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煙塵 美麗的蒙古姑娘︰烏蘭其其格

作者 ︰ 塵亦不凡

墨玉和容華正在帳內斟茶,春雲、秋月兩個人挑了帳門進來,春雲笑著說︰「姐姐,布囊門度王爺到了。」墨玉「哦」了一聲,仍專注的斟茶。容華在邊上看了微微一笑。春雲見墨玉沒什麼反應,也沒話可說。等準備妥當,四個人捧了茶出了行帳門,往御帳去。

墨玉和容華走在前面,剛出行帳門走不幾步,面前一個女子擋住了去路。這女子一身蒙古族打扮,穿著天藍色長袍,外罩著繡著粉色花邊的深藍色坎肩,腳上是布制繡花長靴,藍色頭帕纏頭,頭發烏黑如墨,皮膚微帶棕色雖不白皙卻顯得細膩健康的,唇紅齒白,眉如新黛,一雙大大的黑如深潭的雙眸,更讓她整個臉龐靈動充滿生氣,眼波流動,令人眩目。

四個人被她攔著走不過去,都愣在原地。墨玉正要說話,那女子皺著雙眉,看著容華說︰「是你吧,你是不是叫墨玉?」容華愣了一愣,轉頭看了一眼墨玉。那女子看她的神情,把目光移到墨玉身上,遲疑了一下說︰「你是墨玉?」墨玉對她微笑了一下,算是承認。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哼了一聲說︰「不過如此,並不見得有多美。」墨玉听了哂然一笑說︰「姑娘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可不可以讓我們過去,我們還要辦差。」那女子愣了一下,隨後往旁邊側了一側,墨玉從她面前經過的時候,她說︰「等會兒我還會來找你。」

墨玉對她笑笑,沒說話,只管往御帳走。等走得稍遠,春雲說︰「她是誰啊,為什麼要找姐姐?」墨玉嘴上說︰「我如何知道?」心中卻已猜到,此事一定和布囊門度有關。

御帳中,康熙正和幾位蒙古王爺說話,太子等幾位皇子陪在一邊。墨玉和容華上前去逐一奉茶,到了布囊門度面前的時候,他伸手接過茶,對她微微一笑︰「好久不見。」墨玉含笑微微躬了一子,並不答話,奉好茶以後,退了出去。

站在御帳外,待春雲和秋月走遠,容華輕聲道︰「姐姐,我猜那個蒙古女子是和門度王爺一起來的吧?」墨玉對她笑笑說︰「你也這樣想?我猜也是。」容華輕笑著說︰「我看她對姐姐似有十分不滿。」墨玉笑著還沒來得及說話,容華眼晴看著御帳前,輕聲道︰「她又來了。」墨玉抬眼看的時候,那個藍色身影已經快走到面前了。

那藍色身影走到距離她們三四步的時候站住,皺著眉,眼楮一直盯著墨玉,並不說話。墨玉如若未見,低聲和容華扯別的話題︰「前日子給你的十三爺寫的字貼可好用?」容華輕聲回答︰「十三爺的字是頂好的,只是少了一些。」墨玉輕笑著說︰「下次讓十三爺再寫幾幅給你。」容華點頭道︰「嗯,好。」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輕言細語,似乎全沒看見有個人就站在邊上。那女子終于按捺不住,大聲說︰「你們兩個沒看見我嗎?偷偷模模的在說些什麼?」墨玉听了微微一笑,對她行了一個禮說︰「姑娘,咱們沒看到姑娘,得罪了。御帳里皇上正在和各位王爺說話,不止我們,姑娘也務必要輕聲一點。如果沒其他事,還是不要留在這里的好。」

那女子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聲音反而更高道︰「你們漢人女子就是這麼裝模作樣,你們兩個明明看見我了,裝沒看見,嘀嘀咕咕,在說我什麼壞話嗎?」容華皺著眉頭說︰「姑娘,你小聲點罷。」正說著,李德全出來斥道︰「你們在外面做什麼,鬧出這麼大動靜,還懂不懂規距?」說完便看見一個蒙古女子手里擎了支白銀桿的馬鞭趾高氣揚的站在御帳門口,不禁愣了一下,皺眉問墨玉兩個︰「她是誰,怎麼由得她在這里胡鬧?」

墨玉和容華對望一眼,容華道︰「我們也不認得,剛才已經請她離開了,可是……」無奈的用眼神瞟了一下那個蒙古女子。李德全眉頭皺得更緊,轉頭正色看著那蒙古女子說︰「這里是行營御帳,閑雜人等不得在營前逗留,速速離開。」那女子冷笑一聲說︰「你管我,我又不是找你。」拿馬鞭對著墨玉指了一指說︰「我找她有事。」李德全沒想到這女子竟如此大膽,行事毫無顧忌,轉頭看看听到爭執已經走過來的幾個侍衛,便用眼神示意,口中說道︰「請這位姑娘離開。」說罷,轉身對墨玉兩個說︰「你們也別光站著了,進去上茶。」

墨玉和容華答應一聲,正要跟他一起進去,卻听見鞭子的呼嘯聲大作,轉身看時,那女子竟揮著鞭子和幾個侍衛交手起來。一動起手來,她身手矯健,鞭子使得出神入化,讓人眼花繚亂,和三個侍衛對打,一時竟也不落下風。墨玉只覺得她此時與之前見面又不同,別有一番俠女風範,不禁贊出聲來︰「好厲害。」李德全微嗔的看了她一眼,她連忙噤聲不語。

那女子畢竟一人難敵四手,漸漸顯露敗象。突然她躍出了打斗圈子,喊了聲「住手」,幾個侍衛愣了一下,竟真的停了手。那女子冷笑道︰「想不到所謂天朝大國的男子是這樣以多欺少的,不覺得害躁嗎?」墨玉心以為然,微微笑著。卻听見旁邊有人哈哈大笑說︰「說得好。」轉頭看卻是十三站在帳門口。那女子怔了怔看著他,一時竟沒說話。這邊幾個人連忙行禮︰「十三爺。」那女子听了,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看著十三說︰「我知道你,听說你武功很不錯。」十三微笑著說︰「姑娘過獎了,只是謬傳而已。」那女子嘲諷的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說這些文縐縐的虛話,難怪說你們中原男子虛偽的多。」十三一怔,竟被她一句噎得說不出話來,墨玉在一旁偷偷抿著嘴笑。

這時候帳中一大群人全都走了出來,只听站在康熙身邊的布囊門度驚訝的道︰「烏蘭其其格,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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