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晨大駭,猛然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如果說陪著自己一整晚的人是張俊馳,那麼早上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個服務員會說是黎蕭然送來的衣服?
藝晨越想越不對勁,抬起頭來,眸子緊盯著眼前的人,「你沒騙我?」
嚴肅的態度讓男人有些接應不暇,方才還迷惘如小白兔的女孩兒,現在一下子就變得這樣精明,換誰,只怕都很難立馬反應過來吧。
「黎經理是怎麼回事?」藝晨咄咄逼人,根本就不給他思考的時間。
無緣無故的在別人的宴會上暈倒,無緣無故的躺在了陌生的酒店,無緣無故的被兩個男人混亂思維,這樣的感覺,真的很不爽,饒是心性再好的梁藝晨,此刻也有些動怒了。
就因為這晚上的事情,藝晨早上都是躲著齊恆的,生怕齊恆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以後為她擔心。藝晨雖然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可是一些基本的生理內容她還是多少知道些的,昨晚看情況她並沒有出什麼事,不然的話,她不可能醒過來就只有頭痛的癥狀。
她隱隱有些竊喜,還好,什麼都沒發生,她還是干干淨淨的屬于齊恆的。
張俊馳頓了兩秒,心知這樣玲瓏的人兒他是很難能夠隱瞞些什麼的,一點點的蛛絲馬跡,都有可能被藝晨抽絲剝繭的找出源頭來。所以他能做的,只剩下了坦白。
「是我帶你去酒店的,不過如你所想,最後陪你的,是你上司。」
藝晨皺眉,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喝的果汁被人下了藥,我帶你到了酒店,可是後來蕭然就過來了,之後的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男人聳聳肩膀,表示自己真的一無所知後來的事情。
不是他不想知道,而是他沒有那個能力去和黎蕭然抗衡。
Y市的人都知道,黎蕭然雖然只是德興集團的總經理,但也是德興的太子爺、黎家的獨苗苗,德興集團怎麼算都是他的囊中之物,而他,縱然家族企業在Y市排行也算是前十之列,可是相比較德興,還是有一段差距的。
他的父親一向重利,決計不會同意他做出損害家族利益的事情,而他和黎蕭然又是多年的好友,兩人雖然一冷一熱,可是關系卻是比親兄弟還好。所以,他不能插手,也沒辦法插手。
張俊馳簡要的把事情說了清楚,故意忽略了藥的事實,一來是想模糊藝晨的思緒,二來,也算是讓她能夠沒有負擔的繼續生活下去。
他知道,如果藥的事情被她知曉,這輩子,只怕他都不能再看到那雙純澈的眸子,原諒他的自私,他真的不能接受那雙眸子里參雜任何的東西。
「就這樣麼?」
「就這樣。」
男人難得的一本正經讓藝晨不由自主的選擇了相信,畢竟在她看來,他能夠嚴肅的時候很難得,真的很難得,如今他以這樣的態度告訴了自己真相,那麼百分百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了。
「好,我信你。」
張俊馳松了一口氣,總算,她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你就這麼相信我?」他試探的開口,以確保自己心中所想的正確性。
「為什麼不信?」藝晨抬眸笑道,難不成這男人希望自己去懷疑他麼?「只要你說的是實話,那我為什麼不能相信?況且我們無冤無仇的,你騙我,也不能拿到什麼好處啊。」
男人訕笑了一聲,的確,是沒有好處,可是他真的辜負了她的信任。
他覺得自己的心里有些堵,悶著很難受。
「呵呵,我說梁妹妹,你對自己也太自信了吧,這萬一要是哪一天你被我騙了,別找上門來揪著我不放啊……」
藝晨努努嘴,學著他的樣子聳了下肩膀,「我真心不希望你會騙我,馳少。如果你真有這樣的心,我情願你瞞著我,也不要選擇欺騙我。因為,我討厭被人利用欺騙的感覺。」
話音一落,整個辦公室里陷入了沉寂。
張俊馳心里苦笑了幾聲,欺騙,呵呵,如果可以,他也情願選擇什麼都瞞著她。可是……
罷了,實在不行的話,他會選擇出手幫她擺月兌那些困境,可是蕭然那里,他真的做不到背叛。
家族的利益、張家的聲望、以及他和蕭然之間的兄弟情義,實在是經不起他的折騰。
狹長的鳳眸緊緊地盯著那道縴瘦的身影,但願,她能夠有應對的能力。這場豪賭,他有些後悔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知是什麼時候,他的身份已經從一個旁觀者變成了戲中人。
張俊馳最後還是打發了藝晨去工作,而自己在辦公室里坐了一會兒也就瀟灑的離開了。
中午時分吃飯的時候,藝晨終于還是和齊恆相遇了。
準確的來說,是藝晨在員工餐廳的門口遇到了正在等著她的齊恆。
「來了?趕緊的進去吃飯吧。」他習慣性的揉了揉她的頭頂,隨後牽起手拉著她朝角落的座位走去。
早在她來之前,齊恆就已經打好了飯菜放在位置上,一葷兩素,一式兩份,都是藝晨愛吃的。齊恆不知道為什麼從早上開始藝晨就躲著自己,他昨晚接了電話,說是藝晨被姚老夫人留宿一晚,也就沒怎麼在意,卻不想兩人之間已經開始有了無法跨越的鴻溝。
「快吃吧,都放著好一會兒了,我在想你要是再不來吃飯的話,是不是該給你送上去。」
「不好意思,恆,讓你等了這麼久。」藝晨面露愧色,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把昨晚的事情給說清楚。
「傻丫頭!」
飯吃到一半,藝晨再也吃不下了,抬頭看看對面的男人,幽幽的嘆了口氣。
「恆……」
「嗯?」齊恆放下了筷子,那麼明顯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他豈會不知?只是想讓她好好的靜一下,讓她想清楚該說些什麼。「怎麼啦,早上看到你的時候臉色就不是很好,喊你也沒听到。是不是昨晚的宴會上出糗了?讓我想想啊,是鞋跟斷了呢,還是你混淆人名了?」
藝晨一听,有些不悅,沉聲問道︰「我在你眼里就這麼傻?」
齊恆搖搖頭,「不傻,但有時候挺憨的。」
「齊!恆!」某女不淡定了,就算是,也不用這麼光天化日下說出來吧?
只是男人卻笑了,食指輕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傻丫頭,就算出糗了那又怎樣,我又不會嫌棄你!」
「我什麼時候憨了?」打掉他的手,藝晨鼓著腮怒視著他。
「你睡醒的時候。」男人極為順溜的接了下去,不過說的倒是實話,每天最開心的事情就是早上看著她醒來,然後臉上一副迷惘的樣子,像極了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傻傻的,憨憨的,令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的欺負她一下。
兩人雖然看起來是同居,不過實際上他們還是分房而睡,齊恆買的房子是簡單的三室一廳,其中一間被用作了書房,剩下兩間則是他們的臥室。
正如齊恆所說,他不想他們的婚姻是建立在彼此已經發生的**關系之上。
他是個難得的好男人,懂得站在藝晨的立場上為她考慮,懂得怎樣做她最堅實的後盾,會在藝晨難受的時候陪著她,在她困惑的時候開解她,一切的一切,他都以藝晨為中心。
十年的時間,讓他們從初識心意到偷偷熱戀,再到如今的相互習慣,不得不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堪比結婚許久的夫妻。雖然如今的日子不會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轟轟烈烈,可是他們就是喜歡這種平淡如水的溫馨。即便有時候會因為小事吵吵架、鬧鬧脾氣,但很快都會過去,而之後的感情,他們也會更加濃烈。
藝晨的臉微微泛紅,好吧,她承認,自己睡醒的那個時候的確是有些迷糊,然後……任某人肆意妄為的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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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放假咯,哇 ,落落一激動就多寫了幾百字,親們準備五一去哪兒玩捏?
落落表示木有人找偶出去玩吶~
注定了五一悲催滴在家乖乖碼字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