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已經是夏天的尾巴,夜晚的風很涼爽,我步行回家。城市的夜生活卻才開始,大街上繁華如初,抬頭看向遠處璀璨的夜色。霓虹把原本平板的牆面也映襯的五顏六色。
一個人在路上徘徊了很久,直到胃有些隱隱的痛,我停下腳步翻找包里的胃藥,沒想才這麼一停頓,一個路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撞到我肩膀,我被一下撞倒在地。
他連忙扶我,急急問「對不起,你怎麼樣?」
我揮了揮手說沒事,然後自己站了起來,膝蓋擦破些皮,他慌忙的幫我撿地上散落的東西,看到我的胃藥,狐疑的問「你胃不好?」
我接過他手中的藥瓶,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再次說到「你這個胃藥很有依賴性,我建議換一個。」
「依賴性?」
「嗯。」大男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是,止痛成分佔百分之八十,療效卻一般。」
「謝謝。」我點頭「我會考慮。」
道過謝後,我提步要走,他看了眼我膝蓋的傷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帶你去醫院包扎一下吧?」
我搖頭說不用,才走了幾步他又追上來,小心著問「能不能給我你的電話?」
茫然的看著他,應該還是在校的大學生,清爽的頭發和衣飾,白淨的臉上還帶著些許稚女敕。明亮的眼眸時刻告訴著這個世界他生命的旺盛。這樣的外貌放在學校也許還是個招蜂引蝶的人物。
他被我看的不好意思,臉立馬紅了「我是學醫的,醫者父母心,怕你的傷口感染什麼的,要是…」
「我沒關系。」
「可是…」
此刻的我早沒了那份說下去的心思,不耐煩的繞開試圖搭訕要號碼的大男孩。可是他卻好像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繼續追問「我沒有惡意的,也不是壞人,這是我的身份證明。」他慌張的拿出身份證和學生證「也許我有點唐突,可是第一眼看到你」
正當我不勝其煩的想要打斷他時。驀地,我們之間響起另一個聲音「單總?」
一輛本田停在我們的身邊,坐在駕駛室的馮軒探出腦袋。我如遇救星,急急開口「我等你好些時候了,走吧。」
我跳上車,馮軒也不是傻子,看到我們剛才糾纏的樣子早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順勢把車子劃入車流,他隱隱的笑了起來「以後遇到這樣的事直接報警。」
對于他的調笑我卻沒有笑意,輕輕的「唔」了一句。
他看我的樣子,正色道「我現在有事得去一趟別的地方,離這很近,我辦完事再送你回去可以嗎?」
馮軒從後照鏡看我,我心不在焉的樣子讓他心疑,詢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我看著車窗外想著趙婉空降內地的緣由,根本沒听到馮軒在說什麼,半天回應過來「哦。」
他輕搖了下頭,然後繼續開車。
車子的目的地卻是我沒有想到的。展現在我眼前的是一棟老舊的房子,爬山虎的藤蔓透出墨綠的深色,迎風吹來,夾雜著清新的氣息。門口的信箱已經被整理過了,至少不是我上次來時那樣凌亂。
我跟著馮軒下了車,再次佇立在這棟房子面前,突然難過,眼眶一下子濕濡了。啞聲問「為什麼來這里?」
「城執事住這里。」
我訝異,內心如鼓雷震震,盯住馮軒「雙城?」
「是啊。」馮軒難得收起一向愛玩笑的表情「不過他現在不在家,家政阿姨把里面一個花瓶給摔了,火急火燎的打電話讓我過來。這下夠折騰了。」
眼前這棟古老的房子我怎麼會不熟悉?這是我曾經的家,提步向那棟房子走去。
馮軒跟上來,邊走邊說到「城執事在國外時他國內的事情都是我打理的,像國內的宣傳什麼的,這棟房子也在我的打理範圍內。」
我點了點頭「這棟房子你打理多久了?」
「有些年頭了,剛開始一直閑置著,他自己也不住,但每天必須有佣人打掃。大概是半年前,他突然說要住進來。其實按他的事業走向,在國外的發展比國內好太多了。」
也許馮軒看出我興趣索然,也停了繼續說下去的***。
包里還存放著那串鑰匙。拉開拉鏈,那只卡通的黑色小貓依舊傻乎乎的笑著。我拿出鑰匙,對準鎖眼,輕輕旋轉,門鎖傳來開啟的聲音,推門進去。一連串的動作,馮軒驚訝的把嘴巴張成了O型。
里面的人听到開門聲,立馬開腔到「馮助理,這怎麼辦才好?我這一整年的工資陪上都是不夠的。」
我好奇的打量眼前的家政阿姨,她一看不是馮軒,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馮軒也跟著進來「你摔了哪個?」
「臥室的,這」
家政阿姨把那一籮筐的碎片捧出來,急紅了眼楮。我伸手去撫那些碎片,素白的手指在那些碎片上流連,阿姨小心的挪開,生怕這些碎片再碎了似得「小心,鋒利著哩。」
我木木的說道「碎就碎了,沒什麼的。」
「什麼沒什麼,上次李阿姨不小心在牆上抹黑了一些,就被炒了魷魚。」阿姨一副快哭了的表情看向
馮軒「小馮啊,這,賠錢就算了,我還是想做下去的。」
「老板就快回來了,要不先把這些藏起來。」
「這藏的了一時,藏不了一世呀。老板對家里一草一木比我們幾個都清楚。」
馮軒對阿姨向我使眼色,阿姨卻沒看明白,狐疑的問「小馮這兩天眼楮不舒服?」
此刻的馮軒劈了她的心都有了,這樣的人精,看到我有這里家門鑰匙就已經猜到我和江淮錦之間的淵源已經不是江淮錦對我有好感這麼簡單了。
我輕聲說道「這個花瓶是雍正時期的官窯,現下沒市場可買了。」
阿姨一听是雍正時期的,即使不懂也知道有年代的東西都是金貴的。
家里的擺設基本沒有變動。我熟門熟路的徑直走進一個房間,如果我記得不錯,是這個櫃子里的東西。翻找了好一會兒,從最下面的櫃子里拿出一個精美的木盒子,里面擺放著一模一樣的瓶子「那個是仿的,這才是貨真價實的。」
阿姨稀奇的張大了眼楮「這里面的東西,老板都沒讓我們看過,小姑娘,你怎麼會知道?」
我看著那個花瓶卻說「北京的蟠桃園里,有個叫老鄭的,如果運氣好些,還能買到一個這樣的高仿。」
正說著,門口听到落鎖的聲音,他們兩個高度緊張的盯著我看。
江淮錦正準備換鞋子,卻看到門口多了兩雙鞋子,剛想開口問就看到我和馮軒站在客廳的另一邊。
「單小愛?」
阿姨早把碎片藏了起來,擦著圍裙,看樣子有些心虛。江淮錦放下手里的包,不自然的模了下自己的臉頰,隨即又笑嘻嘻的問「不是才分開麼,這麼快就想我了?」
我對著天花板翻了一個大白眼。
馮軒和阿姨早躲廚房去了,好似現在才想起來家里要迎接重要人物。戰戰兢兢的樣子好像對方是中.央領導一般。
「今天只顧著先挑衣服了,我都沒吃飯呢,你吃沒?」他扯了下自己的領帶「我先去換衣服,等會帶你去吃好吃的。」
我沒表情的點了點頭,點了頭後我覺得應該要說什麼,又應了一句「哦。」
「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牽動了嘴角的笑,心想吃個飯還要換什麼衣服?
我的笑容一定很難看,因為江淮錦好看的眉毛緊緊的皺了起來。然後不懷好意的問「要不要欣賞一下我的身材?」
後腦黑線「謝了,沒興趣。」
「單別扭,你可真煩。」
沒一會兒,他換了衣服出來,原本休閑裝被換成了西裝。燈光下,他笑著,眉眼間是明朗的,常常倨傲的表情,此刻卻是那樣的平和。
我看著他換好的衣服嘖嘖稱奇「你是想要去選魅力先生?」
江淮錦立即臭美「魅力先生?我往那一站,連衣服都不用換就是第一。」
我抽搐這嘴角呵呵傻笑,不要臉第一還差不多。
他被我的狀態弄得頭腦發熱,木訥的問「想吃什麼?」
「啤酒,燒烤,剁椒魚頭。」
「你不能吃那些東西。」
「可是我想吃。」我破天荒的堅持「夏天很快就要過去了,他們都說夏天喝冰啤酒,吃辣燒烤是最爽的,我已經好些年沒有吃過了。」
「等你的胃好些了,有的是時間吃。」
「可是」我想說我怕我的胃這兩天折騰的很,以後會沒機會吃,到了嘴邊的話硬是吞了回去,畢竟還沒落實的事,自己最好不要亂猜,所以我板著臉孔問「你到底去不去?」
「那麼,你只吃一點點。」
我伸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知道了,嗦。」
他不滿「我怎麼羅嗦了?我是為你好。」
「你看,這就是嗦,人家賣煎餅的老阿婆都沒你這樣。」
「阿婆?是老婆婆吧?要不,你當老婆婆,我來做老公公?」
我冷哼不答。
「這不是很好麼,老婆婆和老公公去掉一個公和婆就是老公和老婆。」
這人,真是無時無刻都在口頭上佔了便宜。我也懶得和他抗議,率先走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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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話說,如果我讓小愛愛上江淮錦,你們有意見麼?我只是在假設哈,我這兩天一直在想結局了,兩個男主我開始舉棋不定了,所以請你們告訴我你們的想法吧~~~~我會一一參考的!~
昨天看了下自己寫的,好多錯別字,我都快無力了,實在非常感謝你們的包容。
還有,某位童鞋是想讓我加更麼?那麼狠的送道具!我淚奔啊,等下看看能不能加一更,我不確定,但盡量。鞠躬,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