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心情似乎特別好,圍獵開始之前站在高台上笑著說︰「今日誰獵得最多,朕額外賞賜黃金千兩,玉杯兩只,你等可要務必盡力。」下面的人齊聲回應,聲勢如洪。墨玉心里卻想起昨日十三的話,轉頭看著康熙,心中思緒紛亂,暗暗想︰「一直以為他的寬容令自己可以過得比別人自在,可是那不過是雲煙而已,自己仍是一個身不由己不能自主的人。」不禁自嘲的一笑。
圍獵開始以後,眾阿哥中只剩下四阿哥留在台邊,坐著飲茶,墨玉遠遠的看著他,看不出他手受了傷,只想︰「原來他用起左手來也這麼順當,倒不象受傷的樣子。」正想著,他好象往這邊看了一眼,墨玉連忙收了目光。
一日圍獵結束,十三和十四獵得的獵物最多,兩人比肩,康熙大為開心,將賞賜平分給二人。
晚宴的時候,墨玉走到十三面前笑著問︰「十三爺今日已盡力?」十三笑答︰「我凡事都務求盡力。但凡可堪做我對手之人,我便不會做羞辱他的事。」墨玉笑著點頭︰「言之有理。」十三也是一笑,看見她手中抱著的小兔,愣了一愣說︰「這是哪里來的?」墨玉笑著說︰「是我那日在圍場邊上救回來的小兔子,在我營帳里悶了好些天,帶它出來散散心。」
「你倒是盡心盡力。」十三微微一笑。停了停,忽然問︰「你把我那日寫的字送給了容華?」墨玉點頭說︰「是啊,反正我留著也沒多大用處。」十三失笑︰「我堂堂皇十三子寫的字,居然被你視同敝屣。」墨玉忍笑道︰「十三爺的字當然是字字珠璣,可是對墨玉確實用處不大,不如送給喜歡的人,也免了因墨玉保管不善,最終落個生不見物死不見尸的命運。」十三笑道︰「總之一句話,我寫的字在你眼中確實一文不值。」
「值與不值,只看東西送給了誰,所以才有所謂明珠暗投,錦衣夜行之說啊。」墨玉抿著嘴。
十三搖頭︰「罷了,不和你爭了,也說你不過。」墨玉調皮的一笑。十三似是無意的道︰「你以後也不要人人都敞開了心來對待,事事都往善的方向去想,也得要自己留一點心眼。」墨玉看看他,不知道他為何今日突然說這些,也不便問他,心知他也是一片好心,便說︰「我記下你的話了,不過本性難移,我只能勉力按你話去做罷了。」
「你若肯勉力去做,我倒也放心了。」十三搖頭笑著說。
正說著,烏蘭其其格走過來喊了一聲︰「墨玉。」上前拉住她的手說︰「我有事找你。」墨玉笑著說︰「什麼事?」烏蘭其其格拉著她就走︰「你先跟我走吧。」墨玉眼角掃到十三的驚愕的表情,不禁好笑。
走出一段,墨玉笑著說︰「現在可以說了罷,什麼事?」
「沒什麼事,想和你多呆會兒說會兒話。那個十三阿哥的話半天也說不完,我只好去把你搶過來了。」烏蘭其其格揚眉隨意的說。
墨玉听了笑出聲來,拉著她的手說︰「我們去看他們跳舞吧。」烏蘭其其格點點頭,兩個人擠到了的人群中,看著一群人圍在篝火載歌載舞。看了一會兒烏蘭其其格便按捺不住,也走過去,和著歌聲跳起來,她的舞姿優美,飄逸奔放,墨玉看得出了神。隔著篝火,看見了布囊門度,布囊門度對她微微笑著,她回他一笑,繼續欣賞著場中的舞蹈。烏蘭其其格轉到布囊門度面前的時候,伸手拉起了他,把他拉到場中,布囊門度笑著,也隨著她跳起來。墨玉又看了一會兒,悄悄的退出來。
站在人群外,看著熱鬧的人群,笑笑,拿起皮囊喝了一口,旁邊有人問︰「又喝酒?」轉頭看是布囊門度,她笑了一下說︰「是女乃茶。」布囊門度也笑了︰「味道比那天喝的如何?」他說的是上次在圍場給她喝的女乃茶,墨玉想了想笑著說︰「只是不能還魂。」布囊門度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