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在說什麼,做什麼。」千羽表情凝重地說道,又重新握住了蘇可可的手,「阿潯,做我的新娘,好不好?」
「……」蘇可可只是一味地搖頭,然後霍地起身,離得千羽遠遠的,蹙眉看著千羽,「哥哥,我們是兄妹。你怎麼能那麼說!」
在千羽的印象里,這是蘇可可第一次,主動推離他,站得與他遠遠的,像要分清界限。
「阿潯……我們根本就不是親兄妹!」她的突然遠離,讓千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這世界上,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她的逃離。如果說……她在意的是他們兄妹間的關系,那麼他寧願捅破這層紙。而且,這件事,他遲早是要告訴她的。
「……什……什麼?」千羽的這句話,對于蘇可可來說,無異于是晴天霹靂。她只覺得整個腦袋都暈暈的,空白一片。她甚至覺得,剛剛都沒有听清千羽的話。
她會震驚,是早在他的預料之內的。只是她的反應,似乎越過了他所能把握的範圍之內。她震驚的表情,空洞的眼神,僵硬的身體……
「阿潯……」他嘗試叫醒她。可是她依然沒有反應。他心里又是急,又是擔心,便索性扯了手上的點滴,赤腳走下床來,來到蘇可可面前,雙手再整她的肩膀,「阿潯……」
「哥……」蘇可可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反手抓著千羽的手腕,眼楮幾乎流出淚來,「你騙我的,是不是?我們怎麼會不是兄妹麼?爸說過的,我們是親兄妹!」
「阿潯……從小到大,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千羽雖然心疼蘇可可,可是這是事實。如果要她接受他的愛,她就必須得知道這個真相。
「哥哥……從來沒有……騙過我。」蘇可可搖了搖頭,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出來,「那麼哥哥……如果我不是你的親妹妹,那麼我是誰?當初明明是爸把我帶進千家的,他在我耳邊告訴我,以後這就是我的家。他告訴我,你就是我的親哥哥。」
「阿潯,除卻親兄妹這道身份,其他的都沒有變的。」千羽摟著蘇可可,安慰著她。
「不……不是的……」蘇可可掙月兌開千羽的懷抱,直接沖出了病房。一向擔心千羽身體的她,甚至沒有發現,此時的千羽,用力扯開針頭的右手,已經是鮮血淋灕。
「阿潯……」千羽想要出去追,可是頭部傳來的暈眩,他差點到底,幸虧及時撐著床沿,這才沒有倒下去。他自己的身體,最是清楚,他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可是……請原諒他的自私,如果注定他一定要死,那麼在他死之前,他想讓她知道,他對她的愛,並不僅僅是哥哥對妹妹,而是男人對他深愛的女人。
蘇可可匆匆離開了醫院,一個人神情落寞地走在熱鬧的商業街上,卻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秋天已經完全來了,道路兩旁蕭瑟的梧桐就說明了一切。
街上明明很熱鬧,人來人往,可她怎麼就覺得夜色那麼寂寥?
腳底很疼,她幾乎能感到腳底的傷口在流血。
為了能走路,她特地穿上了略顯寬大的靴子。
沈天麟是執拗不過蘇可可的,既然要帶她去醫院,他就只能盡量減少她的痛楚,于是在她的靴子里,墊了厚厚一層原本是藥用的棉花。
他開車送她到醫院的時候,還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跑,要慢慢走。可是剛才從千羽的病房里跑出來,她是真的用了畢生的力氣。現在只覺得腳底疼得厲害。
可是她現在能去哪呢?好像忽然之間,天大地大,卻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她深愛的男人,因為他的前女友,一次又一次地扔下她,甚至不惜把她囚禁在家里。
她摯愛的哥哥,卻告訴她,她不是他的妹妹,還要她嫁給他。
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她現在還能信誰呢?她要這樣一直走到什麼時候?
出來的時候,她找不到自己的包。現在她身上一沒錢,二沒手機,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可可?」蘇可可听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可是是誰在叫她呢?
她轉過身,朝聲音來源處望去。卻萬萬沒想到,居然在會這里遇到沐司瞳!
他站在人群中,嘴角噙著溫和的笑,正在朝她招手︰「真的是你啊,可可!我在後面叫了你幾聲,都沒反應,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呢!」他的聲音,清澈溫潤,透著關心,像是有莫名的神奇力量,讓蘇可可已經絕望的心,萌生了溫暖的感覺。
「司瞳?怎麼是你?」能在這里見到沐司瞳,蘇可可還是很高興的。畢竟他曾經義無反顧地幫助過自己,還因為幫助自己而招來了顧非墨的麻煩。「你不是在日本的麼?怎麼來到G市了?」
沐司瞳走到蘇可可跟前,笑道︰「我父親讓我秘密來G市找我姐姐,帶她回去。」
「這樣啊。」蘇可可明了地點了點頭。
「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而且臉色也不太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沐司瞳發現蘇可可臉色的不對勁,關心地問道。
「我沒事,只是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蘇可可無所謂地笑笑
,示意沐司瞳不要擔心。
「你姐呢?找到了麼?」蘇可可轉移話題。
「恩,找到了,只是中間有些事情,她不願意跟我回去。」沐司瞳老實答道,無奈地攤攤手,「我還得花些時間才能離開。」
「我祝福你,能夠早日帶你姐姐回日本,一家團聚。」蘇可可真心祝福道。
一家團聚……多麼美好的字眼……只是她的家在哪呢?
「司瞳,有件事我能請你幫忙麼?會很棘手,處理不好,可能也會連累你。」或許是自己大膽,蘇可可也不知道沐司瞳該不該信。又或者說他有沒有那個能力,可以躲過顧非墨和哥哥的雙重勢力。事情若是成功,她自然感謝她。可若是不成功,她定然是會牽連他的。
「什麼事,可可?我們是朋友,只要你說,我能做到的,我沐司瞳一定幫你。」沐司瞳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異常鄭重,沒有半點含糊。可是眼楮帶過四周,這里實在不是商量事情的地方,于是他開口建議,「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說吧。」
「好。」蘇可可心里既然已經下了決定,就不再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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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非墨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將整個別墅上上下下都找了遍,還是沒有發現蘇可可的身影。他整個人氣得都顫抖起來,隨手就將擺在樓梯口旁邊的青花瓷揮落在地。
外面夜色正濃,她一個人,沒錢沒手機,腳又受了傷,能去哪?
現在的顧非墨多麼後悔,沒有將手機還給她。至少在這樣的時候,他能打個電話給她,問問她在哪里,安不安全。至少他能知道她的消息。
顧非墨取了鑰匙,正要出門開車出去找,然而剛打開別墅的大門,便看見蘇可可一個人坐在門前的台階上。
夜色微涼,她身上只穿了薄薄的羊毛衫。因為冷,她雙手抱膝,縮成一團,腦袋也埋在臂彎里。此時的她,那麼嬌小,那麼可憐,顧非墨看得心疼,仿佛有刀在剜似的。
她應該很累了,這樣都能睡得那麼熟。他開門的聲音那麼大,都沒有吵醒她。
顧非墨月兌下自己身上的風衣,溫柔地披在蘇可可的身上,然後彎腰俯身,輕輕地將她橫腰抱起,盡量不吵醒她,讓她繼續熟睡。
小心地將蘇可可安置在大床上,顧非墨坐在床邊,心疼地撫模著她的額頭和她的長發。她的眼楮有些腫,明明是哭過的模樣。
是誰讓她哭了?是他麼?因為他不然她出去,不然她去看她的哥哥,囚禁著她?
「阿潯,我……其實,不是真的不讓你去看千羽。即便你們不是親兄妹,可是二十幾年處下來的兄妹感情,我自然是懂的。我只是……只是惱你的態度和說話的語氣,仿佛在你眼里,他要比我重要得多。我只是……嫉妒而已。真的……我嫉妒,只是我開不了口。」
面對熟睡的蘇可可,顧非墨第一次講出了自己的心里話,第一次坦誠自己嫉妒。
…………
忘了今天是11號,又要開始練車了。一整天都出去練車了,又是晚上回來,好累啊,只能碼出3000字。最近一個星期都得出去練,19號考試,說實話有點小緊張。考過駕照的親們,你們會緊張麼?還有,你們學的時候也是一整天都練的麼?這樣好累的呀。
PS︰剩下的1000字,我會在這兩天里還掉的,不然讓我變胖!(多麼惡毒的誓言啊。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