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個小時,三個人等在門外,Dupont夫人說什麼都不坐下,只是一直盯著那扇門,言閆扶著師母也站著,夏東陽倚靠在一旁的牆邊,想起Abbott那通急切的電話,心里煩躁,燈光忽暗,醫生從里面走出來,三個人一擁而上。
「醫生,我先生他怎麼樣了?」
「他需要轉院檢查,我們這邊做了急救措施,請問他有自己日常的家庭醫生嗎?」
「有的,他向來是定期檢查。」
「那我建議,您應該和Dupont先生的主治醫師聯系,我發現,他的情況可能很不好。」Dupont夫人腳下不穩,還好言閆穩穩地扶住了她。
夏東陽撥了一通電話,Abbott常去的那家醫院的人便派車到郊區醫院。
「Dupont夫人,很遺憾,Dupont先生患了肺癌。」醫生口氣沉重。
「怎麼可能,醫生,你一定弄錯了。」
醫生搖搖頭,「其實三年前,Dupont先生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情況,我們早已經和Dupont先生說過了,以他的身體狀況,早就該臥床休養,可是他堅持完成摩天樓的的設計稿。」
「醫生,那他現在的情況。」
「我們只能盡力而為。」顯然醫生也很無奈,對于生死他們是看得最開的,可是也是最無可奈何的,因為他們見證著新生,也親眼目睹著死亡。
「我知道了。」Dupont夫人緩緩起身,鄭重其事地給年輕的醫生鞠了一躬,「請你盡力挽救他的生命,我會讓他積極地治療,請您一定要幫我留下他。」
言閆的眼里似乎充斥著什麼,她沒有扶起師母,因為她似乎懂得此刻對于師母的意義,如果可以她寧願用自己的命去換老師的余生,面前的這個人是唯一可以挽救老師的人,也許她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麼,可是眼下她會極盡自己所有的力量。
「Dupont夫人,我知道。」醫生扶起Dupont夫人,她沒有一滴淚,但是從她的眼里可以感受到整個心閉塞的狀態。
「謝謝,我先去病房了,他醒了看不到我會擔心。」
「師母,我陪你去。」言閆本想跟著。
可是Dupont夫人擺擺手,「Jenny,你幫我再問問醫生,需要注意什麼。」端正了身子離開。
「可是……」夏東陽擋在她身前。
「別去了,Dupont夫人不會倒下的,她知道Abbott需要她。」原來之前那麼急著找他,是因為他的身體原因。
「醫生,Abbott的身體狀況真的無藥可救嗎?」雖是殘忍,但是此時容不得一絲的欺騙。
「其實一開始發現的時候就已經難以挽回,最多只能控制病情,卻難以保證治愈,事實上這種病癥,我們都是建議靜養,現在的醫學難以治愈。」
老師的身影似乎在言閆面前越來越模糊。
「雖然失禮,但是現在Dupont先生只能不斷地和死神做抗爭,除此之外,藥物化療會漸漸變得多余。」
最先看出不妥的是醫生,「小姐,你沒事吧。」
夏東陽轉身的時候,言閆正好軟了身子暈過去,穩穩地落入一個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