你是想通了吧?」
「什麼?」
「幫我。」
「不。」我斂眉「我只是工作,你們的紛爭和我沒有半點關系。」
我的答案顯然是讓他有些失望。隨即按下一串內線「阿曼達,通知上下5分鐘後開會,還有把之前所有的案子都調出來。」
交代完這些,他看向我「既然回來了就別怪我。」
「好。」
然後,我的時間開始被工作排滿。原有的策劃的方案我仔細看過一遍,創意還是不錯的,有些細小的地方不怎麼滿意,但我沒有直接否認他們的成績,也不準備去修改,如果現在去修改只會讓別人對我微詞。我走的時候他們才來,一來一去,他們對我水平深淺全然不知。所以這個月的策劃走向我沒有準備改動。
我沒有那麼強勢,我給所有新人機會並且輔助他們。然後我自己也開始做方案,下個月的方案就看哪個好就用哪個。我要的是以自己能力去說話和證明。因為我曾經深刻的體會過那些突然從總部空降上司,毫不講理的只為展示自己。那樣只會挫敗現有員工的銳氣和信心。
我要的工作團隊是還有自己想法沒有被磨平的獨樹一幟!
晚上,在江淮錦的堅持下,全公司人員的為我接風洗塵。江淮錦說起大話來豪不含糊,說我剛從國外進修回來。
我這個主角不好推辭,只好厚著臉皮去了。
飯店定在了雲中天,正是華燈初上,路燈一盞盞的亮起,整幢雲中天的燈都亮起來,晶瑩剔透,如水晶塔,仿佛瓊樓玉宇,人間天上。
看著這座宏偉的建築我微微恍惚。
我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正好遇到邊上一輛賓利也停下,門童幫我們引路。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輛黑色的賓利,門童把門打開。雲中天的燈光打的非常耀眼,而從車上下來的人比雲中天的燈光更璀璨,仿佛周身有種光芒,如珠玉一般從他的體內透出來,讓人輕輕眩暈。
好似被催眠一般,四周的夜色也裊裊升起白色的光圈。
他是江諾白。
左邊的手被用力捏緊,我回神,江淮錦笑「發什麼呆,都到了。」
「哦。」
任由江淮錦拉著進了酒店,我很清楚的知道江諾白就走在我們的不遠的地方,而我的手被江淮錦緊緊的握著。
直到進電梯,轉過身的同時我才抬眼看,身後的江諾白早不在了。我重重的松了一口氣。我的手心冒出了薄薄的一層汗。我才覺知江淮錦的手一直未放開。我抽出那只手,江淮錦好似也沒多在意,只是看著電梯的紅色數字向上跳著。
包廂內,《/Kin,》的員工早就到齊。我們一到就開席,江淮錦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頻頻舉杯。
------------
PS︰有童鞋告訴我很喜歡江淮錦,所以接下來我增加了他的戲份,諾白迷表拍我。還有,其實這個時期的單小愛我也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的。可是分手的女人,那麼用力的去愛過,讓她馬上放下是很難的,畢竟她不是沒有感情的冰冷機器。我想,有過失戀的童鞋能理解吧?
還有那次在醫院,她沖出去時,她的大腦是不清晰的,她只是听隨了自己意願,任性放任了一次。請大家原諒她餓沖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