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姚氏股票大跌,其幅度足以令人咂舌。
要是再跌十個點,只怕姚氏就該對外宣布準備破產了。
別墅里,姚老臉色極差的坐在沙發上,手里攥著的,是當日的一份財經報,擱置在正前方的筆記本上,正是現在姚氏不斷下跌的股市情況。
大幅度的下滑,這對于姚氏近三十年來,是從沒見過的情況。
金絲眼鏡的後頭,那雙蒼老的眸子里迸射出無窮盡的怒氣和不甘。
黎蕭然!姚老在心里憤憤的反復嚼著這三個字,恨不得立馬出現在他面前,然後狠狠地教訓一頓。琪琪不過是去了趟雲麓山莊,他憑什麼就要對姚氏下狠手,這樣的股盤操作,除了那個男人,他實在想不出還會有誰無緣無故的對姚氏出手。
姚氏雖然比不上德興集團,但怎麼說也是Y市幾大家族中佔有一定分量的企業,這樣大的打擊,僅僅是在一夕之間,著實讓他難以接受。
姚夢琪穿著家居服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父親極差的臉色。
「爸,出什麼事了,臉色怎麼那麼差?晚上沒睡好嗎?」
她順著姚老的身側坐了下來,緊張的模了模他的額頭。還好,沒有生病。
姚老抓住她的手,拍了拍,「琪琪,告訴爸爸,你昨天去了雲麓山莊,黎蕭然那小子對你說過些什麼?」
姚夢琪不解,但當她的目光落在了電腦上的時候,不由得瞪大了眼楮,身體向前傾,縴細的手指不斷的在鍵盤上飛舞。
「爸,這是怎麼回事?」詭異的下跌,連她這個不怎麼關心姚氏內務的人都發覺了不對勁。這要是在跌下去……姚夢琪打斷了這樣的想法,搖了搖頭,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怎麼一夜之間姚氏的股票下跌了怎麼多?出什麼事了嗎?」
姚老皺著眉,一副愁容的靠在了沙發背上,閉上眼楮按了按鼻梁。
「爸,你的意思是,這個是蕭然做的?」
姚夢琪顯然不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是出自那個男人的手。
不可能,這里面一定有什麼誤會,蕭然不會對姚氏下這麼狠的手的,就算他不愛她,他也不會對姚氏這麼無情。要知道,他的成長離不開她父親的幫助!
姚老睜開眼,凶狠和怨恨的神情展露無遺,他咬牙切齒的盯著女兒的臉,反問道︰「不是他,還會有誰?誰會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對姚氏出手?更何況,除了他也沒有人有這樣的本事了吧!」
「不會的!」姚夢琪跳了起來,不知道這樣算不算自欺欺人,即便他們之間到頭來沒了結果,可是她就是不願承認如今的現狀是來源于那個男人。「蕭然不會這樣對姚氏的,爸,你是不是在商場上得罪什麼人了,或者說有哪些公司對咱們虎視眈眈,所以才會聯手……」
「琪琪!」姚老紅著眼怒斥打斷了姚夢琪的話,他顫顫的站了起來,指著姚夢琪的鼻子厲聲的警告︰「黎蕭然那小子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他就是一條毒蛇、一只狼,隨時隨地可以把任何礙著他的人給吃掉!我以前把你們湊在一起,只是想著能夠借他成長起來的能力把姚氏提高到一個新的層次,可是現在看來,你根本就不能繼續掌控他了,這個男人的野心太大,根本就不是你能夠控制得了的。說到底,你終究還是太女敕了……」
姚老似是嘆息,又似是後悔,自己把這頭野狼招進來,到底還是虧了。
他以為那男人的成長會有些緩慢,可是誰想得到,短短三年的時間,他的發展竟是如此迅速,連他都望塵莫及。在上次壽宴的時候,他就隱隱的有一種預感,這個男人,會給姚氏帶來一波沖擊,只是沒想到,這沖擊會有這麼大!
「爸……」姚夢琪急了,黎蕭然不是那樣的人,他絕不會這樣對待姚家的。
她試圖去解釋,可是腦子里卻空白一片。該怎麼解釋呢?
說黎蕭然不是那樣的人,不會在背後下陰手對付姚家?可是按著以往黎蕭然在商場上那樣的雷厲風行,和冷到極致的鐵血手腕,她卻沒了辯駁的能力。
如果說是其他競爭對手想要合力扳倒姚家,然這麼久了為什麼會一點消息都沒有,太過的風平浪靜反而會引起父親的警覺,誰又會那麼傻的跟自己父親過不去?雖然父親並沒有黎蕭然那樣的狠絕,可是在某些時候,父親還是有一定的震懾力的。
姚夢琪突然覺得,她像是跌進了一個激流涌蕩的漩渦中,只剩下了恐慌將她漸漸的包裹起來。
她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去學服裝設計,如果選擇留在公司里幫助父親,現在的情況會不會好一些?至少,她也能夠有一定的能力幫助父親分擔掉一些壓力。
看著姚老的背影漸行漸遠,姚夢琪只覺得父親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背影的寂寥讓她有些心酸,她捂住嘴,不讓自己的嗚咽被父親听到。目光重新落在了依舊往下跌的股市上,她決定去趟德興,至少,要當面問清楚這件事情是不是他干的。
如果是,他一定不會否認。
只是到時候,她該怎麼辦?該以什麼樣的姿態讓他停手,放過姚氏?
姚夢琪迷惘了,這一刻的她才發覺自己是多麼的無助,多麼的怯懦,愈發的不想去揭穿這個真相。如果可以,她情願一開始就不要遇見那個男人,至少,她的心不會遺失在他的身上,也不會造成如今的局面。
相較于姚家的低迷,在與姚家相對的另一面的郊區,明家的氣氛反而是歡心的。
齊恆已經醒了兩天了,當他張開眼的那一日,明國峰滿心的歡喜。刀削的硬輪廓都柔和了下來,就連別墅里的佣人都是歡天喜地的,半個月的黑暗終于過去,迎來了新的紀元。
他們都知道,齊恆的回歸,意味著明家有了新的希望。
焦蕾端著托盤走到了花園里,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東西,開口道︰「少恆,該吃藥了。」
醒來後的齊恆一直處于沉默狀態,與之前的溫和幽默根本就是判若兩人。焦蕾知道這男人以往的性子,只是她沒有想到過,醒來後的齊恆,會有如此巨大的轉變。而這樣的情況,是有些措手不及的。
若說曾經的齊恆是隨性的普通人,除了事業就只剩下了和那個叫藝晨的溫馨的相處,那麼如今的他,就是一只蓄勢待發的獅子,隨時隨地的準備給這個世界來一次華麗的抨擊,展現出他的狠酷的一面。
齊恆,在他醒來的那一刻注定了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如今的他,是明少恆,從國外歸來的王者。
明家的人都一致了口徑,明少恆是明國峰送去國外培訓了二十年的兒子,在一個月前歸來,卻遭遇了意外,昏睡至今才醒來。而焦蕾則是他的未婚妻,也是青梅竹馬與他一起生活了六年的人兒。
只是,明少恆一直都想不通,如若焦蕾真的是自己的未婚妻,那為什麼他會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看著她,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他試探過,可是要麼都被焦蕾無懈可擊的給擋了回來,要麼就是問到關鍵的時候明國峰出現打斷了他的問話。
越是這樣,明少恆就越是覺得不對勁。自打醒來以後,他就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麼東西。可仔細回憶,他的記憶就跟明國峰說的毫無差錯。究竟是哪兒出了問題,為什麼他會這麼反常?
他記得,他是回國以後遭到了暗勢力的攻擊,受了傷才昏迷的。醒來的時候明國峰告訴他,傷害他的人已經被他處理掉了,不用擔心。他也查過資料,的確如明國峰所說,一字不差。
然,有的時候越是完美,就越會讓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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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落落好可憐滴說,工作環境不能讓偶偷偷碼字,現在都是回來以後拼命趕稿的,快崩潰鳥~趕兩文滴孩紙傷不起哇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