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甬道內朦朧暗淡,但並非漆黑一片,有些極微弱的光線透過石灰岩腐蝕的孔洞裂隙折射了進來,當眼楮逐漸適應了以後,可以影影綽綽的分辨出洞內景物。
此刻點著火把進來,才發現地板上一層厚厚的糞便,已然分不清楚是由什麼組成的了,有山豬的,山鼠的,還有一些已經硬化,在幽風之中如同一朵綻放的喇叭花……
孟天星早已料定,只要進了洞內,空間變小,盧應羚的部下失去了舞台,白玄金一定要動手的啊。
接著火光,轉到盧應羚的身邊,笑道︰「盧大人。若不是你,我們只怕就要遭殃了啊。」
「我也是思念先人。並不是幫你。」盧應羚也不想沾染上得罪上頭的打算,全都因為上千年的一個謎團遲遲未能解開。
「大人可听說過趙匡胤陳橋兵變,陳友諒與朱元璋的故事啊?」孟天星詭異一笑問道。「黃袍加身和兩雄爭霸的故事我還是听過的啊。」盧應羚不高興地答道。
「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當初趙匡胤兵臨陳橋,有一個神秘之人送了他一個大寶藏,才敢煽動屬下黃袍加身的。至于陳友諒和朱元璋的故事還要請我們大內第一風水師講一講的啊。」孟天星笑著說道,手心已是沁出了汗滴。
「哈哈。老夫講講也無妨。當年陳友諒老母親葬了之後,全身最後一文錢都賭博輸光了,草草地將生母用草席給埋葬了。那只日後也就因此而大發。」白玄金故弄玄機地說道。
「不會吧。」葉白夢也是熟讀史書的,不由地詫異地問道。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當年陳友諒肉身葬母,所中的墓穴正是一個萬年風水吉地‘雙鳳朝陽’,正是天子穴;朱元璋一直將陳友諒壓著,最後劉伯溫在黃山之中找到一個‘太極陽暈’,要想發得快,必須生葬其母。朱母大義,為了自己的大義,已然下葬。之後才壓住了陳友諒。」白玄金娓娓說道,雙眼的余光正在觀察洞內地形的變化。
「高手就是高手,知道得這麼清楚?」孟天星借著一個拐彎將一張小紙片塞到盧應羚的手上,原本上山之前早早就畫好了的啊。
盧應羚狐疑地看了一眼,朱雀被兩人擋住了。
只見紙片上畫著一定元寶,元寶上蓋著一頂大大的皇冠。雖是用墨寫成,盧應羚一眼望去,感覺是金光燦燦地的耀眼無比。
心思轉得極快︰這孟天星講兩個典故,就是要告訴我他手上有財寶和靈穴?,莫非這孟天星要保命,才相求于我?這白玄金苦苦追到這里,難道在孟天星手里就有兩樣東西……想到這里,怎個人也是呼吸急促起來。
或許祖先的理想會在自己的身上實現的啊,盧應羚第一次站在一個奇妙的幻境之中。
一條金湛湛的黃金大路通向了無上的王冠之路……
轉眼之間的冷靜讓他醒悟過來,孟天星一介草民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一切的,不然他自己為何不用……
已然動心,卻驅逐不了這種想法了。
孟天星見盧應羚臉色有些變化,心中微微一笑,知道盧應羚已經動心了,但是估計到白玄金的來路不敢動手。
「我們怎麼跑到這里面來了啊?這里很危險的。作孽啊,就是吃了一頓好肉啊。」豬耳鬼此刻附在孟少錕的肩膀上,絮絮叨叨地說道。
「小鬼啊。你怎麼長著一雙豬耳朵啊?」白玄金笑著看著豬耳鬼,此刻人群之中,除了孟少錕,他也是能夠看到豬耳鬼的人了。
「你怎麼不說你一根頭發也沒有了啊?」豬耳鬼針鋒相對地說道,說完之後就鑽進了進去。
從袋子里面,葉白夢緊緊地拉著孟少錕的手,時不時就朝這邊瞪來。
「這個葉小姐很有些問題啊?」豬耳鬼又鑽了出來,在孟少錕的耳邊細聲地說道。
「啊?不會吧……」孟少錕聞言急忙去看葉白夢,葉白夢宛然一笑︰「錕哥,我原本好怕,但是跟你在一起我也就不怕了啊。」
豬耳鬼見自己主人被女人一句話給收住了,自己說的話定然是不信了的啊。掃興地鑽進口袋里。
忽然感覺到耳邊響起一陣「嗡嗡」的聲音。
這豬耳鬼雖然長了一雙豬耳朵,平素听力比一般人要厲害得多的,這一陣「嗡嗡」的聲音來得很快。從口袋里面跳了出來,叫道︰「不好了啊。」轉身就跑遠,看見孟少錕不解地望著自己。
「有怪物飛過來了啊?」豬耳鬼叫道。
真是只膽小的鬼仔,孟少錕發笑道。
豬耳鬼見孟少錕不相信自己,生氣地喊道︰「不信我的話就知道自己有多麼地愚蠢的了啊。」
氣得整個身子跳來跳去,頗招人喜愛。
白玄金對于豬耳鬼的話卻是信的,叫道︰「玄武,小心。」
「是什麼怪物?」孟少錕叫道。
「我……餓……」豬耳鬼抓抓腦袋,鼓鼓嘴巴,兩片耳朵迎風招展,憋紅了臉,才憋出兩個字。
「你還真是一個吃貨。」孟少錕哭笑不得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