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著重重的行李箱,搬進了酒店。
雖然還沒有找到房子,但我一秒也待不下去,對,我就是這麼小心眼,容不得我的朋友幸福,臨走前我把那帶有兩個人體溫的灰色床單撕個稀巴爛。那副場景總是那麼不堪地出現在我面前。
芳子羅里吧嗦地勸我,為個男人何必呢?你應該開始你嶄新的生活嘛!
見我不理,便上前幫我一起撕扯床單,邊扯邊罵︰「你這個抽狐狸精啊,明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喜歡那帥哥,還故意在她的床上上演激情肉搏,你不就是丫地嫉妒嗎?你這不是犯賤嗎?你沒婉兒有能力就只會靠吃男人飯啊,見誰有錢就倒貼,人家窮困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那麼愛啊!你的良心狗吃了吧!」 的一聲關門聲打斷了芳子的牢騷。「婉兒憑什麼你搬啊?要搬也是她搬啊,有本事住進井風的巢去倒貼啊?」
我瞪了她一眼,示意算了。
芳子把我推進計程車,也一起把自己打包上來。隨口︰「盛華酒店」,酒店旁邊便是我上班的公司。這樣也好方便我工作。
有了芳子支持我,至少我還覺得有人疼,真的,記得那一次喝酒喝到胃出血,井風出差,還是芳子穿著拖鞋,夾著大睡袍把我拖進醫院的。
哦,那個時候是美琳和他一起去的。我笑呵呵地說你們放心出差吧!張總的case交給我吧!然後我就倒在酒桌上了。
芳子在上班,我自己一個人辦理出院手續,拖著虛弱的身體回到家中,那副不堪的場景讓我的心猶如被絞肉機攪碎般疼痛。
只隔一扇門我卻沒有勇氣推開,那種低沉的申吟刺耳卻很熟悉。
美琳?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調整呼吸,門沒鎖,一指之間,透過兩具交織的**,美琳像個蕩婦一樣蜷在一個男人身上,拼命地申吟,听到開門聲兩個人像受驚的小鹿迅速坐起來,望著這兩張熟悉的臉,我一時蒙了,愣在那里,看他們慌亂地拾掇滿地的衣衫,我大叫︰「混蛋,這是我的床,滾出去!」我聲嘶力竭地怒吼著,全然不顧井風那張錯愕透著愧疚的臉。
「姜婉,你冷靜下。我們先走了」他拉起美琳的手的瞬間,我明白,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回不到那種我一廂情願為他付出的日子,回不到那種相依為命的記憶里了,那麼這麼多年,我都做了些什麼?為了追隨他的身影,我拼命學習怎樣成為一個社會人,學習喝酒,學習人前虛偽人後傷悲,可我都不怕,因為我知道在我累了哭了的時候,他總會握著我的肩膀,輕聲低說︰「乖,休息一下,剩下的交給我。」可是從今以後我們就是路人了吧!
美琳很聰明、時尚,在來到上海的第一年里很快就找到了世界知名品牌ELVA服裝設計公司設計師助理工作。
而我為了進入井風的公司拋棄了我喜愛的服裝設計專業,拼命努力學習房地產相關領域知識,被拒絕4次之後,我終于順利和他在一起工作,那個時候他很孤獨、無助、有抱負,卻遭人排擠。我扛著他的信念,一起打拼。現在的他風生水起,但還是那麼憂郁,溫柔。
美琳一年前說要辭職來到我上班的公司,說我們公司有很好的發展前景。
她甚至不需要怎麼面試便通過了,意料之中成了我們部門最受歡迎的美女,我們每天相約一起上下班,我們一起死賴這井風陪我們看電影,逛街,我怡然自得地享受著這種待遇,然後呢好像順理成章,他的身邊多了一個美琳。然後又順理成章地虐待著我的愛情,把我的信念擊垮。
我胡亂地洗了把臉,登上高跟鞋,幾分鐘便到了公司樓下,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我踏進辦公室,一坐在辦公桌上,處理上個月遺留下的case。
「姜婉,進來一下」井風威嚴的聲音,我盡量保持儀態,敲敲門。
「井總經理,有什麼事需要我做嗎?」我直逼他的目光。
「听說,你搬出去了?」他放下手中的筆,表情透著關切。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
「是的,在那里怕妨礙你們,不好意思」我故意加重了‘妨礙’兩個字的語氣。
「我有說過我喜歡你嗎?我們是男女朋友嗎?既然沒有為什麼你在生氣?」他嘆了一口氣,往椅子上靠仰著。
「我有權利開心或不開心,這跟你無關,不用你管。」我語氣生硬,恨透了他那副無奈的樣子。更恨透了他那麼決絕地反問句,沒有喜歡我?我很想問他那為什麼要給我希望?說過娶我?還是我太傻不能把他的話當真?
井風起身怒拍桌子,「可我關心你,這你知道!」
我仍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謝謝您的關心,我領情。
「那好,既然你領情,你就允許我給你找個住的地方,一個女孩子住酒店不是長久之計。」邊說便在一張白紙上寫著什麼。
這麼快就想把我趕走了吧!你是內疚啊還是可憐我呢?井風啊井風。
他走到我身邊,遞給我手中的紙條,︰「乖,拿著,別讓我擔心好嗎?」
此刻,我有點幻想了,他是愛我的?不然為什麼語氣這麼曖昧,可是為什麼又偏偏和美琳在一起?
我接過紙條,看了上面的地址。回敬到︰「這就是我的新家?好吧我接受,只要是你說的話,我都听,真的,你要我住哪里我就住哪里。」我委屈極了,可我知道我不能再哭哭啼啼的了,即使我知道井風不再屬于我。
我坐在井風的車上,後備箱的行李輕的好像我的錢包,沒有分量,可我還得舌忝著臉問︰「房租多少?」
「分文不用」井風專心地開著車,他的側臉更迷人。
塞車情況很嚴重,真希望時間停在這一刻,我轉過頭,望向井風︰「你可以最後一次抱抱我嗎?當給我一個不明不白的交代。」我低著頭,聲音小得連心跳噗通的節奏都明顯。
猝不及防,井風抱起我摟得緊緊,令我無法呼吸,溫潤的唇貼過我的臉頰,繼而覆蓋我的唇,我們忘我地擁有彼此,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來不及想這是怎麼一個情況,只是這樣被井風緊緊地霸佔著,他的身體如此柔軟而強健,好像這一刻我等了千年萬年眼淚順臉頰而下,淌過舌尖,有點酸澀。我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為什麼你要這樣?從前我們那麼單純地為彼此付出,而現在你有了女朋友卻來吻我?我頓時想起了美琳蜷在井風身上的情景,突然覺得他的唇那麼骯髒。
我不知道怎麼了,慌亂失錯,一巴掌扇過井風俊美的臉龐,︰「你到底想干嘛?」
「我你不要問好嗎?總之,我關心你,我們的感情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可是我永遠不會和你上床,不會像美琳一樣,還有,別再去靠近美琳。」一副心疼的樣子讓我有點隱忍作痛。
「你放心,我愛你,所以祝福你,尊重的你的選擇,我不會去欺負美琳,本來你就沒有和我在一起過,我憑什麼要求你對我忠心」我表情平靜,心中卻泛起波瀾。
井風默不作聲,繼續開車,好像剛才只是我的幻象,一切來得突然,走得突然。
這棟別墅?怎麼那麼熟悉,我疑惑地看看正在後背箱取行李的井風,他提著行李,順便拎起我的胳膊朝門口走去︰「走啊,傻愣著干嘛?」
我發誓如果我知道井風為我找的是這里,我才不會不顧自尊跑到這賤人的家里。---戴維,你這賤人,上次害得我顏面掃地。
井風熟稔地取出鑰匙,進入客廳,甚至不用敲門。我極不情願地緊跟其後。
空無一人?井風拉起我走進樓上的第二間客房,把行李輕輕放到地上,順便解釋︰「這是戴維的房子,哦就是那天你在酒吧見到的那個,你安心住下。他住隔壁第一間,他是個正人君子,不會欺負你的。」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擔心。
好,我倔強地點點頭,奪過他手中的鑰匙,︰「我好累,想休息,明天會準時上班。」
井風欲言又止,回頭走下樓梯,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一股刺鼻的酒氣?怎麼回事?我睜開朦朧的睡眼,想必剛才定是太累睡著了,
我這才驚醒,「啊」的一聲胡亂抓起枕頭朝身邊砸去,掙月兌搭在我腰間的手臂。迅速地從床上跳下,那個人被我一腳踹在床邊,像死豬一樣仍未清醒,我捏著鼻子定楮一看,「賤人?」一股刺鼻的酒氣燻得我想吐,滿臉胡茬,形同乞丐,嘴里嘟囔︰「美琳,美琳」
怎麼回事?美琳?他們早就認識?美琳卻從未和我提過。那麼井風和這個賤人還有美琳是我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