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姐,請喝茶。」
言軍在言閆的勸說下,回了醫院去照顧父親,以免父親起疑心。
女人笑笑,「難道你不喜歡這種茶?」
「不會,恰巧龍井是我最喜歡的茶。」
「真巧,我也很喜歡。」
言閆放下茶杯,有些局促,她同她只是一面之緣,好像連朋友都算不上,「巧合嗎,我不相信您出現在那里也是巧合。」
「呵,也許真的是我們有緣呢。」
這個女人就是林霖住遠的時候,言閆誤走錯了病房,踫上的那個女人,她來保釋自己,讓言閆感到詫異。
「你還記得,第二次見你的時候,我曾經撿起過一條鏈子。」
言閆回想了一下,記得那個時候,老吳給她送了包,鏈子是這個女人撿起來給她的,于是點頭。
「你的那條手鏈怎麼來的?」
那是她還是夏東陽的妻子的時候,公公婆婆死後,他拿給她的,至于夏東陽哪里得來,言閆不知道,因為簡單的風格,所以她一看就喜歡上了,從此一直帶著,成了習慣。
「它最初在誰手上,我並不知道,這是別人送給我的禮物。」
「那方便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
「阿姨,我很感激你幫助我,可是如果你不能先告訴我你追尋這條鏈子的目的,那麼很抱歉我同樣不能夠告訴您是誰給我的。」
「sorry,我想我忘記了一件事情,我姓孟,名字就是這盆花的名字。」
「荷花薔薇。」
「言小姐,好眼光,鮮少有人能一口說出它的名字。」
言閆嗅了嗅那盆薔薇的味道,「因為,有一個人一直很喜歡,所以才知道的。」
「夏東陽,是嗎?」
抬起頭看著孟薔薇,言閆覺得這個女人就像是知道她認識夏東陽,甚至于知道這鏈子是夏東陽的東西。
「孟阿姨,你既然什麼都知道,又何須要問我。」
「今天請你到這里,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幫他了解一樁事情。」
「孟阿姨,這條鏈子,對于你來說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孟薔薇拿出了一條一模一樣的鏈子,言閆將兩條做了對比,沒有一個地方不一樣,「這兩條鏈子,是當初父親給我和姐姐特別訂制的,獨一無二的。」
「可是,這鏈子,和其他普通鏈子沒有什麼不同。」
孟薔薇將兩條鏈子翻到反面,言閆仔細看了內環,一條上面是薔薇花,她那一條上面是茉莉花,整整一圈都是一朵一朵連起來的,雕工十分考究。
「我的姐姐叫茉莉,而我是薔薇,所以父親就讓一個雕刻技巧了得的師傅刻在了這鏈子內側,而這鏈子也是那個師傅最後的作品。」
孟茉莉!「原來是這樣。」這條鏈子,是夏東陽的母親的遺物,而面前的人應該是夏東陽稱為姨媽的女人。
或許這樣也解釋得通,為什麼她要救她,為了夏東陽。
…………
于遲慧在听到了夏東陽和醫生的對話之後,想起了一些事情,心里很害怕,找了借口從醫院月兌身,而後直接給孟國平打了電話,得知孟國平在他們經常去的一家酒店的附屬酒吧。
乘電梯的時候,于遲慧右邊的那個人一直在打量著她,于遲慧往左邊轉了一點。
「于小姐,您不記得我了嗎,幾年前孟先生曾讓我幫你們客房服務,如今我已經勝任客戶部經理了,說起來還真得感謝于小姐。」
于遲慧猛然記起來,那次就是他在夏東陽的酒里下藥的。不過幾年,居然就成了客戶部經理。
「你升遷,和我有什麼關系。」
「哦,應該感謝的,是孟先生,那天一大早我遇見了孟先生,是他幫我向主管做推薦的,所以我走得比較順。」
孟國平,于遲慧覺得奇怪,孟國平怎麼會一大早在酒店,他是那天下午幫她弄倒了夏東陽之後,就離開了。
「你見到孟先生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在哪里見到的?」
「就是你們定的房間,他從那里出來,時間應該是第二天的早上。」電梯叮的一聲響了,而于遲慧的腦子瞬間有什麼爆開來,似乎這一切都昭然若揭。
走到孟國平的包廂的時候,孟國平正開心地喝著酒。
「來,喝酒。」
「我有話問你,我記得,你說過,你小時候患了什麼蛋白低下血癥,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于遲慧不經意地問道。
孟國平瞟了她一眼,「難為我隨口那麼一提,你居然記住了,先天性全丙種球蛋白低下血癥,怎麼了,突然間想關心我嗎。」
于遲慧軟了身子,坐到沙發上,眼楮直愣愣地看向前方,心里的那個恐懼越來越大。
「出什麼事情了,難道是夏東陽嚇唬你,現場留下了言閆的藍寶石,世界上就那麼一顆,她百口莫辯,不過令我在意的是,言閆居然被保釋了,夏東陽一直在醫院,不可能出面,到底是誰呢,遲慧,就你來看,言閆還可能認識什麼人,會這樣幫她的嗎?」
孟國平的話,沒有一句入到了遲
慧的耳朵里,「說話呀?」
遲慧有些疑惑的目光轉向他,「我問你一件事情,那個時候在這家酒店,你幫我去騙夏東陽的目的,是什麼?」
「我只是……覺得我和你是朋友,應該要幫忙。」提及這件事情,孟國平的臉色顯然不是很好看。
「是嗎,可是為什麼那個服務生看到你是隔天早上才離開的,而且現在他已經是那個酒店的經理了,爬得未免太快了吧。」
「你想說什麼?」孟國平知道她猜測到的什麼,冷靜地問道。
「那天晚上,是你和我上\床的,對不對?」見孟國平不說話,于遲慧繼續說道,「我以前怎麼會那麼傻,你做的那一切都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你自己,包括事前吃下去的藥也是你早有預謀,你根本就是個人渣,你……」
孟國平拉住于遲慧揮舞過來的手,而後靠近了遲慧,輕聲說道,「是又怎麼樣呢,我喜歡你,從第一眼就喜歡你了,我對你的關心和愛護比夏東陽不知道多多少倍,可是你呢,不管我做什麼,你都覺得我配不上你,你的眼里只注視著他。」
于遲慧听了他的話,發聲大笑,面容有些猙獰。「你好可怕,你知道我剛才腦子里甚至想到了什麼嗎?」
于遲慧深呼一口氣,「我甚至想到了你會出現在美國救我,都是你一手策劃的陰謀,希望我能回來成為你的棋子。」
孟國平沒有還口,因為他們一開始的打算就是這樣的,只是沒有想到,Thomas可以狠到這種地步。
「哈哈……孟國平,這就是因果報應,那個孩子,你親手推下去的孩子,是你的。」
一句話把孟國平推入了深淵,遲慧踉蹌起身,孟國平只好拽住她,「你說什麼,把話說清楚。」
「我說,那個孩子,是你的。」于遲慧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醫生說,他是稀有血型的O型血,而且患有先天性全丙種球蛋白低下血癥,讓我告訴你一件事情,夏東陽是A型血,我姐姐和我都是AB型血,這代表什麼。」
「這也不代表,這個孩子就是我和你的,世界上那麼多得這種病的O型血的人,也許這個孩子,他是撿來的。」
「知道我憑什麼確認的嗎,我媽對于這個孩子一直很寵愛,而且從他出生開始,我媽應該就知道他有這種遺傳病,我確認我在美國的時候,是把孩子生下來的,醫生都說孩子是健康的。三年前,如果不是因為那段視頻引起的風波,我肯定要求調查孩子的身世,因為我有感覺。」于遲慧收斂了苦笑,漸漸的兩行淚水慢慢滑落,「我做了什麼,如果他死了,我們不是下地獄,而是再也找不到一處可以投胎的地方。」
「我不相信,不相信。」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孟國平發過誓自己這一輩子很不幸,那他要讓自己的孩子體會到父愛,可是如果遲慧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他的這個誓言又算什麼。
「隨隨便便都能得到嘟嘟的DNA,你不信,盡管去查,如果是假的,相信我,我會比你開心。」于遲慧扶著四周可以扶的東西離開。
孟國平將桌上的那瓶酒狠狠地砸到地上,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是他的孩子,那麼就算是任何報應,他都樂于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