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緣之愛在清初 中秋禮物

作者 ︰ 葉靈莫言

上官逸是個好學生,從那次表白以後,每天到醫館報到,即使不來也會派人送來書信。為了上官逸,我很努力學習古文,唐詩宋詞元曲比以前熟悉很多,誰讓上官逸派人送來的書信大部分是古文,而且引經據典。等到我成親那天,我的古文水平絕對有一個質的飛躍,我談戀愛還能收獲知識,不錯不錯啊,那些古文知識就當是愛情的附屬品,說不定哪天我成了李清照第二,自戀中。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方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待與何人說!」讀著柳永的《雨霖鈴》,不由得想起了薩哈磷,不知道那家伙好不好,說不定在替他瑪法努爾哈赤沖鋒陷陣,希望老天爺保佑他別受傷。揚州離京城太遠,消息不靈通,不知大金和大明有沒有發生戰爭。薩哈磷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心里默默替薩哈磷祈禱,此時我才發現我與薩哈磷之間居然有這麼深的羈絆。

剛到客廳,發現師父和上官逸在喝茶,桌上擺著一個大盒子,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我看著師父,好奇地問道︰「師父,這是什麼呀,還有上官大哥怎麼有時間來這里啊」。「中秋禮物,你哥送來的。」听著是薩哈磷送來的,我迫不及待地打來盒子,薩哈磷總算有良心,沒忘記我和師父,盒子里裝的是月餅。我拿出月餅研究了半天,這玩意能吃嗎?會不會中毒啊。「小丫頭,你在研究什麼了,絕對沒問題,這是你哥從千里之外送來的,而且你哥自己做的,你得多吃點。」我很驚訝,這得多少天了,肯定不能吃。

師父自己拿起一塊月餅吃了起來,吃完還夸做的不錯。「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丫頭,你可得惜福,這月餅是凌雲特意為為師、逸兒和你做的,多吃幾塊,別辜負你哥心意。」師父你的詩用得對嗎?那是描寫唐玄宗派人從嶺南送荔枝來長安的,用在我身上合適嗎?只能心里抗議。「是,師父,我多吃幾塊,上官大哥怎麼在這兒?」「我是來送中秋禮品的,中秋那天來不了,只能先送來了。縣衙還有事,老師,我先走了。」我將上官逸送到醫館門外,本來想和上官逸過中秋,現在只能陪師父了。

剛回到客廳師父就拿我打趣,說我有異性沒人性。我很乖巧的給師父上了杯茶,師父是不能得罪的,不然我會死的很慘的。外人看來,師父仙風道骨,是濁世佳公子,可在我看來師父是個十足惡魔,我寧願得罪天下人,也不願的罪師父。師父很滿意我的態度,折磨完以後,師父終于讓我休息,臨走前,師父給我一個荷包,算是對我的獎勵。

回到房間,我打開荷包,發現荷包是薩哈磷送我的,虧大發了。荷包里有一些金元寶,薩哈磷還真是了解我,知道我喜歡錢。荷包里還有一封信,好像是用蒙古文寫的,看來是考我了,幸虧這一年多,我有好好學習,讀起來不是很困難。那家伙在千里之外也不忘耍我,想不生氣都難,薩哈磷那家伙的愛好很特殊,我越生氣他越高興。將信扔到地上,自己躺在床上,看著金元寶樂開了花。

金銀寶被人搶走了,抬頭看發現是師父,手里拿著我扔到地上的信。「懶丫頭,起來給我讀讀。」師父有命,我這個徒弟不敢不听。認命地拿起信,大聲念道︰「妍妍,你…」被師父看笑眯眯地看著我,好像在說,你在說謊試試,我嘿嘿笑了兩聲,認認真真地給師父讀信。「小丫頭,有沒有想我啊,最近有沒有被罰抄啊,那《千金方》還沒抄過吧,爭取早日抄上。沒事別老睡覺,起來多幫師父干活,好好照顧師父。還有,多長個心眼,我還有事,不多聊了,下次聊。」剛讀完,師父笑了,很久沒見師父這麼開心了,犧牲一下也無妨。看完後,師父毀了那封信,被人發現確實很危險。

中秋節醫館放假,只有我、紅蓮和師父鎮守醫館,顯得格外冷清。三人也得過節,師父親自下廚,做了他最拿手的好菜河豚。河豚只听過,沒吃過,听說河豚肉很鮮美,但有劇毒,這樣我想起罌粟花,美麗卻有劇毒。師父首先將河豚除去頭部、內髒、生殖腺、兩目,然後刮去表面粘液或剝去外皮,洗去血液,漂洗干淨,最後一道工序當然是煮河豚肉,將近兩個時辰,河豚肉終于可以出鍋了。還沒出鍋,已經香氣四溢,我的口水差點流下來。河豚一出鍋,我毫不猶豫地乘了一碗。

一碗打發不了饞蟲,我不得不乘第二碗。剛到鍋邊,師父從我手中拿走了碗,我可伶兮兮地看著師父,希望師父大發慈悲,讓我再吃一碗。「小丫頭,我問你,河豚肉有什麼作用?」老天爺,我現在滿腦子河豚,哪有空閑想河豚作用。師父看我的讒樣,敲了敲我的頭。「丫頭,你不要命了,不知道河豚有劇毒,不能多吃,女孩子有女孩子樣,多學學紅蓮。你哥提醒我了,《千金方》還沒抄,你一個月內抄完,到時提問。」我搖了搖師父的胳膊,趁著師父不注意,往臉上滴了兩滴水,應該很可憐吧。「師父,今天過節,您看是不是算了,呵呵。」師父想了想,點點頭,正在我得意自己的演技的時候,師父補了一句︰「明天開始抄吧」。暈倒,還不如不說了。

晚上,師父領著我和紅蓮在院子里賞月,吃著薩哈磷做的月餅,我偷偷看了看紅蓮,發現紅蓮沒有異樣以後,大口大口咬著月餅,將那月餅想成薩哈磷,沒他提醒,師父肯定不會罰我抄《千金方》。在這個時代再呆一些日子,我絕對會成為全能型人才。師父看起來心情不錯,悠閑地喝著茶,吃著月餅。師父是個有故事的人,但誰也不能讀懂師父,所以師父又是孤單的。「小丫頭,好奇心別那麼重,想告訴你時自然告訴你。」「哦,知道,我先走了。」說完我拉著紅蓮離開,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有些傷口需要自己愈合,外人是幫不了的。回到房間,我躺下睡覺,紅蓮在發呆,也許紅蓮還沒放下,在為自己的初戀默哀,但紅蓮總有一天會放下,會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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