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不打算理我,側過臉問江淮錦「去哪?」
「哪也不去,就是跟著你們,讓我也見識一下傅家小姐血拼時的狠勁。」
我嘴角又一陣不自然,雲瑤聳聳了肩膀「那坐穩了。」
話音剛落,車子嗖的一下,飛馳而去。雲瑤的車技越來越精湛,我卻是心驚肉跳。敢情她還真把陸虎當老虎虐待了。還好,現在老虎都是國家保護動物,我可不確定,雲瑤哪天要是一時腦子抽風上演武松打虎了,等等,那畫面該是怎樣的?拉風不?
正天馬行空的想著,雲瑤瞥了我一眼「你又發揮什麼想象力了?笑的那麼***?」
我脖子一個哆嗦,忙搖頭「沒。」
而坐在後座的江淮錦拍椅大笑「哈哈,這形容詞夠別致,***~~~」
我和雲瑤齊齊向天翻了個白眼。
在我還沒想象夠的時候,我們已經在各大商場的專櫃上溜達了。
幾個店里的店員看到我們三個,無不小心翼翼。我看著他們畢恭畢敬的樣子,心想︰不知道她們內心在跳草裙舞呢?還是肚皮舞?一下來了兩個**分子。這店內一天到晚冷清的仿佛倒閉的樣子,也全靠這些祖宗供著。我在她們的臉上,赤赤.果果的看到︰金條!兩大字。
我無視他們的臉,專心的挑起了衣服,江淮錦像是想起了什麼,轉到我邊上問「怎麼突然想起要買衣服了?」
「後天有個朋友結婚。」
「然後呢?你是伴娘?」
「不是。」
「你哪個朋友,我認不認識?」
我還沒回答,雲瑤听到我們的對話,參與進來「如果小愛是伴娘,你是想當伴郎?」
「當然。」江淮錦回答的理所當然「也不知道這邊的風俗會不會搶伴娘,我競爭對手夠多了,你說這麼個女人,沒胸沒的,怎麼會有那麼多男人看上。」
這下我不樂意了「誰沒胸沒了?」
他們倆極其默契的同時開口「你啊!」
我一口老血沒忍住,漏了。我們進的店,其中還有幾個男服務員,他們听著我們的對話,不爭氣的紅了耳朵。霎時,我有種拖把槍把這兩人斃了的沖動。
雲瑤嗤鼻。江淮錦一臉壞笑「要不你現在證明給我看看,你那所謂的有料?」
「你個流氓。」
「不用證明了,再證明也不會波濤洶涌。」雲瑤側過臉看我,完全無視整個店內所有服務員黑線的腦袋,擠著眉毛,嘻嘻說道「我見識過。」
我暗暗捏拳「倆流氓。」
為了遠離他們兩個危險分子,我隨便拿起一條小裙子轉移注意力,店長立馬識眼色的跑過來「這款還有個橘色。」
我沒穿過太艷的顏色,猶豫了下,身邊的雲瑤搶先把我和衣服扔進了試衣間「早看膩了你那些衣服顏色,換!」
我拿著衣服站在試衣間看著衣服呆若木雞,什麼情況?衣服是抹胸款式的連衣短裙,中間配上一個淺色的大腰帶,顯出整個比例很好。看似亞光的面料卻非常柔軟。可是,這也太……
太清涼了。
磨嘰了半天,在他們兩尊大佛催促中,磨蹭著出去,意料中的,雲瑤蹙眉。江淮錦卻是意料中的表情,頻頻點頭。也許穿慣了淺色,換上這麼濃重的色彩我自己也有些別扭。
「單小愛,原來你有胸的。」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我鬧了個大紅臉。
「果然,擠擠都有的。」雲瑤松開眉頭「兩個味道了。」
然後,兩個高度達成一致意見的人把整個商場內所有顏色出挑的衣服都搬了回去。我能想象我的衣櫃頃刻間變成了彩虹的宏偉場面。
在他變成彩虹之前,我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幸好今年流行的是糖果色,不然,誰拿把槍斃了我吧。
三個人熱熱鬧鬧的出了商場,正商量著接下去去哪**。一輛黑色勞斯蘭斯囂張的停在了我們面前,原本以為是停下就走的。結果車內的人搖下了車窗,露出一張貴婦人的臉。只見她臉孔很白,涂著玫紅的唇膏,細致的眉眼化著淡淡的妝。她轉首看向我們。
站在我邊上的江淮錦先是一愣,最後吶吶的開口「媽,你怎麼來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趙婉本人,之前也只局限于照片。趙婉比照片上好看一些,也許是經常打羊胎素,玻尿酸那些東西,所以她看上去並不算太老。但也委實不年輕了。在我和雲瑤的對比下,很明顯能看出她已經是媽媽級別的人物。
她來回打量了下我和雲瑤,雲瑤第一時間抱臂,慢條斯理的開口「趙總好難得,內地變化很大吧?」
「是挺大的。」趙婉笑「就像上個月你還是林太太,這會兒該改回叫傅小姐。」
好厲害的女人,兩個人一見面就鋒芒畢現。毫不掩飾對對方的敵意。趙婉說完把目光瞥向我「單小姐?」
當她叫出我的名字,我捏緊了手上的背包帶子,就是這個女人。當年她用極其變態的手段害死了江諾白的母親,此刻,她光鮮亮麗的在我面前,錦衣玉食的優越物質讓她看起來比別人更高一個層次,那種對人傲
慢態度彷如是與生俱來的。我只能調整臉上的表情,和她打招呼「趙總。」
「知道我?」她來回打量我,然後勾起嘴角,沒有溫度的笑了起來「不過想不知道我也難。以後還會打交道,單小姐那麼瘦,可要好好保養。」
我斂眉不答。
趙婉把話鋒一轉,看向江淮錦「阿錦,該回去了。」
江淮錦一直站在邊上,像一塊冰凍的浮雕,一動不動。好似一點點的呼吸都怕過多,听到趙婉叫他,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復雜。
帶著白手套,金袖扣的司機早已下車,幫他開了車門,畢恭畢敬道「少爺。」
也不過是一抬頭一轉身的時間,江淮錦已經矮身進了車子,他低頭側著臉,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車窗緩緩的搖上。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江淮錦也有很多的無奈。他並沒有表面上那麼自由,他的城是一座外人看不到的牢。
我們背後是城市繁華的燈紅酒綠,佇立在塵世頂端的我們總需要小心翼翼的行走,因為也許誰也不知道先來到我們身邊的是明天還是意外。
直到車子開很遠,雲瑤才拉著我走開。之前高昂的氣氛,因為趙婉的出現而按下停止鍵。她的出現提醒著我們這些人,這一切還沒有結束。
我和雲瑤看著趙婉的車子駛離,很少蹙眉的她,眉間印著一個深深的川字。她拿出手機打電話。掛了電話之後她看著我「我現在有事要出去。」
「要緊嗎?」
「公司的,小事。」
「嗯。」我點了下頭「那你先去吧。」
「好。」
她踩著高跟鞋往車庫走去,我也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而遠在另一邊的江淮錦坐在車內,嘴巴抿成了一條線,倨傲的下巴緊繃著。沉默的看著車窗外的倒退的高樓霓虹。車內的空調開得有些大,絲絲的冒著冷氣。趙婉目視前方,冷冰冰的開口「考慮的怎麼樣?」
過了很久,江淮錦依舊不答話。
「阿錦,這個世界女人多了去了,那麼大片林子,你要誰要不到?」
「可她卻只有一個!」江淮錦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
「她是一個快死的人了。」
「媽!」江淮錦不可置信的大聲阻止她「你不可以那樣做。」
趙婉看著眼前這個兒子,從小對他關心很少,自家公司那麼大的家業全靠自己看顧著,不然早被那些狼子野心的股東吃了去。和江柏林僵持了那麼些年,風平浪靜的過來,至少名義上還是夫妻,偶爾還能見幾次。可是自從他出現。要不是那賤人的孩子重返,哪會生出那麼多的事端。趙婉一狠心,冷聲說道「我想做的,就一定要做到。」
「媽…」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把江氏的位子拿回來。」趙婉微眯眼楮「要麼,娶一個比廖家的那位更有地位的女人。」
「什麼?」
「自己選。」
江淮錦用力的深呼吸了下,堅決的說道「兩個選擇我都做不到。」
「你必須選。」
「為什麼?媽媽,為什麼?」江淮錦憤怒「是,從小我都任性,胡鬧,可是你讓我做的,我都努力去做,可是這一次,我不能答應。我好不容易得到她的好感,我不想再去爭什麼,那是她的雷區,我不能去踩。還有婚姻,我這輩子只想娶她。」
「阿錦!」趙婉動了怒,聲音尖銳的甩了江淮錦一巴掌「不要為了女人沒了分寸。」
頃刻間,江淮錦的臉上清晰的印出指印。從原來的紅色變得濃厚,彷若紅到了極致的朱砂,紅的觸目。他把臉隱在黑暗中,保持那個動作如雕塑,好似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他低低的笑了起來「媽媽,如果我什麼都不要了呢?」
「說什麼胡話?」趙婉知道,這個兒子是唯一的希望了,她不能再讓他隨著性子胡鬧了。那個女人的孩子現在一步步畢竟,而自己總有老總有死的一天,她不能把自己的產業,被別人奪了去。如果一敗涂地,那還不如直接殺了她才痛快。
「我不管你在這個女人身上傾注了多少感情,在我還沒真正動怒前,把自己的心收回來。」
「收回來?」江淮錦突然笑了起來,邪魅的樣子「那麼,當年你傾注在爸爸身上的感情,你收回來了嗎?」
趙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氣急再次舉高手掌,江淮錦看到她的動作,竟然太高了下巴「反正按了巴掌,也不在乎這一下兩下了。」
「阿錦,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車子到達了目的地,趙婉開了車門出去,走之前拋下一句話「把這個女人忘了!不然不要怪我!」
江淮錦坐在車內,他把頭靠在座椅上,仰頭看著車頂。腦中出現單小愛微微迷茫的臉,她總是那樣,平時精明干練,可偶爾還是會傻愣愣的。
怎麼辦呢?單小愛,要是你愛我,那麼該多好,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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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雙城要開始搶戲了~
還有感謝某位童鞋昨天送的道具,你送三個,我回三千五百字,而且你花的還是三千字的錢……
我是實誠的好孩子,這三千字還是昨天硬趕出來的,真心傷不起。我再也不放話說,送道具就加更的狠話了。量力而行啊!!再也不受你們的誘.惑了。淚奔,還是怪自己實在不爭氣,每次看到有送東西就像打了雞血一般,惡俗到一定境界了……
今天又得繼續馬不停蹄的趕稿,不然明天你們就沒得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