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去了山上？」四阿哥听著十三說到此，皺了皺眉。
十三點點頭，打量著他的神情，又說道︰「應該是她娘親的墓地所在……而且……這次意外的踫到她娘親以前的貼身丫環，原來……她娘親……是被休出家門的。」四阿哥的眉毛微微一動，原來四哥也不知道這件事。
四阿哥沉吟了一下，抬頭淡然的看著十三︰「你對她說了什麼？看上去她並沒有很特別的樣子。」
十三一下子局促起來，不由抬手模了模鼻子，看著他這樣子，四阿哥搖搖頭，表情仍是平靜無波︰「你說了多少？」
十三神情略帶羞愧︰「只說了一句，我只是想讓她安心一些，四哥，你若是看見她的樣子……你也不會忍心……」四阿哥並未出言責備，又問︰「她沒有追問你？」
十三搖搖頭︰「沒有。只是……」他預想著這件事若自己說出口，四哥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唉，罷了，瞞不得他，大不了再讓他責備幾句，「她說遇到……徐華成了。」
「什麼？！」果不其然，他的四哥終究沉不住氣了，咬牙道︰「我不是叫你一直跟著她麼？」若是見了徐華成，只怕她知道的便不僅僅是那一句了……這十三何時辦事如此不妥當。
十三苦笑道︰「我是想遵四哥你的令，可是太子為了皇阿瑪徹查買賣民女的事，把我和富爾察找去臭罵了一頓，就那麼巧，她和寶芝他們一起出去，就遇上了……」
四阿哥冷笑著說︰「巧什麼，他們定是一直盯著，只待機會罷了。」
十三有些自責︰「早知道如此，那日我便不去管太子的閑事……」
四阿哥看著他，無奈的一笑︰「哪有那麼多早知道的事情，因果循環，事事糾纏，原本也是算計不到的。也不能全怪你，當初若不是顧慮太多，先剿了他杭州的舊園，也許……心慈手軟，終是後患無窮……」十三道︰「四哥也是擔心查證到那蓮花聖母的身份與徐家有關罷？」
「若是有心隱瞞，便一步也不能動，手腳被縛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若是真的動了手，必要有原因，問及原因，必要牽扯出徐家的恩恩怨怨……作繭自縛，無可奈何。
「雖然如此，這幾年他們也已經被剿殺得七七八八，元氣大傷，剩下這幾人，也很難有所作為了。」十三安慰的說。
「唯有如此想了。」四阿哥笑得有些澀，又沉吟道︰「只是不知道，墨玉，她從徐華成那里又知道了些什麼。還有……」他抬起頭看著十三道︰「你剛才說那天她和誰一起出去的？」
「寶芝，還有一個好象是靜嬪娘娘身邊的，叫……香衣。」十三說完，猶豫了一下，又道︰「四哥，你莫非疑心……可是為了趙正的事，墨玉不是……」她已經那樣怨你，你還要……
四阿哥看著他微微一笑︰「你擔心什麼，此一時彼一時，若是此刻趙正未死，我也只會留著他……你毀了那舊檔，現在倒簡單了很多，沒有了能坐實的證據，想必誰也不會輕舉妄動。留著他人，我們也好看看，還有多少人急著要登場唱戲。」只是這樣的話，墨玉卻必須……這丫頭……他頭一回對她有些恨不成器……若是做事不要那樣莽撞，也便可以放心一些，如此形勢下，正是需要心平氣和，冷靜細致，她……搖搖頭，實在無法，只能水來土屯，兵來將擋了……從沒想到，自己竟也會落到走一步看一步的境地，不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