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的兒子豈不是要永遠不見天日。」林慧笑著說道,雖然她是雲淡風輕,可是她知道這句話對于面前的于清悠來說就像是一枚重磅炸彈。「小姑姑,我還真是心疼您,被爺爺當成了棋子之後,又被強迫丟棄自己的親生孩子
「你從哪里知道的?」關于她的兒子,于家除了于文澤,和兩個哥哥,便不可能再有人知道。
「當然是那件事情的知情人的口中。」
于清悠知道于文澤不會告訴林慧,可是究竟是什麼人能夠在于文澤如此嚴密的封鎖之下知道事情的始末。「那個人有沒有告訴過你孩子在哪里。」
林慧搖頭,「小姑姑,我只知道他沒有像爺爺表面說得那樣死了,只是他在哪里那個人沒有告訴我,所以我也不知道。」
于清悠的眸子黯淡了下來。
「我在想,您一定找了那個孩子很多年,可是爺爺封鎖了所有你可能得到消息的來源,所以如今你應該和我連成一線,畢竟在于家,你和我是受盡了苦楚的,能夠理解彼此不是嗎?」
于清悠嘆了一口氣,「你錯了,林慧,你的苦楚是因為你放不下,其實對于那個孩子我更多的是歉疚,我不會為了孩子的線索而看著你誤入歧途的。你好自為之吧,林慧從前姑姑對你好,是因為你總是能夠做你自己,不受你母親和妹妹的影響,可是如今你越發變了,我不指望在經歷了那些事情之後你能不改變,可是記住在不違背我做人的原則的前提下,小姑姑能幫得上你的都會幫你的。」
「小姑姑,你不想再問問那個人的事情了嗎。」
于清悠搖頭,「如果和那個孩子有緣,我相信我會見到他的,你知道這件事的消息千萬別讓爸知道,他若是知道你也知道了這個秘密,恐怕你的日子不會好過,而且你自己想想吧,這三年你活得幸福嗎。」說罷,就出了那個房間,走向了自己的畫室,年少的時候她未婚生子,本來就是于家的一樁丑事,而孩子的父親更是令于文澤大怒令于家難堪的人,于文澤慣著于清悠只不過是怕她一沖動,將當年的事情抖落出來,所以在于家于清悠才能特立獨行。不上心不可能,可是于清悠明白,這麼多年父親能夠將消息守到如此死的地步,她又怎麼輕易可以知道真相。
梳妝台的鏡子前,于林慧獨自思考著于清悠的話,快樂……幸福,這些字眼于她而言太過遙遠,就像現在,為了接回另一個女兒,爺爺和母親不是想方設法讓她離開嗎,他們以為她會阻止,不……她等待這一日很久了,于遲慧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她還沒有讓她還完。
………………(我是巴黎分割線)
一天一夜,夏東陽就那麼靜靜地睡著,以至于卓偉倫現在決定去詢問醫生,他會不會有可能醒不過來了。
「卓先生,夏先生情況很好,只是受了傷,加之之前恐怕是極度勞累,而且或許還有我們之前給他打針的藥水的關系,所以才會睡這麼久,你放心。」
「好的,謝謝醫生,不知道他的傷有沒有大礙,可能再過一久,他要坐飛機回中國。」
醫生看了看病歷,「如果要我說,最好靜養一段時間,觀察觀察,長時間的旅途恐怕對于他的身體狀況來說不十分好。」
「他的傷會是因為車禍等事故嗎?」
「一般來說,最常見的應當是在打架,照他的傷勢看來,我只是猜測,他並沒有怎麼動手。」
卓偉倫好奇地看了夏東陽一眼,他的身手他不是沒見過,被打不動手,顯然不符合他的性格,「好的,我知道了,謝謝。」醫生轉身離開。
…………
華子早就離開了,想必S市那邊出的事情不會小,昨天給林霖做的是西餐,顯然沒能讓他的胃口得到滿足,所以今天給卓偉倫打了電話說自己有事,又問了夏東陽的情況,才放心地去巴黎的市場尋覓了一些可以做中餐的食材。
回來的時候,林霖沒有坐在電腦前,而是一個人開了電視百無聊賴地看著一些英文節目,听到鑰匙的聲音便急忙去給她開門。
言閆做了慢慢一桌子菜,「慢點吃。」言閆做了幾道菜,霖霖想來是十分想念言閆的手藝,吃得是狼吞虎咽的。
「言媽咪。」囫圇吞棗地將一道菜掃干淨,支支吾吾地叫著。
「把菜咽下去再說話。」
霖霖很听話地照做,「言媽咪,為什麼你現在的手藝比原來要退步了好多。」
以為他要說什麼,結果這小子居然是來打擊她的。
「臭小子,不好吃你就不要吃了。」裝作要收碗筷的樣子。
霖霖急忙護住自己的碗筷和前面那盤菜,「不是不是,我說的是真話,真的沒有原來那麼好吃了,不過還是我最喜歡的。」言閆知道林黛淨鮮少自己做吃的,手藝自然難以下咽,而她這三年在法國也基本不動廚具,所以退步了也是正常的。
「不是為了你這小子,言媽咪用得著自己做菜嗎。」
「那霖霖留在這里,豈不是給言媽咪添麻煩。」林霖的眼楮很漂亮,眨巴眨巴的時候最為萌氣。
言閆笑著說,「哪有,嗯,言媽咪巴不得你留在這里,你媽
咪早就該把你送到我這邊來。」
林霖呵呵的笑起來,言閆自然不知道這是林霖從美國到了這里以後,第一次這麼無所顧忌的笑。
…………
「水。」若不是看見夏東陽的手指開始活動,卓偉倫還以為自己幻听了,他拿起一旁的杯子倒了一杯水給夏東陽。
等那杯水下肚,這才清醒了許多。
「這是哪里?」
「巴黎的醫院。」
夏東陽這才記起來那天回來之後,言閆不顧他的反對,把他托到醫院,之後他便沉沉睡過去。
「言閆呢?」
「哦,剛才打電話問了你的情況,我說的是一切安好,她那里有事情就沒過來。」
「回答得不錯。」看了看桌上的水壺,卓偉倫居然能夠領會他的意思,接過杯子又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你們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弄得如此狼狽,我看她也不好,腳上的傷也挺重的。」
夏東陽打量著卓偉倫,還是開口回答,「我們是被人綁到亞維農去的,收購當地的農場出了事情,你知道麼?」
卓偉倫搖頭,「不清楚,不過下面傳來的消息不是說挺順利的嗎,收購而已,能出什麼大事情。」
「人命關天的大事。」索性就將事情的始末一一告訴了卓偉倫。
「顯然言閆不能夠信任我,昨天她對于這件事情只字未提。」拿過夏東陽的水杯,放回桌上,「怎麼,你不懷疑也許我是主謀。」
「關于錢的事情或許你會背叛我,可是對于那種老人和情,你卓偉倫不把價格抬高,反而害死別人,我倒真的不相信。」
卓偉倫撇嘴,要說兩個人認識的時間不短,所以彼此之間也很了解。
「收購農場的事情,好像是夏氏常駐法國辦事處的經理在做吧,好像叫……」一時間卓偉倫忘記了那個人的名字。
「Thomas虞。」
「對,這麼個小嘍,你記得如此清楚。」
「因為他已經在法國辦事處干了整整十年了,中間很多次都有升遷的機會,可是據人事部說都被他硬生生推掉了。」
「我在歐洲的時候沒有和他過多接觸。」
「因為他辦事情從來都是雷厲風行的,鮮少需要總公司提供幫助,如果真是他,那就算是我錯看了這個人。」
「那現在,交給我去查吧。」
「也好,我還得忙著Abbott那邊的事情,就煩勞你了。」
「說什麼也是給我自己洗刷冤屈吧,你沒看見昨天言閆一副我就是叛徒的嘴臉,那個時候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一出。」
「小丫頭從前從來不會懷疑別人的,總是一根筋想事情,陪伴著我的那些年,果然是讓她改變了太多。」
「沒什麼不好,對了,問句題外話,你還要回去嗎,大哥出獄的時間可越來越近了。」
「嗯,我一定要趕回去,答應過他的事情我不會忘。」
夏東江要出獄的事情,全國上下鬧得沸沸揚揚,曾經S市最危險的人物之一,在獄中因為良好的表現,才不斷獲得減刑,這其中有期盼已久的人,也有生怕他出來之後奪權的人。似乎,所有的人都在背後開始有所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