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今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迎面而來的一名武士一腳踢翻,直直昏厥在地。
岳子菁不動聲色地步下堂來,上前拜道︰「下官見過河陽公。」
「免禮。」河陽公一身錦服玉冠,氣度不凡,舉手投足盡顯風度,令人們紛紛翹首觀望,心道這位大人物怎麼會親自跑到這個小地方來?
盛天晴定楮一瞧,不正是江神廟前小世子粘著不放的俊朗青年?她本以為是小世子的侍從官或是親信,想不到原來他就是河陽公,光看相貌真看不出來他是個把持兩州實權的公侯。
河陽公瞥了地上的于今一眼,笑道︰「讓岳大人見笑了,這等無知愚笨之徒確實無法擔當一方官員。」
岳子菁朝後一引道︰「請河陽公上座。」
待河陽公坐定,听岳子菁將方才經過一一稟告,卻宣布公審至此結束,于今擅自與外國接觸,即刻下獄服刑,卻不提花邑令之事。
岳子菁待要再言,卻被河陽公揮手制止,他仍舊溫言若君子︰「是我識人不佳,讓于今來處理,才把此事鬧得如此復雜,相信岳大人也不想驚擾朝廷,岳大人公務繁忙,應該去做更多重要的事才對。」
盛天晴呼吸一窒,他是什麼意思?難道于今害人就不查了?同樣是罪,若不大白于天下,還有何意義?
韓昭沒來及伸手阻止,盛天晴已經沖出人群,站在已經悲憤得無言的花聰身邊,朝堂上揚聲道︰「我以眾位先帝與攝政王之名,令河陽公徹查此事!」
河陽公將目光移向盛天晴,並未發怒,悠然道︰「這位姑娘,此處不是由你胡鬧的場所,請離開。」
盛天晴從懷中拿出按察御史令牌,緩緩舉起,把剛說過的話重復一遍。岳子菁也在看到她的正面時受驚不小,心道蓮花公主為何在此。河陽公看清令牌,別人也許會懷疑真假,他卻不會認錯,按察御史一向直接受命于皇族最高統治者,而且往往由貴族擔任,令牌實際上分為三塊,一塊為在位者所有,一塊為奉命者所有,一塊則置于寶庫嚴加看守,眼下少女手中只是其中一塊,令牌是用天降隕石所鑄,通體黑亮中泛紅,不若尋常金屬,所以他一眼認出是真令牌。樂丁派來的按察御史如此年輕,難道在質疑他管轄兩州的能力?他是不滿女人掌權的,立刻心生輕視。
「世子令我平定此事,御史大人不了解當地的復雜情況,區區小事還是讓鄙人受理吧!」河陽公緩緩說道,面上並未動容。
「既然是區區小事,何須河陽公大駕?」盛天晴反譏,對他的態度極為不滿。「見令牌如見聖旨,河陽公難道要抗旨?」
「不敢,只是此地是世子管轄之處,御史大人只管靜觀便是,何須親自勞煩。」
于今扶著頭從地上坐起來,茫然地向四周看了看,突然像看到了災星般面色慘白,隨即又陰沉著臉緩緩站了起來,沖進人群一把扯住一個人的衣領吼道︰「你這琉國的奸細,把本官害得好慘!」
盛天晴正欲與固執又狡猾的河陽公理論,聞得身後響動,一回頭,卻見于今死命按著一個年輕人的肩膀,衙役們也趕了過去,而那名年輕人正是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