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緩緩和柳言單獨在一起時,覺得氣氛更是壓抑,掏出手機玩。哦,沒信號了。她起身,默默地收拾行李。衣服只帶了兩套,就是夏常威送的那一件連衣裙,還有一件酒紅色純棉T恤外加牛仔褲。其余的都是鉛筆、橡皮擦、作業本之類的文具用品。沒來得及先回家,否則就能帶些教材過來了。舒緩緩想起了家里堆積著的那些書。
柳言坐到床上,低頭看著手機,一見沒信號,忍不住發起牢騷來︰「這到底什麼地方啊,一點信號都沒有,氣死人了。」
晚餐都是些粗茶淡飯,主要都是青菜為主,因為于村以種菜、賣菜為生。王媽媽每天早上賣菜,下午種菜、摘菜,晚上做些從鎮上拿回來的針線活,一天下來,沒多少時間休息。
這是晚飯時王媽媽告訴她們的。
晚飯之後,7個男生就來王家約她們去溪邊散散步。舒緩緩推月兌自己頭疼,不想去。
夏常威走到她面前,用手背試了下她額頭的溫度,擔心地說︰「別是今天著涼發燒了吧。好好休息,早點睡覺,嗯?」
眾目睽睽之下,舒緩緩不好意思地應了一聲,就跑回房間內了。馬如燕留下來陪她。
村莊的夜晚很安靜,沒有城市的車聲人聲,偶爾听得狗吠和雞鳴。村里沒有電,一到夜晚,有幾戶就陷入沉寂睡覺去了,第二天天未亮便要擔著菜到鎮上去賣。王媽媽家點起蠟燭,在微弱搖曳的蠟燭光中,王媽媽嫻熟地穿針引線,粗糙的雙手十分靈活。
舒緩緩和馬如燕在房間中和小美清聊天,問她的學習狀況。
從小美清的描述中,她們知道,這些孩子們是在這一任村長上任後才開始讀書識字的。每天早上天一亮就得起床,喂雞鴨,做早飯,八點半上課,十一點趕回家做飯。中午到田地里幫父母做些力所能及的農活,下午三點直接到教室上課,四點半又得回家做晚飯。一到晚上,為了節省蠟燭,一般早早地就睡覺了,根本就沒什麼時間復習老師教的知識。
小美清生活在單親家庭中,又早當家,給人以少年老成的感覺。她面黃肌瘦,顴骨略有些凹陷,頭發枯黃,身材比生活在都市中的孩子矮上一截。但她的稚氣仍未完全被生活的重擔月兌去,顯出一種與年齡相稱的好奇和渴望。
十點鐘柳言才回來,臉上掛著一份喜悅。
定是那可惡的夏常威又施展了什麼魅術。舒緩緩恨恨地想。
第二天,他們走進了那間所謂的教室。教室其實就是由這里的某一所房子空出來的,只不過打了兩個窗口,但並沒有瓖上玻璃窗,一到冬天,冷風鑽進去,與在戶外的性質是一樣的,一點都沒有御寒作用。教室的前面果真刷出了一面白牆,也許是村里唯一的白牆了。
總共有50個孩子,年齡不一,按照掌握所學知識的程度,他們被分成了5個組,每個組2個老師。
馬如燕主動拋下舒緩緩和一個男生搭檔去了,落了單的舒緩緩先下手為強投奔另一個男生去了。夏常威來找舒緩緩時,她笑眯眯地說︰「你和柳言一組吧,她只跟你熟,我跟黃明都混熟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心下想著︰你不是憐香惜玉嘛,要抓緊機會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夏常威靜靜地看著她,沒再說話,轉身走了。
黃明走過來,奇怪道︰「舒緩緩,你怎麼繃著一副臭臉呢?誰惹你了?」
很快他們便融入了這里的生活。這里的民風質樸,生活簡單,孩子們雖過早地當了家,卻相當樂觀。舒緩緩特別喜歡和孩子混在一起,跟他們一起玩跳繩、撿石子各種游戲,教他們算數。而黃明則帶了籃球和皮球過來,教他們打籃球、拍皮球等各類運動,教他們識字,給他們講故事。
時間過得飛快,別離的時間也臨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