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知道洛穎的病情和她當年離開顧非墨的真相,蘇可可覺得整個人都開始不安起來。
她不知道,如果顧非墨知道了真相,那麼在他眼里,她和洛穎誰會比較重要?一個是青梅竹馬,相愛多年的人,一個是只相處了一個多月的人。其實不用顧非墨比較,她都知道誰比較有重要性。
其實,她原本並不是這樣卑微的人。從小到大,面對任何事,任何人,她都是有用不完的信心和動力。可是在愛情面前,她似乎變得小心翼翼。離開總是需要勇氣的。她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她面臨著洛穎三年前同樣的問題時,她會不會有那個勇氣?
失魂落魄地來到千羽的病房門前,蘇可可將手握在門把上,卻仿佛沒有力氣退開那扇門。
原本好好的一切︰她跟顧非墨彼此相愛,然後顧非墨捐贈骨髓,救活哥哥。一切似乎都是非常地完美,可是現在……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蘇可可嘆了口氣,忽然發現自己好累。
此刻的千羽,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房門,茶色的眸子,是一片看不出的復雜神色,仿佛知道蘇可可就在門外似的。
千羽的病房,是VIP的總統病房。與其說是病房,到不如說是間公寓,里面設備,一應俱全。蘇可可畢竟擔心千羽的身體,留在醫院里,在病房里配套的休息室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蘇澈過來。
蘇可可便收拾了東西,準備回趟別墅,親手為千羽做點適合白血病患者吃的東西。
然而等蘇可可回到別墅的時候,竟驚奇地發現,洛穎也在。她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仿佛在等人,因為顧非墨不在。
這還是她們兩人,第一次如此正大光明,如此毫不避諱的出現在彼此面前。
看到洛穎的剎那,蘇可可腦海里瞬間就想起了昨天她在醫院听到的一切,一時間,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和態度來面對洛穎。
「蘇小姐。」洛穎見到蘇可可,倒是微微點了點頭,有禮貌地叫著,嘴角噙著溫和有禮的笑。
「……洛小姐。」蘇可可也叫了洛穎一聲,然後走進客廳,環顧了四周,詫異地問道,「洛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顧非墨不在麼?」
洛穎聞言,優雅地解釋著︰「哦,剛才有人給阿墨打電話,他出去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
阿墨……唉,真親切!雖然平時自己不屑叫,可是听他的前女友叫起來,心里還有有種酸酸的感覺。
蘇可可不得不承認,能彈得一手好鋼琴的洛穎,真的會渾身都散發出那種優雅高貴的氣質。在那一剎那,蘇可可心中竟有一個奇怪的念想,她以後要是有了孩子,不管男女,一定要從小教他學鋼琴,培養他的氣質。
「蘇小姐怎麼一直站著,坐吧。」洛穎見蘇可可一直站在她對面,遲遲不坐下,便出言提醒她。
「謝謝。」這兩個字剛說出口,蘇可可就覺得不對。明明現在對方才是客人,她為什麼要說謝謝,搞得好像自己是客人一樣……
蘇可可坐下後,剛開口問道︰「洛小姐……」
話還未說完,便被洛穎中途打斷︰「叫我小穎吧。我也叫你可可好不好?或者跟阿墨一樣,叫你阿潯?」
「小……小穎……」唉,這個稱呼真怪,「那個……我本名就是千潯,你叫我阿潯好了。對了,你找顧非墨有事?」
「恩,我來取一樣東西。」洛穎答道,沉思了片刻後,又說道,「這樣吧,阿潯。阿墨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帶我去樓上琴房找好了。樂團里還有事,我找到東西以後,還得馬上回去。」
「這樣不好吧,還是等顧非墨回來,讓他陪你上去找好了。」蘇可可非常鄙視現在的自己。她現在居然沒有一點情敵的觀念!難道是因為昨天在醫院听到的那番話?知道她……已經時日不多?顧非墨還不知道這件事呢……如果他知道了,會不會選擇陪在她身邊?
「沒事的,就一樣小東西。阿潯你陪我上去找也是一樣的。」說著,洛穎站起身來,走到蘇可可的面前,來拉她的手。
蘇可可執拗不過,只好帶她去二樓的琴房
時隔三年,再次見到這個琴房,洛穎是震驚的。
她原以為,隨著她的離開,這里的一切,已經不復存在了。沒想到……沒想到,里面的一切,竟跟她當初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洛穎忽然有些熱淚盈眶,眼楮濕濕的。
蘇可可發現她眼中的濕意,假裝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笑道︰「你看,他還留著當初,他買給你的這家鋼琴呢!」
「阿墨跟你說過了?」洛穎偏首問道,然後不等蘇可可回答,又笑道,「他將這件事也告訴你,說明很信任你啊,阿潯。」
呵呵……信任?他從頭到尾就沒跟她說過,關于這架鋼琴的事情。她是該笑,還是該哭?
洛穎見蘇可可不答話,也不再多說,淺笑著走到靠窗的書桌前,拉開抽屜,里面的那首鋼琴譜子還在,她小心翼翼地取出。那首譜子一直放在抽屜里,但是三年未踫,還是積了些許灰塵。她輕輕擦去上面的灰塵,像最珍愛的寶貝一樣
,然後放進里面的一個空文件里,溫柔地捧在懷里。然後轉過身,笑著對蘇可可說道︰「我已經找到了。這是一首曾經彈過的曲子,只是現在有些地方忘了,想著可能這里還有,所以便打擾你們,過來取了。」
「沒事。」蘇可可搖頭。
「既然已經找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阿墨回來的話,幫我跟他說聲,我先走了。」洛穎仿佛一點也不介意蘇可可的身份,臉上還掛著淺淺的笑容。但是蘇可可知道,她的心里肯定在滴血。因為她能理解,愛上一個人,卻不能相守在一起的痛苦。
「你不親自對他說麼?」蘇可可問。
「不用了。」洛穎搖了搖頭,捧著那首她寶貝的曲子,然後走出琴房。
蘇可可還留在琴房里,盯著那架刺眼的鋼琴看,忽然就听到外面傳來洛穎的「啊——」的一聲。她一驚,急忙跑出琴房看,來到樓梯間,卻剛好見到洛穎從樓梯上往下滾的場景。她摔倒在血泊里,手壓在身下,蒼白的臉色,同那留出的鮮血,形成鮮明的對比。
「疼……救救我……」洛穎迷蒙著眼,用僅有的力氣,抬起另一只手,伸向此時站在樓梯口的蘇可可,請求她的幫助。
蘇可可剛想跑下去救洛穎,就听到從玄關處傳來那熟悉的緊張的聲音︰「小穎——」
顧非墨手里拿著一個文件袋,急匆匆地跑過來,沖到洛穎的身旁。他低頭看著血泊中的洛穎,蘇可可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她知道,那一定是緊張的,焦慮的,心疼的,愛憐的……因為,她已經從他的那一聲「小穎」中听出來。
顧非墨霍地抬起頭來,目光冷漠地盯著蘇可可,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地將吐出這句話︰「千潯,你很好!」然後將手中的文件夾用力地摔在地上,二話不說,橫腰抱起洛穎,留給蘇可可一個冷硬的背影,決絕離去。
千潯,你很好……你很好……
你很好的意思,是什麼?他是在懷疑……是她把洛穎推下樓梯的?
呵呵……蘇可可忽然覺得從未有的委屈和心灰意冷。
她像是失去了靈魂的尸體,僵硬地一步一步走下樓梯,看著那堆刺目的鮮血發呆。血泊的旁邊,躺著兩份文件夾,一份是顧非墨扔下的,一份是洛穎摔下樓梯時,不小心掉落的。
她蹲來,撿起那兩份染了血的文件夾,失魂地來到客廳的沙發上。
她首先打開了放在上面的一份文件夾,里面是一首手寫的鋼琴曲。那首鋼琴曲,涂了又改,明顯是自創的。而那個譜曲的人,他的筆跡,蘇可可認得。原來洛穎來這里,就是為了這首譜子。她……果然還是非常在乎啊。
原來……顧非墨曾經那麼用心為洛穎寫過那樣一首曲子。
他們之間,真的有太多的過往,是她所不知道,所不能涉及的。
……………
親們,表示我真的不行了。
今天早上四點起,練了一天的車,晚上七點才回來,雙手酸得厲害,眼楮也一直眯著。吃完飯洗好澡已經八點多,非常非常想直接躺床上去,一覺睡到天亮。可是想著,本來昨天的雙更,要放到今天的。我難道又要斷更?于是打開電腦,關進小黑屋,昏昏迷迷地從八點一直到將近十一點,三個小時,總算是碼出了三千字。
明天教練讓我休息,我明天碼字了。現在……我真的得去趟床上了,希望大家能夠體諒。
大家可以猜猜看,第二個文件夾里放的是什麼東西。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