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小姑娘借機和他套近乎,江淮錦來者不拒。痛快的一飲而盡。
好多人我都不認識,只是沉默的喝著果汁。
酒宴正酣,江淮錦被制作部的經理拉了過去,這時候服務員偷偷跑上來在我耳邊輕輕說道「單小姐,走廊轉角,有人找你。」
我微皺了下眉頭看向她「我?」
「是的。」
「誰找我?」
「他說,您去了就知道了。」
「好的。」
服務員離開了一會兒後我才起身出去。
腥紅的地攤落地無聲,走廊很長,也很安靜,偶爾有包廂的門打開才听到里面熱鬧喧嘩的喧鬧聲。
我沿著走廊到最後,遠遠的看到他,他背對著我看窗外的夜色,燈光的暈染下,我看到他在抽煙。
他的背影挺直頎長,修長的腿筆挺,也許我的腳步太輕,他沒听到。我就這麼安靜的看著他的背影,這個影子,多少次出現在我夢里。現在,他背對著我,竟然也讓我恍惚,美好的不真實。
許久,他彈掉煙頭轉過身,然後看到我。
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眷戀,一瞬而逝。
我先開口「你找我?」
「嗯。」
「什麼事?」
「已經決定回《/Kin,》了?」
「嗯。」
「工作別太累。」
「江總是在暗示我,不要太認真工作?」我譏諷「或者當你的眼線?然後讓世人看看江淮錦其實很無能?」
「在你印象里,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我笑而不答。
「你回《/Kin,》雲瑤知不知道?」
「我今天第一天上班。」
「以後別熬通宵,記得按時吃藥。還有不管什麼時候一定要喝一杯洋蔥汁,雖然你總是嫌棄他味道難聞,又不好喝。但那個對你的胃有好處。」
「江總就為了和我說這些?」
「是。」他低落了下去「是不是覺得太多此一舉?」
「是。」我勾起嘴角,再次笑了起來「您可真滑稽,做這樣的事,廖小姐知道了該不開心了。」
「小愛,也許我只是在找一個見你一面的理由,我和她…」
不等他說完,我打斷他,因為我知道,我不能再听下去,強硬道「我要回去了,江總自便。」
說完,我轉身。無論那份報紙說他們好事將近是不是真的,我都要遠離他。他的心機,是我從沒見過的深沉。表面上的粉飾太平,我做不到。
是,我總是太理智,這份愛,我沖動過一次就足夠了。那份沖動,至今都在我的腳底隱隱作痛,千瘡百孔,提醒著我,該看清的事實。
江諾白對著我的背影未發一言,而我卻如芒在背,只能愈發挺直自己的背脊,當走到轉角,我整個人如癱瘓般一松,原來自己的心最難掩飾,因為你臉上再怎麼堅強,怎麼決絕,她在左心房早已痛到窒息。
沿著走廊再次走回去,燈光如碎,打在每個人的臉上,都不真實,因為你看到永遠是他們的臉,而不是他們的心。
回到包廂,一群人正酣。
江淮錦看我回座,問「去哪了?」
「洗手間。」
「包廂不是有麼?還巴巴跑外面去?」
我斜睨了他一眼「我喜歡。」
江淮錦被我噎住說不出話,我隨手拿起一杯果汁喝了一口。江淮錦的助理還是上次那個,他看著我杯里的果汁向我舉起一杯紅酒「單總以後還望您多指教。」
剛說完,他的杯子就見底了。對于我杯子里的果汁,他倒大方一笑。可是隨著他的動作,其中一個女人舉著一杯酒過來了,她譏笑著看我「單總,您怎麼能一直喝果汁,這可不行。」
這個女人我認識,叫阿曼達,是江淮錦來《/Kin,》的特別助理。這個人在《/Kin,》也不知道什麼關系,好似在一群人中多少有些威望。我點了點頭,還未拿起桌上的杯子。她卻先我一步把果汁杯搶了過去「單總,您總得給我點面子吧,怎麼說,我酒杯里也是白的。」
一瞬間被她抬上了眼楮尖。我好整以待,嘴角微揚,這個人我是不怕,我心里發怵的是她手中的酒杯,那可不是白開水。
江淮錦看著幫我解圍,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我幫她喝。」
說著,把滿滿一杯的白干一飲而盡。大家起哄,小姑娘撒嬌的撅著嘴巴不樂意「單總好大的派頭呢,連我們的城執事都為你擋酒。」
我平靜的看著她趾高氣昂的臉,心想︰她故意的?一般職場上這樣的擋酒都會炒高氣氛然後過去了,畢竟為我擋酒的是自己的上司,發工資的老板。她卻死咬著我不放,不是混膩了,就是有後台讓她有恃無恐。
雖然我知道這個女人在用激將法,但其他人我日後還是要打交道的。這台面總歸是下的,一點面子也不給,也說不過去。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對著眾人說道「我確實不會喝酒,意思一下,大家別見外。」
一伙人殷殷的看著我,我硬著頭皮一仰脖子
,喝了。
先前的助理先鼓起了掌「單總爽快。大家都是同事不是,單總再怎麼說也是個小姑娘,為難個小姑娘可不是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干的事,這酒嘛,本就不是女人喝的,來來,我們干!」
眾人鼓掌,原本緊張的氣氛被這麼一句話調節了過去。
這場勸酒的戲,隨著這句話才正式落幕,坐在我隔壁的是設計部的經理,他看我一下子喝了那麼多,給我夾了塊辣子雞「吃菜,去去酒味。阿曼達也是,看你樣子哪會喝酒的,會喝酒的才不會像你這麼狠,紙老虎。」
嘴巴苦澀的很,顧不得回答,急忙一塊辣子雞吃了下去,才覺得嘴巴好受些,可是辣子雞做的太地道,辣的我額頭直冒汗。江淮錦看出我的不對勁,問「胃難受了?」
「有點。」
他好像喝的有些高了,給我舀了一碗湯放在我面前,因為手拿的不穩湯汁都灑了「喝點湯。」
潔白的碗勺內,清亮的湯面上飄著薄薄的一層油,那層油沒來由的讓我的胃一陣翻滾,我捂著嘴巴急忙起身去包廂內的洗手間,匆忙打開衛生間的門,對著馬桶嘔吐。
大玻璃鏡前有兩個小姑娘正在補妝,看到我的陣勢被嚇了一跳。其中一個好心的走了過來,問「單總,你還好吧?」
我在衛生間吐的昏天暗地,哪顧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