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煙塵 南巡-揚州

作者 ︰ 塵亦不凡

接下來的旅途輕松了許多,十三奉康熙命沿路督促河工邊走邊撤除之前設置的開河標桿,當地的百姓非常開心,很多人就在路邊跪倒叩謝皇上。康熙心情也好了很多,只覺得這些老百姓都敦厚老實,說要開河的時候他們也沒有怨言,現在決定不開河口了,他們又覺得是皇上的英明決策,便對墨玉說︰「這些人心底都是實誠善良的人,無論為官的做什麼決定都能接受,果然是民風淳樸啊。」墨玉說︰「那是因為他們相信皇上您,認為只要是您的決定都是對的啊。」康熙看著她,只是微笑。

行到揚州的時候,停留了六天。墨玉這才發現康熙對昆曲的痴迷,每日晚上他幾乎都在看戲,德妃娘娘對昆曲也情有獨鐘,墨玉之前對昆曲知道的也就《牡丹亭》,《長生殿》,《桃花扇》幾部,但這里是禁戲不能演的,都是什麼《金印封贈》,《羅卜描母容》,听都沒听過。初時听著那曲子宛轉悠揚,悱惻纏綿,很是動人,久了便覺得昏昏欲睡。德妃在邊上看見了,轉頭對康熙耳語,康熙笑看著墨玉道︰「終究是年輕,全體味不出妙處來。」墨玉老老實實低頭說︰「皇上恕罪,奴才確實愚鈍,只覺得這曲子舒緩攸長,令奴才想睡。」

康熙呵呵一笑︰「你倒還誠實。既然不想听就別站在這里,自行回去吧。」又對德妃說︰「我看你宮里出來的,倒只有慧珠還有些見識。」德妃笑著回答︰「皇上說的是。」轉頭溫和的對墨玉說︰「你對那燈船還有些興趣,自己去荷花池邊賞燈去也好。」墨玉躬身道︰「謝皇上,娘娘。」轉身往荷花池邊走去。

荷花池中兩艘大的燈船還靜靜泊在池中,燈船上的光倒映在湖水中,波光粼粼,剛才的暄曄過去,竟有些孤寂落寞的感覺。墨玉走到池邊,看著池邊的小的燈船形狀有如蓮花狀,也有如小畫舫一樣,精致小巧,散在水面上,隨風搖動,如點點星火,忽明忽暗,閃閃爍爍。她倚在欄邊,看了半晌,隨手拿起近旁的一盞,看了看,里面什麼也沒有。

旁邊有人問︰「你在看什麼?」墨玉轉過頭見是富爾察,對他笑笑︰「看看里面有沒有寫著什麼,我听說如果在燈船里寫上願望,放入水中,任其漂流,願望會很快實現。」

富爾察笑道︰「是嗎?」墨玉點點頭。轉頭將手中的燈船放入水中,輕聲說︰「心中存著一個希望,活著豈不才有意思,若無一絲念想,又如何活下去?」富爾察听了沉默不語。

靜了一會兒,墨玉回頭對他調皮一笑道︰「不知道納蘭公子有什麼願望,不如寫在這一艘船上,放入這水中,也許明日就實現了。」

富爾察看了看她,微微一笑︰「我若寫了,你便好偷看麼?」墨玉笑出聲來︰「原來除了十三爺,知我者還有小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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