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老道一身黑袍,自昆侖山而下。因為傷到了肺部,只要勞累就忍不住就會咳嗽了。加上年事已高,一路上吃的都是干餅子,根本難以下咽,黑山老道不出幾日,就干柴一樣。小孩子看了,都以為是一具活著的干尸。可憐的黑山老道。吃不飽飯,也沒有地方睡覺,一路上還跟一條死狗一樣咳嗽。完全沒有了愛新覺羅家族的風華。一路的風雪使得黑山老道完全變成了一個糟老頭了。
好家伙。走了七天七夜,終于尋到了一個有人煙的地方。
一想到能夠吃上熱乎乎的包子,黑山老道幾乎就落下淚水下來了。卻說黑山老道果然看到了一座客棧,開客棧的老板是一個熱心的藏民,能夠說漢語。客棧只有幾間房子,店老板從里面走出來,道︰「客官,你路上凍著肺了,需要好好休息幾日啊。」
黑山老道點頭示意,喝上熱的青稞酒,小店的其他房間都被人包下了,想必是順著這昆侖山的生意人吧。招呼著吃了一些熱食。黑山老道回到房間,漸漸地開始地調理內息,中間起來往炭盆里面上了幾塊炭。每日讓店老板送來吃食,如此調理了三日,這才感覺肺部沒有多大的問題。
第三日的晚上,黑山老道只听到客棧其他房間的人的絮叨聲。黑山老道听著心煩,原本打算教訓一頓。听著一群人的說話的聲音有些古怪,似乎不是本地藏語,更不是印度那邊的聲音了。忽听到一人說道︰「說漢語。不要將我們的預言。」「這里有沒有別人。」另一人笑道。黑山老道頓時起了疑心,這一群人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于是,靈機一動,悄然伏在一處隱蔽處,心中恍然悔悟,這一群人的話語自己听過,當初在長白山就有一群人說這樣的話,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就該是日本人了。
黑山老道從一處漏光處看出,不由地大吃一驚。「干你娘啊。這回你們撞在我手里了吧。」黑山老道心中叫道。
原來這屋內有一人就出現在長白山,還殺死了自己的奴僕,這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黑山老道轉念又一想︰「這人當初出現在長白山是為了毀我大清的龍脈,現在出現又不知道是什麼詭計陰謀?」想到這里,黑山老道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從隱蔽處出來,尋了多吉。
多吉因為長年居住在高原地區,一條腿都有風濕,一到晚上就會痛。黑山老道叫道︰「老夫給你瞧上一瞧。」一雙手搭在多吉的腿上,氣功慢慢地傳入。多吉只感覺一陣熱浪,痛楚感慢慢地消失了。「客人,我感謝你了。」多吉真誠地說道。老道擺擺手,問道︰「這住在這里面的一些人是什麼人啊?」
「他們是一群生意人。住在我這里的。」多吉說道。黑山老道笑道︰「明人不說暗話。你何必騙我?」多吉看了一眼住房的方向,低聲說道︰「我也說不清楚,他們每日上山,也不知道做些什麼,在我這里都住了快一年了。只是出手大方,又沒做什麼壞事。我也不好多問。」黑山老道點點頭,道︰「該當如此。今日我和你的閑聊,你不要告訴別人啊。」多吉點點頭,道︰「客人。我對著天神發誓。」「我相信你,不必要如此。」黑山老道說道。
黑山老道回到客房,重新將黑暗氣功修煉一下,在體內運行了幾個周天之後,不知不覺地一天就過去了。這一天正好是小鎮子上的藏歷新年。多吉一個人孤苦無依,不似其他人家那樣的好日子。但店中有了幾十號的人物。準備了各種藏族的小吃,備了哈達,還有女乃酪和風干的犛牛肉已經酥油茶和青稞酒。多吉熱情好客,請出客人,黑山老道此刻才看出了這一群日本一共三十人。三十人極力表現得都是中國人的樣子,就連說話的語調都是各個地方的。
有山東話,還有河北華,湖南話,兩廣的。
好家伙,若不是老夫見過你,還真的被你們騙過了。黑山老道用哈達微微地蓋住了臉頰,不讓那人看出來。坐在大桌子上吃起來喝起來。沁人心脾的青稞酒喝下去,就有幾個日本人開始跳舞起來。在酒力的影響下,已經開始哼著一首日本歌曲。其中領頭人喝道︰「喝醉了就不要打攪大家的興致。」這幾人才坐在位置上。黑山老道心中冷笑道︰「先給你們幾日性命,看看你們鬧什麼勾當?」自顧和多吉聊了一些當地的民俗。
多吉一時興起,就著馬頭琴唱了一首曲子。黑山老道也不知是受著新年的影響還是多吉的影響,幾碗青稞酒下肚,總感覺心中有一些愁思。或許是因為孟少錕跟他說過的那些關于愛新覺羅的命運的話題。不是的。黑山老道十二歲離開了京城,對外宣稱是他得病而死的。在這十二年的歲月里面,黑山老道喜歡過一個女孩。一個乖巧的女孩,說好等黑山老道長大之後就會娶她的女孩沒等到那一天。
命運就將黑山老道送到了長白山的一個常年積雪的深山之中。
「美麗的姑娘。你的美從天而降……我的心中時常出現你的容貌……白度母也為我……」多吉的歌聲不斷地傳來。黑山老道不曾料想時隔多年之後,沉寂心底的那一份最純真的感情竟然在這個陌生的村落被激發出來倆。
情,你躲避一生,都躲避不過的。黑山老道思忖道︰「她還活著嗎?」終究喝著淡淡的青稞酒,暫且做一回失意的情郎吧。過了一晚,相安無事。到了第二日,才看到了這一群日本人各自整理了行李,徑直往山上而去。黑山老道心中大喜,叫道︰「老子看看你們搞什麼勾當。」
一行三十人順著山路上爬,黑山老道跟在後邊。但見日頭當空,正是一個大好的日子。三十人一路有條不紊地順著山路往上走,約莫兩個時辰的時間,才到了目的地。領頭人方才說道︰「今日做完,我們就可以返回了。」黑山老道沒有出聲。
才往前走,看見在山上打了一大排的奇怪的石頭。黑山老道猛地一想,卻想起長白山之時,這一行人也是弄這些勾當,正是為了壞龍脈的。由此看見,這一行日本人在這昆侖山上只怕也真是要壓住這中華神山的龍氣和精神的。
他向前高叫道︰「好家伙,若不是老夫發現,你們可要做大事了啊。」領頭人笑嘻嘻道︰「道長這話怎麼講啊。我們一行人來山上是尋找一種寶石。這是一份苦差事啊,賺的是苦命錢。道長可冤枉我們了啊。」
「道王面前說假話,你還是女敕女圭女圭啊。道王說假話的時候你們都還穿著的啊……對了,你們那人都不穿。」黑山老道笑道。領頭人身後那見過老道的附耳說了幾句,領頭人臉色一變,怒的一聲喝道︰「既然是明眼人,我就不說瞎話了。今日被你撞見,我等也只有取了你的狗命了啊。」黑山老道心中好笑,搖搖頭又嘆氣道︰「你們當真是不知道道王的手段了。道王可是手段毒辣,殺人如麻,聞名長白山的黑山老道,修煉邪惡氣功的大宗師啊。遇到我,也真是你們倒霉了啊。道王無聊的時候養過上百種毒蟲,研究過上千種殺人的方法。你們剛好三十人,倒是少了啊。」
那原先在長白山呆過的那廝,忍不住一個顫抖。領頭人也是心驚,勉強笑道︰「道長也太狂妄自大了吧。我們三十人也不是吃素的。拼個魚死網破,搞個車輪戰也能累死你的。」老道負手而立,一道無形的氣功一躍而出,領頭人受了重擊,慘叫一聲,跌倒在一旁。
老道站在食物鏈的頂端,三十人猶如白菜一樣,只等道長砍殺。一道奇異的眼神從老道眼中發出,看樣子極為享受的一樣。領頭人倒在地上,掙扎叫道︰「妖法……動手。」老道一團黑氣彌漫在四周,不屑地冷笑道。
三十人一動,卻不能小覷,手中已經多了貼身的短刀。老道退後一步,叫道︰「可憐爹娘給你一條命啊。」手上硬朗,頃刻之間就打死了三人,果然,三人的死後都不一樣,有的捏碎頭骨而死,有得鎖斷脖子,有的只是挖出心髒。
看樣子一千種死法只嘗試了三種了。領頭人整個臉上的氣色已經大變,只因殺人的速度太快,方法太過詭異了。領頭人強撐著膽子,取出隨身帶著的手槍,透過人縫隙,就打了幾槍。老道一個躍身,左手被子彈刺穿了。
好家伙。老道一咬牙關,任憑彈口的鮮血下流,整個人高高躍起,數道無形氣功化為索命的使者。整個一下子就打死了十人。落地的一瞬間,直接奔向那領頭人。槍里子彈已經打完,老道瞬間用雙指刺瞎了雙眼,罵道︰「這叫有眼無珠。道王刺你雙眼。」
也就在半個時辰的功夫,三十人倒在地上,只有領頭人瞎了雙眼,還有那廝從長白山而來的,因為見識過老道的厲害,不敢動彈,被老道提起來,道︰「帶這瞎子回去。告訴你們的老大,若再要弄這樣的丑事。道王必定親自取他的性命。」
兩人攙扶著離去。黑山老道長嘆一口氣道︰「何必跟我動手。都是些該殺之人。」
殺該殺之人,就該速度,精準。這一點上黑山老道可謂是個中的翹楚。自此,安倍家族第一次對西南祁連山和昆侖山的陰謀就落敗了。黑山老道強忍著槍傷,從山路而下,最終出了昆侖山脈,又經過青海地區,如西安,經潼關,過風陵渡,走中條山一帶,回到京城,圖謀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