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用詢問的眼光看著她。
「你好!」她回答。
「對不起,我這記性不太好,咱們見過面嗎?」我說。
「咱們可是一個班的同學!」她說。
「一個班的?哦,哪個班?」我說。
「你這人真有意思,還有別的班嗎?就是三十班!」她說。
「哦,原來是一個班的同學啊!」我瞬間由疑惑變為高興了,心想︰「哈哈,果然不是什麼債主,應該就是來這以後分到同班的同學而已,之前絕沒有什麼債務糾紛的!」
「初次見面,以後多多關照!」說著她沖我笑了笑。
「恩,多多關照!」我含含糊糊的回了這麼一句。我想我可是人生地不熟的,還關照,我尚且自顧不暇,哪有空去理會別人呢!
果然是一個班的同學,上課時看見了她。她還是英語課代表,跟英語老師一樣,都是那麼瘦!老天總是作弄人,每次到一個新環境總是讓我獨自面對這個世界,來到這個教室也是如此,我一個人選了個靠窗子的位置坐下,之後我左邊的位子就沒有人來過,這樣也好,清靜!
這邊兒的學校教育以題量大出名,按照現行的教育制度只有題海戰術的學校才能在慘烈的高考戰中取得勝利。來到這兒的第二天,環境還沒有熟悉好,一套套的試卷就已經發下來了,我最討厭的就是題海了,這麼多試卷這不是要殺了我嗎?可是既然來了也就只能入鄉隨俗了。
每天我與那女生都能說上一句話。「誒,交作業了。」「恩。」很簡短地語言,證明這一天又開始了!這兒的學習氛圍跟听說的一樣,每天忙碌不堪,除了兩個小時的吃飯時間,剩下的時間幾乎都是在做題,一天下來腦子都木了,有時還會出現幻覺。
終于左邊的位子上來了一位同學,不知他是從哪個地方來的,只知道他來時是兩個中年人和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送他一起來的,不知為什麼從見他的第一次起就覺得怪怪的,好像從哪里見過他,尤其是那個女生我覺得特親切,也許是見到氣質高雅的女生男生都覺得特親切吧!我總覺著從哪里見過他們!同桌學習應該不錯,發下來的試卷他都做得很快,而且正確率極高。接下來的三天里,送他來的三個人每天都來看他,他們四個湊在一起神神秘秘的不知在說些什麼。可能是科幻小說看多了吧!總覺著他們是從未來來的,似乎在密謀侵略地球之類的事!同桌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沒听到他說過一句話,在座位上他也就是整天看書寫作業也沒別的行為動作。他越不說話我越覺得好奇,有時偷偷地觀察他,思索著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別看他不說話,有時也跟其他同學一樣,在那兒看著窗外一個人發呆,這樣的面容我似乎從哪兒見過,很是親切,應該是一個我很熟悉的人,我一定見過他,可是在哪兒見過他呢?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不僅是他我覺著熟悉,送他來的那個女生我也覺得特熟悉,如同多年以後我的妻子一樣,那種感覺,絕對沒錯,一定是我摯愛的親人!可現實是我還是一個高中生,沒有家庭,也沒有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嬌妻,除非我是在做夢。大概是初來此地精神恍惚的緣故吧!
孤獨是每個人的天敵,一如我曾經說過,每個人都是孤兒,我不想一個人在課間傻傻的呆在教室里,在座位上一個人體味孤獨,那情景看起來要多傻有多傻。出去散散步也好,歇歇腦子,看看周圍事物的細微變化,感受內心情感的波動,知道自己依然活著。花壇想來是很久沒人來整理了,雜草叢生,把鮮艷的月季花都遮住了。校園里活潑的孩子們可不會在意花草有沒有人打理,他們只知道追逐著自己的心情玩耍,哪里會注意到季節變換,枯葉衰敗,嬌花凋零。站在教學樓大廳門口,身後的水泥柱支撐著我無力的身軀,迎面是一面偌大的衣冠鏡,不對啊!鏡子里的我雖然容貌幾近一樣,可身子怎麼也會長高呢!哈哈,這一定是若干年後的我來找我了,我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他也以異樣的目光注視著我,還慢慢向我靠近。不對這不是鏡子,這就會另一個我,我想起來了,我說我怎麼那麼熟悉那副面孔,因為那就是我,那個久違的我,就在我面前。天下會有這麼相似的人,無論面容,還是穿著風格,發型,性格都那麼相像。難道說我是在做夢,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胳膊,疼,透徹心扉的疼痛直達我早已混亂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