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回樂丁城的司馬鐵刀並未進入皇城,也沒有回到自己的府第,而是在與吳銘衣商量後,喬裝成流浪武人,暫住在一戶普通人家中,這家人自然也是信得過的。
「攝政王之意,是讓人以為公主還有一月才會回樂丁,有了這封信,就更不會令人起疑了。」臨行前,吳銘衣讓盛天晴寫了一封信,此時便小心地按了按裝著信件的衣裳。
司馬鐵刀點點頭道︰「你萬事小心,我會暗中與部下聯系,盡量爭取聚集軍隊。」
吳銘衣起身,碩長的身影在地上不斷扭動,說不出的孤寂,他平靜的語調中卻有一股風雨欲來的警示︰「做出這個決定,也是為防萬一啊。沒想到攝政王竟然警惕成這樣,難道她擔心有人想控制兵權?」
「我雖然不知到底是何情況,但想必已是箭在弦上,你盡管去把那個幕後之人揪出來!」司馬鐵刀盤腿坐在地上,並未因此憤怒激動,眼神卻是無比堅定。「制止這些人的陰謀是你我的職責!」
「只是不得不向蓮花兒撒謊了。」吳銘衣回頭,眼中掠過一道火光。「不把這件事解決,我們都不能去見她。若只是探明真相,根本不能將其連根拔起!攝政王也下了狠心,絕不姑息!」
「銘衣,」遲疑了一瞬,司馬鐵刀抬頭問道︰「現在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可以告訴我真實的情況。岳參檢的死並不是最關鍵的原因吧?」
吳銘衣再次與他相對而坐,默然道︰「正是,你猜的沒錯。岳參檢之事只是一個引子,她之前正在調查裴尚書服毒自殺事件,她也面見過我,說她有所發現。」他的神色此刻有些迷茫,聲音也低了下去︰「現下我還不能完全確認,攝政王又正處于盛怒之下,尚不是時機。」
「裴尚書自殺?」司馬鐵刀一下子懵了,心道他可是朝廷重臣,怎麼會自殺?
吳銘衣點頭道︰「人是救過來了,距岳參檢墜落摘星台也不過幾天時間,沒想到最後卻是岳參檢代他去了鬼門關。」
「岳參檢為何會出現在摘星台?」司馬鐵刀回過神來,追問道。
「事發後,我去找過龍司星,龍司星坦言那日他正好因故友來訪請假在外,只有他手下一個副司代管星儀,岳參檢出事的那個時段,經證實此人也不在場,好像是他的女兒臨時得了急癥,他實是擅離職守而去。摘星台上的物品也都檢查過,除了一些常備物,還有一盤未下完的棋局。」吳銘衣雙目平視前方,似乎在回憶之前的情景。
「棋局?」司馬鐵刀有些疑惑,他的棋藝並不精湛,只與叔父對弈過,見吳銘衣提到,問道︰「這棋局有何蹊蹺?」
吳銘衣嘴角微翹,仿佛冷笑了一下︰「此人當真大膽。摘星台上,除非皇族、司星本人或應邀前來的大臣,外人是不能出入的。當日副司離職,應是無人才對,卻有兩人在此下棋,難道不可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