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年少靜悄悄地開 第十八章 大冒險

作者 ︰ 霜之哀凍

第二輪又開始了。女生這邊先結束了,舒緩緩硬著頭皮站了起來。後來男生那邊也有人站了起來。是陳諾!舒緩緩看了他一眼,正巧他也在看她,舒緩緩趕緊低頭走到前面去,站定了位置後,舒緩緩朝女生圈里掃了一眼,沒有發現白絮。好像剛剛有看到陳諾旁邊的那個位置一直是空的。原來是白絮沒來。雖然白絮沒來,但陳諾畢竟也算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待會兒說話行動都必須注意分寸,希望同學們也有點良知,別太為難他們吶!

和陳諾商量了一下,選擇了「大冒險」。

一個平時很活躍的同學站了起來︰「請陳諾看著舒緩緩的眼楮說三個字。」

這個要求听起來貌似還行,不會太為難。什麼!三個字!心中有鬼的舒緩緩想入非非地開始天馬行空︰「我愛你」、「Iloveyou」「你很美」之類的兒童不宜的字眼飄得滿腦袋都是。

陳諾和舒緩緩面對面地站著,背景音樂放著李聖杰的《痴心絕對》,好不傷感。昏暗的燈光,憂憂的音樂,砰砰跳的心,舒緩緩既期待又害羞又有點害怕。

陳諾看進舒緩緩後的瞳孔去,舒緩緩第一次這麼直接地看他的眼楮,她看不懂他的眼神。他的眼楮很深邃,好像兩個漩渦一般,舒緩緩的心情不自禁地被吸進去,無法自拔。舒緩緩多想這個時刻可以久一點,再久一點。

陳諾開口之前,舒緩緩想象著這個空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單獨在一起,沒有身邊的同學,沒有白絮,這個場面顯得浪漫非凡,冬天的雪花翩翩起舞,灑在他們的頭發上、臉上、衣服上。腳下,是一片銀白,更是增添了一份童話色彩。

可惜,想象永遠是想象。

就像舒緩緩所在的南方地帶永遠不可能下雪一樣。

眾人也都翹首企盼。

只听得陳諾微笑著說︰「嗨,你好!」

頓時雷倒一片。

舒緩緩從幻想中蘇醒,愣了一下,也咯咯地笑起來。這算不算他的幽默呢?

眾人覺得不過癮,大叫︰「不算,重新再來!」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陳諾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大家︰「不行,我又沒犯規,都按著你們說的去做,這怎麼反倒要懲罰我啦?」

似乎得到高人指點一般,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舒緩緩身上,沉默了一陣子之後,季風同學首先發話了︰「要不舒緩緩你來和陳諾深情款款地對望,看誰先忍不住把目光移開了,誰就認輸,就要對對方說三個字表達自己對對方真實的情感,不準重復剛剛那三個字!」說罷便朝舒緩緩擠眉弄眼。他估模著舒緩緩大概會輸。

舒緩緩胸中一把怒火燒起來,好你個季風,你以為我的臉皮跟你一樣是豬皮啊,敢帶頭出餿主意讓我出丑,看我以後還幫不幫你!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表面上卻是一副盈盈笑臉。

季風這麼一說,大家開始囔囔︰「好啊,就這樣吧!就這樣!就這樣!」

陳諾眼含笑意地看著舒緩緩,不出聲。唉,既然都這樣了,也不指望有誰能給她一個台階下了。舒緩緩也不想掃大家的興,索性心一橫,假裝滿不在乎地說︰「來就來,誰怕誰!」還故作挑釁地朝陳諾丟一個「Who怕Who」的欠扁的眼神。臉上卻是一片緋紅。

對視開始了。舒緩緩和陳諾兩個人拉開一段距離對望,好像兩個久未謀面的戀人一樣,眼神里飽含著思念和愛戀。舒緩緩的腦海里閃出了電視劇里的鏡頭。

事實上,舒緩緩想起了季風關于「喜歡和好感」的話,努力把自己的眼神冰凍起來,最好來個零下攝氏度,她知道自己定力不好,眾目睽睽之下說不定還會暴露了自己的心思,何況她也不想讓陳諾讀出她的眼神的含義,只能用這種笨拙的方法把自己的心保護起來。

她也不想去猜測他眼神里的內容,他已經有白絮了,她何必自作多情,結果傷害了自己,更傷害了白絮。

舒緩緩的大腦里沒有一刻地停止胡思亂想過,瞳孔漸漸失去焦點,模糊起來,有些酸澀。難受啊!舒緩緩不小心將頭向下移動5°,垂了一下眼皮,隨即又迅速地抬起來。而此時,陳諾還是面帶微笑地看著舒緩緩,有一種不把她冰冷的眼神融化決不罷休的架勢。

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沒溫度的對視啊!舒緩緩心里吶喊。

「舒緩緩輸了!舒緩緩輸了!」舒緩緩的小動作逃不過眼尖的同學們。

舒緩緩只好自認倒霉。三個字啊!說什麼好呢?舒緩緩頓時覺得大腦萎縮了,在腦中的辭海里拼命搜索三個字的情感詞匯。

陳諾看著她絞盡腦汁的樣子,笑得更加深不可測了。

「舒緩緩,快點!」大家等得都不耐煩了,「倒計時了,10,9,8,7,6,5,4……」

情急之下,舒緩緩月兌口而出︰「你好帥!」

陳諾馬上接口︰「我知道!」

眾人又倒了一片,「你們倆能不能有點情趣啊!給你們互訴心聲的機會都白白浪費掉了。」

陳諾說︰「我們也沒什麼心聲可以互訴的,你們瞎搗亂,唯恐天下不亂。」話是對著同學們說的,眼楮卻是瞟向舒緩緩。

舒緩緩連忙點頭︰「是啊,我跟陳諾又不熟。沒什麼可說的,只能根據客觀事實說說啦!」眼楮卻不敢向著陳諾,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孫飛。心里卻想著︰真的沒有心聲嗎?

孫飛見狀出來打圓場︰「好啦,別跟他們倆過不去啦,不愁沒人整,我們下面的節目更精彩呢!」

後來又惡搞了好幾對男女生,大家都樂翻了天。只有在這樣的場合下,舒緩緩才覺得大家都是年輕的,也有著熱火青春,與平常鑽進課本時的呆板完全兩樣。

學校的大笨鐘敲了十下,包廂里依舊歡歌笑語,舒緩緩覺得有些晚了,想著要早點回去,就和孫飛打了聲招呼稱自己頭痛先回去了。

路過陳諾所在的位置時,明知道陳諾不可能關注自己的去向,舒緩緩還是不敢轉頭看他走了沒有,害怕她這一個小動作也被人瞧了去而小題大做。掛在矮牆上橘黃的燈光迎面打在她臉上,暖暖的。她沒有再逗留,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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