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年少靜悄悄地開 第二章 她和她

作者 ︰ 霜之哀凍

舒緩緩和歐陽郡的友誼可以追溯到三年前。兩人一路有吵有鬧有哭有笑地走來。雖是學習上的勁敵,也是生活中的密友。

歐陽郡善于語言表達,每天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從昨天買了一件漂亮的衣服,到小泉純一郎又去參拜了靖國神社,事無巨細,向舒緩緩不斷地輸送她的思想。而舒緩緩,善于傾听,過耳不忘,心甘情願地全程充當知心姐姐的角色,順便在歐陽郡沒有標點符號的流暢的句子中找個縫隙插上一兩個感慨詞,斷句便于自己理解的同時也表明自己正洗耳恭听,是一個鼓勵其繼續往下說的暗示,更重要的還是給歐陽郡一個為時數秒喘氣的機會,否則照她的流利程度,那還不被氣給憋著了!

二人一說一听,一個活潑一個相對沉靜,互補的性格讓她們處得非常融洽。如果要說這樣看來舒緩緩的思想比較成熟,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舒緩緩的世界,和歐陽郡一樣,都是小孩子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和疑問。偶爾舒緩緩也會將心里的困惑簡潔地表達,即使用詞不當詞不達意或過度簡潔而變成一堆文字碎片,歐陽郡也能心領神會地把它們拼湊成舒緩緩所要表達的意思。舒緩緩在為自己長得這麼水靈的姑娘卻拙于言語感到羞愧的同時,也為自己的朋友拍手稱好,每次歐陽郡用口語揣度出她的心思時,舒緩緩都會大言不慚︰「好樣的,不愧是姐姐肚子里的蛔蟲!」歐陽郡作皺眉頭狀︰「能別那麼惡心不?用這種動物來侮辱我的人格!」

密友歸密友,在學習上,兩人可互不示弱,你追我趕,你努力,我比你更努力;你不努力了,我拉你一把,我們一起努力。就在這種沒有勾心斗角的良好的競爭氛圍中,兩個人的成績蒸蒸日上,攔都攔不住,中考後,兩人都被這所高手如雲的高中錄取了。雙宿雙棲,羨煞世人。

舒緩緩的家庭屬于中等水平,吃飽穿暖剛剛好,再對生活多點兒要求就有些困難了。因為家里有太多張嘴巴要吃飯。爸媽上有爺爺女乃女乃,下有三個永遠也喂不飽的孩子。更何況這年頭,教育的費用就是無底洞,填不滿。

舒緩緩是夾心餅中的女乃油部分,前有一姐名舒緣,後有一弟名舒暢。沒有舒緩緩這灘女乃油調劑,舒緣和舒暢那可要鬧得天翻地覆不歡而散了。舒緩緩把這兩個冤家對頭團結在一起,不至于搞得家里硝煙彌漫雞飛狗跳劍拔弩張的。可以說,沒有舒緩緩這貼「緩劑」,就沒有家里的和平。因為舒爸疼舒緣,舒媽疼舒暢,舒緩緩直接被忽視。舒緣和舒暢吵架打架,必招致舒爸滿臉怒氣舒媽滿月復怨氣。

舒緣大舒緩緩2歲,先舒緩緩踏出家門去外地求學。在武市的一所二級達標中學青榆中學就讀。這之後,家里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再之後,舒暢竟開始懷念大姐舒緣了。舒緩緩表示自己作為二姐很沒地位。舒暢叫舒緣「姐」,對舒緩緩卻是直呼其名,或是給舒緩緩取各種各樣的外號。舒緩緩習以為常,表示接受現實。現在,舒緩緩也要離開家去武市求學了,少了2個姐姐,舒暢大概會更寂寞了吧!對這個弟弟,舒緩緩還是很疼愛很舍不得的。雖然這個弟弟總是對她毫無禮貌並經常取笑她為樂。

舒緩緩來武市讀書,就得住宿了。舒媽對這個爭氣的女兒其實還是很重視的。為了方便舒緩緩的學習和生活,給她租了一套條件不錯的三室一廳,她和初中同學楊雪、莊語一起租,一人一間,可以說,舒媽對這個默默無聞只在學習上一鳴驚人的女兒是下了很大的血本的。歐陽郡可就更好了,歐陽媽媽都來武市陪讀了。中考後的暑假里,歐陽郡不止一次偷偷地告訴舒緩緩,其實她更願意像舒緩緩那樣過群居生活,多社會主義啊!跟她媽媽一起住,空氣別提有多悶了。那叫一個資本主義啊!舒緩緩攤開手,聳聳肩,愛莫能助。

話說回來,二人短暫的相聚和嬉笑怒罵之後,該回哪里去還是得回哪里去。歐陽郡不無期待地說︰「緩緩,有空一定常去我那串門啊,不然我可得悶死了,我媽的緊箍咒念得特別勤,你一來,就是普渡眾生了。」

舒緩緩幸災樂禍了︰「敢情你媽把你當孫猴子了。誰叫你長一副不老實相兒了!」這當兒,公交車來了,歐陽郡揮了揮拳頭,就踏上車走了,舒緩緩納悶︰為什麼歐陽媽媽陪讀要把房子租那麼遠,歐陽郡還要乘公交車回去。後來才知道,因為歐陽爸爸剛好工作調動,所以歐陽家舉家遷徙。真不夠朋友,遷喜也不請我吃一頓。知道事情真相的舒緩緩獨自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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